顾晋鹏神色狐疑,似是想起了什么:“前些天,搬进梅苑的所谓贵客,就是你??你就是那个什么神算公孙闻的高徒??”
数日前顾英奇特意吩咐府里将梅苑腾出来,说梅苑要住进来一位贵客,任何人不得打扰,否则必定重罚。
得知这位贵客是公孙闻的高徒,侯氏不敢怠慢,不但拨了好几个丫头去照顾许落,还再三叮嘱顾晋鹏和顾驰渊,千万不要冲撞了梅苑贵客。
“高徒不敢当,不过跟着公孙先生略学了点皮毛。”
许落顿了顿,拉回话题:“这披风是我不慎遗失,并非他所偷,你们可以放了他了。”
顾晋鹏饶有兴致地盯着许落,满是不怀好意:“你真懂得占卜?”
许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略知一二。”
顾晋鹏慢慢扬起手里的鞭子,语气阴森道,“那不如你算一算,我这一鞭子,会落到你身上,还是他身上?”
许落小脸都变了变。
顾晋鹏这人,真是个疯子。
他最后貌似,也真的变成了疯子。当然,拜顾骁野所赐。
“快算啊?这一鞭子,到底落在谁身上?”顾晋鹏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了。
许落抬眼看着他,目光不经意掠过远处雪径,慢悠悠道:“我只知道,这一鞭子无论落在谁身上,今天你轻则挨骂,重则挨罚。”
顾晋鹏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你们都听到没?她说什么?”
下人们也都觉得好笑,看许落的眼神都有些幸灾乐祸。
一个下人大着胆子回答:“她说大公子轻则挨骂,重则挨罚。”
顾晋鹏笑得更开心了,突然脸色一沉,“那我就先抽你,看看会不会挨罚!”
他手腕一抖,长鞭如毒蛇般蜿蜒而上,带起凌厉的风。
只是这鞭子尚未落到许落身上,顾晋鹏的身后就传来一声暴喝:“你做什么!!!”
顾晋鹏吓得手一软,慌忙回身。
就见顾英奇震怒至极地站在不远处,侯氏正陪在他身边。
“爹,我,我……”
顾晋鹏嚣张的气焰不见,有些慌张。
他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却最怕顾英奇。
顾英奇虽然平日里对他纵容有加,但顾晋鹏还是很怕他爹的,一旦他爹真正动怒,顾晋鹏绝对没好果子吃,不但罚跪,还会被打得很厉害。
一次挨打就足以铭记终生那种。
顾晋鹏勉强笑着道:“我在跟这位姑娘开玩笑。”
“我还没有瞎!”
顾英奇狠狠瞪了他一眼,沉着脸大步走过来,厉声道:“怎么回事??”
顾晋鹏神色变幻,突然抬手指着顾骁野,“是他,他偷了这位姑娘的披风,还不承认,孩儿按府里的规矩,在惩罚他。”
顾英奇目光扫过少年胸前残破的衣衫和道道血痕,眉头微皱。
这些年顾晋鹏如何欺负这个弟弟,顾英奇自然有所耳闻。
但只要不是太过分,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可这么冷的天,把人绑在树上打成这样,别说顾骁野到底是他的儿子,就是一个真正的仆役,也未免太狠了些。
若是真的偷了许姑娘的披风,那倒也罢了,若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