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淡淡地扫了一眼,没有动作地任由他握着。
政治上的事,放在国宴上来说,万俟落很识时务地并未插话,而是静静地听着,眼眸中的光时不时地闪动了下,只是适时给颐灏空了的杯中添酒,得体地做她为人妻子该做的事。
华彰帝环顾一圈,终于问到了颐灏:“落驸马的身子好些了么?”
颐灏一身官服也掩不住他卓尔不群英姿,英俊无匹五官仿佛是用大理石雕刻出来,棱角分明线条,深邃目光的目光总是格外温和地看人,他浅浅地抿嘴笑答:“已经痊愈,多谢父皇关心。”
华彰帝颔首,满意地笑道:“见落驸马与落丫头相敬如宾,朕十分欣慰啊。”
颐灏姿容清冷,宛若天人,他温和地应道:“能得落公主为妻,是颐灏的福分。”
万俟落微笑,像是乍开的花一般,尽绽光华。她轻轻地点了点头,含羞低头。
华彰帝似乎越发喜欢这个女婿了,嘴角咧得更开,开怀笑道:“既然落驸马的身子恢复了,那过几日就去礼部上任吧,正好与新科状元同一日入职,自此后就是我天盛的朝臣了。”
颐灏忙起身下拜:“臣谢主隆恩。”
依照天盛国祖制,当朝驸马一律官拜驸马都尉,正三品,然而驸马都尉是武将,掌管军中事务,到了华彰帝时,便改在了礼部任职,等于占据了礼部的官位做了个拿俸禄的闲差。
为何如此?
人人心照不宣。
话完了朝事,便谈及了家事,华彰帝当真很忙,左右都要照顾周全,又笑道:“落驸马与落儿如此恩爱,看样子朕快要做外祖父了,不知这第一天孙何时降生啊?”
万俟落今日穿着端庄又不失颐家代表的的宫服,她乌黑如泉的长发在雪白的脖颈间滑动,一络络的盘成发髻,玉钗松松簪起,再插上一枝金步摇,长长的珠饰颤颤垂下,在鬓间摇曳,眉不描而黛,肤无需敷粉便白腻如脂,唇绛一抿,嫣如丹果,绯红的珠链戴上皓腕,白的如雪,红的如火,慑人目的鲜艳,白色的罗裙着身,翠色的丝带腰间一系,顿显那袅娜的身段,镜前徘徊,万种风情尽生。
听到他的提问,万俟落满面羞怯地低下头去,盖住了眸光的闪烁,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着,两绺头发娇媚地垂在脸颊两侧。行动之间袅袅婷婷,显得娇媚可爱而不失端庄:“父皇,您笑话落儿!”
“哈哈哈,落儿,这是人之常情,不必害羞!”华彰帝哈哈大笑,宴席上纷纷响起附和的笑声来。
陌瑾看着满朝的文武大笑,忽然想起那个跋扈公主来,她与大哥什么时候会有子嗣?
这么一想,他的目光不自禁投向斜对面的颐灏。
当初闹得风风火火的另一个主角——颐灏。
却发现,明明是在谈论他的子嗣,颐灏唇边却并无半分笑意。
他有一杯没一杯地专注在眼前的酒中,仿佛这只是清水,毫不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