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医院后,两人又马不停蹄地奔到田甜住的房间。
到时,田甜在输液。
依侨在一旁削苹果。
“哪,怎么样?”田寻的西装掉在门口,一股脑地冲进去问依侨。
依侨站起来,小声道,“没什么大碍,已经稳定了。”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田寻明显看到依侨额头上细密的汗珠。
“对不起,我不该给你打电话。”依侨看到田寻脸色苍白,呼吸不畅,心中内疚。
田寻却笑了下,“不,谢谢你,依侨小姐。要不是你,我妹妹就危险了。”
依侨背靠着柱子,“甜甜肚子里怀着孩子,她……不能一个人住。所以田先生,能不能把甜甜接回家?”
田寻一口答应,“当然可以。只是……我担心阿甜她会固执得不答应。她同父亲吵了架,很好面子,定不会这么干脆地回去的。”
“这点别担心,我来想办法。”依侨思量着说,“我劝她回家住便是了。”
田寻感激不尽,“谢谢。”
“你已经说了很多遍谢谢了,田先生。我同田甜是好闺蜜,这点儿事儿,应该的。”说完,她转身,再次进了病房。
病床上的田甜已经醒了。
雪白色的床单映称着那张好不容易恢复起色的脸颊。
“你吓死我了。”依侨走过去,拿纸巾给田甜擦了把汗,“还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依侨,害你担心了。”
依侨不客气,“还真是把我吓死了。”思量下,她提议,“不行,你不能再一个人住了,甜甜,听我的话,回家。”
田甜沉默不语。
“你不用担心伯父,我……到时候送你回家。”依侨说,“如果你不听我的话,迟早这孩子得没了。”
田甜了解依侨,她对自己往往都是刀子嘴,豆腐心。
看见依侨,她拒绝的勇气都没有,只能乖巧地应声,“好,我回去。”
“这才是我的好甜甜哪。”依侨亲了一口田甜。
刹那,对方的额头上,便多出一个口红印。
抬手抹了抹,田甜不乐意。
依侨尴尬地拿纸巾擦干净,她才高兴起来。
搀扶着依侨起身,又把削好的苹果放到田甜的手里。
就此,两人聊起了天。
依侨说到了她那莫名其妙得来的老师工作,以及各种各样的调皮学生。
田甜听后,乐得开怀,“没想到有一天,依侨会成为一名大学老师?哈,带那么多美女帅哥学生,不是挺幸福的事儿么?”
“还说呢,刚进班第一天,就被某个同学扔钱叫嚷着我走。”依侨烦心地将手扑到床被上,“这种经历,真是头一次。”
“可是听你这么说,好像又辞不掉呢。”田甜捂着嘴,“不管怎样,你就忍到底吧。”
依侨无辜地挤眼睛,“也只有如此了。”
闲聊到下午,田寻和于凌买了水果回来,依侨才想起上课一事儿。
“我……我得走了,没时间了。”为了送田甜进医院,当时她坐得是救护车。所以自己的车也没开。
此刻,若是搭公交车回去,一定晚了,要是再堵车。
啊,依侨不敢想象。
“依侨?”田甜看依侨横冲直撞,怕她出事儿,于是连忙让自己的哥哥去送。
于凌自告奋勇地答应去帮忙。
“依侨小姐,我送你去!”
依侨想了下,拉开车门,报了学校的地址。
于凌听着那学校,有些恍然,“依侨小姐在恩斯特学院上课?”
“嗯?”
“教什么?”
“美术。”
“什么班?”
“三年a班。”
对方问一句,依侨回答一句。
等到了学校后,于凌才拦住依侨说,“a班里有很多是我的哥们儿,不知道依侨小姐可看见舒遥莫心他们了。”
舒遥?
莫心?
那几个富二代?
依侨不着急了,把提包拨到肩膀下,“你认识他们?”
“当然认识了。”于凌手放在车窗上,“那几个家伙和我从小长到大的,比我小两岁。喜欢搞音乐。近年来,还……还组合了什么乐队,几次找我去捧场呢?”
“哦,是么,原来你同他们认识?”依侨这下开心了,“实不相瞒,我刚进那班,就被整蛊了几次。里面的学生真是太奇怪,包括你所说的舒遥和莫心。”
于凌啊了一声,“那几个家伙欺负依侨小姐了?”
“谈不上欺负,只不过不大好亲近。”依侨呶嘴烦心着回答。
“不用担心。”于凌单手搂住依侨的肩膀,“听我说,依侨小姐,那几个家伙最喜欢音乐,你要是也能喜欢音乐,说不准儿能拉近同他们的距离。”
依侨知道于凌喜欢田寻,对他此刻粗狂的动作并未在意,而是借着机会,又问了一句,“那位原芳铃女同学呢?”
“她啊,喜欢舒遥那小子,想同舒遥谈恋爱,可是舒遥无心,不喜欢她。”于凌阳光般的笑容映在以前的眼中,“她追求舒遥的事儿,整个恩斯特大学都知道。说不定还有很多人不高兴她,成天整蛊她呢。啧啧,可怜哦。”
听了这些小道消息,依侨明白了。
“我知道了,谢谢,于少爷。改日再聚!”挥了手,依侨入得学校。走时,把手中的车钥匙交给于凌,托于凌帮忙把停在田甜公寓下的跑车开到学校外。
于凌爽快地答应了。
手足无措地来到课堂,依侨讲解了肖像画的部分知识以及巩固了风景画的某些特殊画法。随之布置了作业,让班上学生自由创作。
依侨觉得自己不适合当老师,因为她不喜欢布置作业。尤其是那些学生用那种目光盯着她看的时候,会让她全身不自在。
这会下意识地让她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亦或者作业……布置多了?还是她们压根不喜欢老师布置作业?
哦,天哪。她的头好晕。
坐在讲台上,她无聊地翻看着书本。
两年前,自己也同她们一样,时刻都在学习,练习画画。可是如今时间一长,貌似绘画知识就被搁置了。
她的脑海里从最开始查清楚母亲自杀的真相一事儿到后来的围绕着男朋友穆如风的事儿遐想。
全然没了什么学习的迹象。
手机响了下。
穆如风发短信给自己了。
【在做什么?】
依侨快速地发了一句话。
【大难临头,回家诉苦!】
八个字总结了她的遭遇后,她就趴在讲台上,等待着下课铃声的响起。
后来果真挨到下课。
原想着从学院的空园离开,呼吸一下树木的气息。
不料刚走到公园口,就看到一男一女,叠在树下。
她着急地转过身,抱着手提包打算重新找条道。
不想撞上了一个人。
对方认识依侨,惊呼道,“老师?”
这一叫,依侨便看清楚了。
是舒遥和莫心。
着急地拉拽着两人到了另一棵树下藏着。
“你们小声点儿,不然那一对情侣就发现了?”依侨做贼似地。
舒遥冷声嘲讽,“原来老师有偷窥的癖好!”
“看到不假,不过是光明正大地看,因为我……偶然路过这里。”依侨不虚伪地否决,但也不甘被人冷嘲热讽,“怎么回事儿,不是组乐队么,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舒遥提了下自己的吉他,“ktv有了新的乐队,我们……”
莫心平和解释,“对方唱得的确比我们好,资质高的,当然更容易被接纳。”
“嗯……想再去试一试么?”依侨笑眯眯地说,“我可以去当观众!”
“这……”二人想去,但很犹豫。
“走了,去试一试把吧。”
便是这样,依侨又耽搁时间,送这两名学生去了那毕业的ktv。
ktv很嘈杂。
台上乐队似乎很受底下观众的欢迎。
欢呼声绕耳不歇。
依侨来到吧台,同调酒师毕业说了两句好话。
“毕先生,帮个小忙。”她恳求道,“那两位是我的学生,喜欢搞音乐。特地来这里组个乐队。可是……”
“了解了。”毕叶给了依侨一个放心的眼神,便立马从裤子里掏出手机,给这里的经理打了一个电话。
“小六,乐队换下来,让新的乐队上!”
毕业是这ktv管事儿的,只交代这么一句,这儿的经理就立马下去办了。
他让舒遥和莫心以及那几个还在ktv里坚持的成员一起,步上了舞台。
舒遥同莫心还有点儿好奇。
“莫心,这是怎么回事儿?”
“老师应该同这儿的经理认识?”
莫心微笑着揣摩,良久,看了看自己的成员,“机会难得,不能给老师丢脸呢。”
“说得是!”
一向黑脸的舒遥也渐渐激动了起来,拨动着吉他,开始唱歌。
歌声嘹亮阳刚,感情细腻。起初无人欣赏,慢慢地,观众都被吸引了。
摇手呐喊,跟着节奏摇、摆。
而ktv里坐在吧台处的依侨,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那好像在说,呵,她的学生,独一无二。
“依侨小姐要杯红酒么?”
依侨点头,准备给钱。
毕业阻止道,“依侨小姐是常客,酒钱就免了。”
“毕先生总这样,我会不好意思的。”依侨还是将钱推出去,“每每不收我的钱,我下次可不敢来了?”
“哈,那好,我收下。”毕业又摇晃起手中调好的酒,用玻璃杯盛好,递给依侨。
依侨接过,温文儒雅地张开了魅惑的嘴唇。
“真好喝!”
伴随着那声一起出现的,是一声娇滴滴如黄莺的笑声。
毕业都看痴了。
他暗自思量,依侨小姐真的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女人。
真配他那优秀的战友。
穆如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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