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如风走近,身子再压低了一些,凑过脸,打量着依侨那张压低的面颊。网
他伸手,将脸颊捧高了一些,然后,薄唇凑近,在依侨的额头上停留了一下。
温热的接触。
依侨抬头看他,那双眼胀得通红。
嘴角已经深深地,被自己重力咬破了。
不待出声说话。妻子依侨已经两手将自己桎梏在了衣柜上。
他身高很高。
依侨够不到他的头,但能够拥抱住他的腰。
穆如风语声已经很低了,“依侨……”
依侨将脑袋埋到他的怀中,眼泪蹭在他胸前的衣服上。
但是眼泪如洪水,泛滥成灾,她努力地想要将眼泪控回去,都没有其他的办法。
他腿上有伤,他刚做完手术没几天,他或许还疼,他或许根本没有能力去执行任务。然而只因为她看出他想,她便惯着他,拿心真诚地惯着,总以为这样以后,她自己就会舒心了。
因为她惯着她深爱的男人,惯着他始终不曾放弃的梦想,就会让她以为,自己在做着自己应该做的事儿。
可她发现,时间留不住,人也留不住时。她才恍惚有了一种整个人都要崩溃的错觉。
人越是抓不到,越想要发泄,越想得到些什么。
可能抓在手中的,只有她此刻能够触摸到的东西。
以及她所感知到的东西。
沉思许久,她感觉后背都开始冒汗。
穆如风紧张到口渴,“依侨,我喝口水!”
手被抓住,身体被桎梏住。
依侨踮脚,红唇落在穆如风的脸颊上,由着脸颊,亲吻到耳、根。
她纤细又洁白的手,从他腰部下移。
按到了他那金属皮带。
妻子的挑衅,让他无所适从。不知何时,他也已经无法坚持自己的意志,回应了依侨。
两手捧着她的脸,自锁骨处往下。
夜风吹进来。
身后靠墙的电灯,随着人啪嗒地按下,屋子里迅速死寂一片。
透过隐约的光芒,能够发现两个痴、缠的黑影。
想念你的感觉,同失去你的感觉不同。
唯有身体里的感知,才会发现,其实,你还是属于我。
……
天亮。
六点半。穆如风按时叫醒了依侨。
昨晚缠、绵时,妻子依侨惦记的事儿,一直没忘。
她总说,如风,离开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一定一定要告诉我,绝对绝对不能什么也不说。
那个时候,穆如风只回应她,一定一定告诉她。
闹钟响了,时间到了。
穆如风叫醒了怀中的妻子。
依侨坐起来,拉了被子盖住自己,蜷缩着脚,看着已经换上军装,准备出发的老公穆如风。
“如风,你……你这次去,注意安全!”
穆如风穿戴整齐,向依侨行了一个军礼,然后低头,凑近说,“依侨,我先走了,不要想我。”
“别……”依侨拉住他的手,“等我十五分钟,我开车送你。”在穆如风拒绝的时候,她再一次道,“这一次,我做主。”
“好,我等你。”穆如风站在门口,看着以往特别精致的依侨只刷牙洗了把脸,套了件裙子,就出现在穆如风跟前。
看了一下大厅里的闹钟,温柔地笑笑,“十五分钟,刚刚好!”
“嗯,很准时!”
笑着开门,让依侨走在前面。
依侨顿了下,两手又紧紧地抱住穆如风。
穆如风宠、溺地抬手,揉了揉依侨的眼睛,“乖,依侨,我真得该走了!”
“我知道。但是……就让我抱一会儿,抱一小会儿。”
穆如风是行动派。
扳下妻子的手,回转身,深吻住依侨。
两分钟后,退后,一把将依侨抱在怀里,“放心,执行完任务,我立马飞回来。”
“安然无恙地飞回来!”依侨伸手,“拉钩!”
“好,拉钩!”穆如风在妻子依侨的面前,幼稚的事儿也不再幼稚。
走出房子,掏出钥匙锁好。
然后下楼,按了遥控,将车门打开。紧跟着上车。
依侨拨动方向盘的时候,还是特别地交代,“我嘱咐的事儿,你一定要记住?”
“嗯,绝不忘记。”穆如风点头承认。
……
在部队的最后一面,是依侨看着穆如风背上装备,向送别的首长行军礼的那一刻。
因为军规,穆如风没有回头看一眼。
但依侨知道,此刻的他,是快乐的。
她做那一个承诺,有过后悔,但从未否定过,结果对于老公穆如风的重要性。
走了。
真地离开了视线。
再一次,不,再好几次。
……
依侨想要伸出手指头数,可她放弃了。
就这样吧。
她等他回来。
一回去,律师冯远又来找她。
依侨请她坐,给他倒了杯热水。
坐在对面时,她问,“我这一次能够打赢官司么?”
“依侨小姐,就目前来看,情况是比较麻烦的。如果……如果再找不到新的证据,或许很难将他扳倒。不过……边池确实伤了人,所以……他就算不会被判刑,也依旧会坐牢,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依侨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从桌子里拿出她最新收集到得资料,“那……这些证据,有用么?”
冯远律师将u盘里的资料打开来看,仅仅勉为其难地笑了下,“同李成见面的这个人是?”
“他叫韩从,以前坐过牢。从牢里出来后,开始卖枪。我朋友查出。此人在贩卖毒、品。从画面上来看,貌似是在让李成接手。”
“貌似?”冯远律师沮丧地解释道,“依侨小姐,我也不能确定这些能否成为立案的证据?但我可以努力争取一下!”其实冯远此刻心里就已经有了对方律师可能会解释这种事儿的措辞。
果不其然。
开庭后,对方律师确实向法官说明,这监控录像不能成为证据。
因为画面上虽有递交东西的情况,却看不清对方到底递交的是什么?既然不能确定,那就很有可能是其他东西。
比如礼物,比如钱。
那律师巧舌如簧,再次占据了有力的地位。
边池好像觉得胜算的机会很大,所以他双眸里的每一个眼神都带着说不得的激动和挑衅。
依侨握拳,眼神浓黑。
……
在第三次开庭,如果没有证据的话,那么依侨所说得事儿,就不能成立。
这个节骨眼上,女儿穆烟和儿子穆阳就看到了自己妈妈同边池打官司的画面。
学校都开始关注起来。
有的笑话对方的母亲,说这场官司,显然要输。
还有些穆烟和穆阳的同学,强烈地支持他们。认为他们的母亲依侨,一定还有转圜的余地。
冯远律师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很欣赏依侨这样的女强人。有关依侨曾经发生的事儿,他也是了解一些的。
特别是依侨同国外回来的女人争斗,在网络暴、力中重生,又一人在水深火热的环境下,从歹徒手中逃脱的那些事儿。
当然,那些事儿,冯远律师不怎么在意。
唯独有一点儿,他这个律师,是依侨的忠实粉丝。
依侨当初演过的那部戏后,他就迷上了她,认为这个演员眼神里有戏,并且还很有气质。
打戏什么的从来不用替身,更可贵地是,她自己本身就会武术。
冯远律师看到自己不能扭转局面,回到律师所,还大醉了一场。
他的同事儿不解,纷纷询问他为什么。
他说,自己为众多人申冤,却不能为自己最喜欢的偶像申冤,一时觉得自己很没用。
同事儿笑他,“冯远,你真不像一个追星的人?”
冯远醉醺醺地摇头,“我只追她,她是我的女神。”
“醉了,醉了!冯大律师喝醉了吧!”同事小心质疑。
“醉了才真呢,毕竟醉话是不经大脑思考和隐藏的。”同事晃着手,让众人赶紧走。
……
后来,距离最后一次开庭的时间也快来了。
依侨来到迅风集团的办公室里坐着,在思索最后的解决办法。
好友于凌少爷以及田寻先生前来看望。
大哥武阳带他们进来的时候,满面容光。
“依侨,看,谁来了?”
依侨转过眸子,才发现二人并肩站在办公室的门口。
“好,你们慢慢说!”大哥武阳赶去处理公司事务了。
剩下的两人,看着依侨,走近沙发坐下。
于凌少爷靠着沙发,目光里透着阳光,“依侨,好消息,我帮你查到了韩从下一次交货的地点?”
“你知道?”依侨难以置信地站起来。
于凌食指对着自己,笑容可掬,“当然了,我一赛车的朋友的老爸同那韩从有过商业往来,以往对方让其帮忙代售一批货,被他们给委婉地拒绝了。不过,二人因为做红酒生意,还是有过商业往来。所以在卡拉ok的时候,韩从无意间透露了自己的秘密。”
依侨觉得不可思议,这么重要的消息,于凌少爷的朋友就如此肯帮忙。
田寻替其说清楚其中的细节,“阿凌改装了一辆赛车,他那朋友想要。所以拿心爱的赛车,交换了。”
依侨感动不已,“于先生,你的车?”
“哈,没事儿,车没了还可以改装,反正技术方法都在脑子里呢。关键能帮到你就好了。”于凌搭着田寻的肩膀,“我再不努力一下,阿寻不知道会怎么冷落我?”
田寻胳膊肘拐了对方一下,及时阻止于凌说细节。
于凌那大嘴巴没忍住,就造成了田寻脸色极差,一直不好意思去看依侨的脸。
田寻因为在电视里关注到依侨打官司,得知对方的遭遇,很是同情,这也是为什么一直想要帮助对方,替对方收集证据的原因?
交货地点在海边。
海风清凉。
等待,会让人感到些冷。
拿到地址后,依侨第一时间,告诉魏笙警官,魏笙连忙带了一队人赶往。
在海边,对方准备交货的地方,将人抓获。
韩从手中有枪,逃脱了警察的追捕,不过那些货却掉在了地上。
魏笙警官捡起了那些货物,打开一看,果然是毒、品。
毒、品的数量巨大。
此事儿一出,韩从就成了追捕的对象。
……
医院停车场。
李成医生一出来,韩从就跟上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你……你怎么能在这儿等我?”李成余怒未消,“这儿人多眼杂,小心被人给发现。”伸手,一把将人拉到车中,“最近我的住处也好像被警察盯上了,所以也没有地方可以去。”他看着对方,惊慌失措地问,“你有什么能去的地方么?”
“你家别墅也被盯上了?”韩从显地也非常迷茫。嘴唇咬了下手指,他出声,“或许,现在只有一个地方,能够暂时为我们赢得出国的时间!”
“哪里?”
“韩真的酒吧!”韩从咧嘴笑,“那臭小子,我帮他卖过红酒,他不可能不帮忙!走,就去那里?”
“好。”李成点头答应,驱车刚离开。
依侨和魏笙就出现了。
“你怎么知道,他会来这儿找李成?”
“他当然会。他贩卖毒、品的事儿,媒体杂志已经报道出来了,他的同伙定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况且依韩从的性格,他应该不会愚蠢到把自己底下的连线全部搭上。”
魏笙深思了下,“那你又怎么能如此确定,李成会帮助他?”
“我一开始以为李成不会帮忙,但既然他帮了忙,就足以说明,韩从的手上有李成的把柄。使得李成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对待。否则,玉石俱焚,他会死得很难看!”依侨从提包里拿出手机,打开车门,“现在,就看天少给我找的那些兄弟,以及你的同事儿,能否成功抓到他们了!”
依侨以为,简简单单地抓住他们俩,反而不好。所以想了个妙计,让韩从误以为是李成医生报的案子。
韩从上厕所,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被抓获,其中一人名叫大尾。
大尾拿下帽子,在食指上转了转,聪慧地笑道,“不好意思,韩从,你的朋友已经出卖了你!”
向身旁的警察兄弟一使眼神,将韩从拷上了。
韩从准备拿枪,被身为保镖的大尾一脚踢掉。
“大尾,真有你的!”
“那是当然,保镖自然要有保镖的样子!”大尾咧嘴一笑,同警察一起,将戴上手铐的韩从送进警车。
大尾把消息知会给上官若天。
“天少,事儿都处理好了?”
上官若天质疑,“人进去了?”
“进去了,天少,我办事儿,你放心。”大尾拍拍胸脯回答。
“那把这个消息知会给各大杂志社,争取明日,这消息就传出去。网”上官若天端坐在办公室里,屁股坐在转动椅子上,晃了晃。
别提有多么惬意了。
清晨,五点多。
上官若天给依侨发微信。
依侨听到手机震动的声音,眯着眼睛,难耐地回了一句话。
上官若天跟着发。
依侨毫不掩饰自己此刻的愤怒。
一句过后,紧跟着又是一句。
依侨字打累了,沮丧地叹了口气,跟着发语音。
“天少,我困,让我再睡一个小时,成不!”
这边上官若天,吵嚷聒噪地像夏日的知了,“哎呀,依侨,坚强,振作起来。不要这么冷漠……”
手机啪嗒一丢,依侨不想再管,埋头苦睡。
真的困啊……
——
大概七点多,才起来刷牙洗脸换衣服。
一打开微信,满屏消息吓坏了她。
有来自闺蜜的,来自朋友的,来自亲人的,来自同事的。
全都是鼓励她,第一时间来告诉她这个好消息的。
依侨使用了群助手,才回复感谢了来自他们的好意。
放下手机,坐在梳妆台前,刷牙洗脸。她给自己化了一个淡妆,将头发扎成糖果辫。然后穿上白衬衣,牛仔阔腿裤,去了上官若天的公司。
上官若天在拍戏。
有助理在打伞。
静站了一会儿,导演生气了,询问对方,为何配角还没到齐。
南之宁的助理慌张跑过来,说是南之宁贫血晕倒,去了医院。
“现在怎么拍,天少?”
“这是配角同自己女朋友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上官若天看剧本里这个配角没有露过几次面,所以就让导演等了一下,跑到依侨的面前,恳求依侨同自己来搭一下戏。
依侨不自然,“我……我不行不行,我连剧本都没看过。”
上官若天看向助理小张,“赶快,剧本!”
助理小张速度很快,马上拿出了剧本,转手递给依侨,“好,看吧。”
依侨难耐地收下了,看着上官若天给自己指着的地方,咬了咬嘴巴。
为了朋友,赌一把了。
但是看了剧本,背了几句台词后。
导演开始讲解这部戏,告诉对方,这戏需要女主从他养父的房间逃脱,更需要对方在逃出别墅后,展现出那得意和轻松的心情。
依侨看了,所以了解它里面的台词。另外,这其中的女配角是她的真实故事,要演出来,演得像,就得把自己重新置身在当初那种逃脱不得的场景中。
剧本上所谓的这场戏,究竟有多么重要。
可想而知。
依侨单膝跪在地上,没有一句台词。但她却很好地诠释了自己在房间里,逃脱不得的怅惘,痛苦乃至迷茫。
本来,导演是让人假打的。
但依侨因为光顾着演出当年的自己,所以她受伤了,都没终止那场戏,反而坚定不移地站了起来。
手在流血。
鲜艳欲滴。
扮演养父顾天池的演员因为不小心推了对方一把,所以演戏过后,还非常自责。
但是依侨却坦言,对方出手太轻了。
上官若天全程看着那场戏,只感到触目惊心。还觉得心里头,有千万只蚂蚁在咬自己的手脚。
这场戏,就是在重新经历一次自己不想经历的痛。
痛得太严重,就会哭。
依侨哭得很真实。
导演拍完下来,对依侨大加赞叹,称她为不愧为好演员,还说是老戏骨。
同时还得罪人地说,如果这部戏当初邀请的是这位小姐来的话,或许效果会更好。
上官若天是真切体会到了的。
因为依侨当着众人的面,流露出的悲伤,感染了上官若天。这让身为戏中配角的男朋友的他,感受了内心的纠结和矛盾。
知道女朋友的下落,却不能冲进别墅,救自己女朋友出来。
这让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到哪里的上官若天,感受到了一种挫败和深深的自责。
他快步走到导演的身旁,告诉了对方有关自己想要立马拍下一段戏的想法。
导演笑,“怎么,小子,有情绪了?”
“是啊,这不碰到好的对手了么?”上官若天瞟了一眼依侨,那笑容,像是对其演技的称赞。
上官若天不知道是真的被感染,还是因为自己忽然一时的灵感,导致他在拍那场戏的时候。
依侨看到了另外一个人的影子。
当时的穆如风的影子。
上官若天的表演绘声绘色,他令依侨看到了可能自己都没有见过的老公的愁和焦灼。
依侨呆呆地走近,突然出现在戏里。
她伸手触碰了一下上官若天的衣角,嘴角低低地喊了一声,如风。
上官若天没听清,但确实发现依侨嘴角微张,目光朝着自己。
因为特别确定下面的戏是什么样的,是以上官若天顺着剧本,一把将依侨揽在了怀里。
依侨怔愣过来。
因为她嗅出来的味道不对。
老公穆如风的味道,在自己的脑海里,也在昨晚那一夜的缠、绵里。
同搂着自己的这一位,完全不同。
导演一声卡,依侨退后,茫然若失间,才了解到自己在干什么。
“不好意思啊,天少?”
“呵呵,怎么,对角色心动了。”上官若天蹲身,“要不要我给你安排一个小角色。”
“不,不要了。”依侨回绝道,“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不喜欢演戏。另外,现在我还在打官司呢。”苦笑了下,她向上官若天伸出手,“你真的不错,刚刚演得很好。”
“哈哈,过奖。”上官若天故意打趣,“不过依侨,谁也不能告诉我演得怎么样,因为我们都不是中那虚幻的人。”
好想有机会能够告诉对方,其实那些故事并非虚幻,但是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他到底是一个局外人。
同自己处于同一个起点,同一个地方的,只有自己的老公穆如风罢了。
……
公司楼下。
咖啡馆。
依侨点了一杯柠檬汁。
上官若天也点了一杯柠檬汁。
两人饮时,互相干杯,像高中时代一般。
“你现在可是一天比一天红了,公司底下的人也越来越多了。”依侨感慨地问,“你岁数不小了,就不想给自己找一位女朋友?”
上官若天撑着腮帮子,噘着嘴,翻白眼,“依侨,你太伤人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心里面装着谁?”
“我知道啊,正是因为我知道,所以才让你找女朋友哪!”依侨手指敲了敲玻璃桌子,“天少,要知道,南汐小姐已经和我大哥结婚了,他们连结婚证都扯了。更厉害地是,南汐小姐为了不同大哥离婚,还当场把结婚证烧毁了。”
上官若天不以为然,“她真这么果决?”
依侨猛点头,“没有说过一句谎,我保证!”
“那……那穆舒铭对她怎么样?”
依侨回答,“挺好的,听说,现在南汐已经怀有一个月的身孕了。”
“她过得很好?”
依侨拍拍脸,“具体的,还是只有当事人才知道,反正,我这个旁观者,觉得他们挺幸福的。”
上官若天拍桌,“等我有空了,一定找她本人问问。”
依侨调侃,阿弥陀佛。
“那么,我期待着说到做到的天少了!”
上官若天对女艺人南汐一直保留着他内心深处最美好的感情。
他曾经多么荒唐地让多少女人爬过自己的床,就多么荒唐地表明,感情上,他在得不到南汐回应时的失落萎靡。
这是一种病。
深爱的女孩,得不到时,喜欢从别人那里索取温暖的病。
好在上官若天一张脸帅气,自身又多金,要不然不会有那么多漂亮的女人心甘情愿地往他床上爬。
不了解的人,会以为上官若天滥、情。实际上,真正了解地,才会知道,他极致痴情的另一面。
上官若天仰头把柠檬汁喝尽,问依侨,“韩从被抓住了,接下来你要怎么做?”
“只要韩从承认自己同李成做过生意,那么李成必定会坐牢。至于边池,这场官司就算没有赢,单凭他被顾天池作假,逃脱法律制裁的行为,也足够他坐几年的。所以走一步看一步了,反正我也没有期望,这次开庭,会有什么新的收获?!”
总之,依侨觉得可喜可贺。
抓住韩从,发现韩从贩、毒,这就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儿。
……
开庭。
法官准备宣判依侨败诉的时候,一个神秘人的到来,将这局面打破。
此人,是依侨想都没想过的女仆欧若的母亲。
那名跳舞老师。
女仆欧若的父亲出车祸死亡的真正原因,只是因为有人收买货车司机,牛泉,故意让人出车祸。
法官询问她,有何证据证明?
对方立马拿出视频,乃至找到在监狱里惭悔的司机牛泉。
牛泉向众人解释了,边池雇他,故意撞人,致使欧若父亲出车祸,不治身亡之事儿。
律师替边池开口,询问那视频的真实性。
牛泉告诉对方,录像非常清晰,可以直接看到两个人的脸。
当着众人的面,录像里面是否是边池,就一目了然了。
且不说法官看在眼里,就是底下那些观这个官司的人也都不会是傻子。
所以三言两语,大部分的人心里都有了个底。
那一杆秤,众人都不约而同地发现了其中隐藏的重大事实。
便就是因为这个事实,所以依侨觉得自己或许有望。
殊不知,对方那律师冷漠地笑了下,说了句,视频录像无声,并不能确定两个人说了什么,还言对方可能是坏人,边池可能是在教训坏人。
大致的话可能说得书面了一些,但是依侨却听得明明白白。
此刻这欧若的母亲又拿出了录音笔,递给了法官大人。
众人将录音放出,这才清楚听到里边的边池同牛泉的对话。
牛泉从一开始就是害怕地瑟缩着脖子,边池恐吓利用,导致最后牛泉无奈之下开车撞人。
发生了车祸。
边池这边的代理律师问证人牛泉,为何之前不说,而是现在出来指正,是否是落井下石?
冯远逮着机会质问对方律师,“应律师当着法官和众人的面,不承认视频和录像资料,是否也是对法律制度的不屑?一个被威胁许久,家庭受到危险的男人,就算你不相信,不承认,也没有必要幸灾乐祸,再次恐吓对方,只因你想为了你的雇主打赢这场官司?”
对方律师还想说什么,法官敲了一声,让这场争辩终止。
边池看着录像和录音,面色是难堪的,他不了解当年做事儿的那些东西,是从何处来的。
法官又问欧若的母亲,证物从哪里来?
欧若的母亲沉思一会儿,告诉对方,有人调查了这件事儿。
这个人,是依侨小姐的舅舅依赴。
依侨吃惊,边池更是不敢相信。
但欧若的母亲言可以带这个在坐牢的证人出来,一问便知。
依赴还有一个月,就要从监狱里里出来了。他为自己做过的事儿也付出了代价。
然而当年,他因想要调查女仆欧若的死,顺藤摸瓜,调查到女仆欧若父亲的死,可以说是费劲了心机。
边池也不曾了解到,在牛泉所待的地方会有监控,甚至被对方所派的人录了音。
法官传证人。
依赴被带出监狱来到法院作证。
带着手铐,坐在中间,神情颓唐。
法官问他,当年具体的事儿?
依赴笑着告诉众人。
这件事儿,还得从另外一个人身上入手。
此人便是外婆文心。
他说,当初因为女仆欧若知晓文心女士的秘密,故而害怕欧若暴、露秘密,便想辞退了对方。
在别墅威胁女仆欧若,令其不得不离开。
女仆欧若为了让自己辞退的事儿顺理成章,便以母亲受伤住院为由,回到了老家。
依赴觉得此事儿有蹊跷,秘密派人监督女仆欧若。
不想女仆欧若前脚一走,边池便被顾天池派往云城,在云城,打算除掉女仆欧若。
女仆欧若的父亲是个宠女儿的,得知女儿欧若的秘密后,便打算带着妻女从县城离开,去乡下躲避。
边池害怕事情败露,收买威胁了货车司机牛泉,也就是女仆欧若父亲的同事,将其撞死。
女仆欧若见父亲因自己而死,心灰意冷。母亲因在医院,不了解实情,所以躲过了一劫。
害怕被杀的欧若,在边池威逼下,走投无路,选择自杀。
这也是为什么女仆欧若的母亲说自己老公出车祸死后,女儿好像得了抑郁症的关键所在。
外婆文心对依赴所言供认不讳。
但她伤心欲绝地是,借自己的手杀人的人,会是顾天池。
她苦笑不已,只喊了两句,想不到啊,想不到啊。
“别喊了,想不到又怎么样,我女儿终究被你们害死了!”女仆欧若的母亲在法院里,情绪失控。
依侨想要上前安慰她,却也觉得安慰不顶用。
有了录音和录像乃至两个证人,边池那边的律师还想替其说什么,冯远律师可是不许。
情况骤然转折的情况下,他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以及在法律上的各种观点,搏得了法官的认可。
最后法官以边池故意伤人,买卖枪、支,逃狱等事儿进行了宣判。
判处无期徒刑。
边池落网不久后,监狱里的韩从在魏笙等人的逼问下,了解到此人贩卖毒、品,买卖枪支的合伙人。
其中就有这位精神病大夫李成。
李成到底是如何帮忙将毒、品运到国内的,对方做了说明。
人体运毒是最可怕,最可恶的事儿。
“现在还有多少人在你手上买过毒、品?”魏笙拍桌道。
韩从摇头,不说。
“你以为不说,我们就查不到么?!”魏笙冷笑道,“我们在海边抓到的,不止你一个。还有一个叫王尚。他告诉我们,你上一次的买家,名叫土音,是个美国商人。”
韩从本来打算不交代,但看警察已经快要查到他的亲戚了,只好把自己知道的事儿,老实交代。
最终,韩从被判死刑,三天后执行枪决。
李成让精神病人帮其运毒、品过海关,又帮忙买卖枪支。又在此人的休息室里,查到了对方的指纹信息。
是来自依侨的。
处理不当,留下的证据,表明依侨确实被此人所囚。
而在公安局录口供的依侨,如实说明了自己被灌精神致幻药物的真相。
甚至还道,顾家别墅有一暗房,就是囚、禁过她的房间。
她描述了那间房子的样子,还说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插电视的插孔。
魏笙不厌其烦,当晚便行动,去了顾家别墅查谈。
最终证实了依侨没有说谎。
有间小房子里面虽然堆满了东西,但将东西挪开,确实只有一个插电视的插孔。
而当时那间房子据说玻璃损坏了,有人来修过。
修玻璃的人告诉警方,因为他采用的方法,足以掩盖玻璃瑕疵,是以不是专业的人来检查玻璃,根本不会发现它之前坏过。
对上依侨的口供了。
李成被抓进牢中,因其所犯的事儿的严重性,是以他被判处十五年有期徒刑。
……
六月半,夏日炎炎。
依侨胜诉已经一个多月,她的生活再次迎来了安定。
不像之前那么浮躁,也不像之前那么繁琐,她可以安静下来,好好地养脚。
这日,闺蜜田甜上家来看望。
她正好趁着机会,让对方带自己去医院。
“好甜甜,陪我去医院检查一下,成不成?”
田甜嘟囔着嘴巴,“刚来你就让我下楼?”她指着自己的脚,“知不知道,人家穿高跟鞋走上来很累的?”
“为什么坐电梯呢?”
“别提了。有一回,我去学校找阿夏。因为楼层高,所以坐了电梯,结果电梯损坏,我在里边憋了十几分钟。要不是阿夏发现得早,你可能就见不到我了。”田甜烦心地讲解着自己对电梯恐惧的真正原因。
依侨撑着额头,了解了。
“所以今天你来我家,看见电梯,也是果断拒绝了。”
“那可不?”田甜趾高气扬地伸手,“哪,倒杯水来喝!”
“好,我去!”依侨走近,将自己泡地菊花茶递出去,“哪,好甜甜,请喝茶。”
“这还差不多!”闺蜜田甜喝了一小口茶,擦了下嘴巴,兴致高昂地起身,“好了,不口渴了。去医院吧!”
“就这么一小口!”
闺蜜田甜伸出手指,抬着依侨的下巴,“谁让我家依侨长得美呢,不对你好点儿,你还不生气啊!”伸手,小心翼翼地把依侨拉起来,嘴里说得那些哄孩子的话,让依侨意外地觉得自家闺蜜好萌好可爱。
下了楼。
田甜把车打开,让依侨坐进副驾驶座位,然后替对方系上了安全带。
“哎,甜甜,你要是个男人,我立马嫁给你?”
田甜开玩笑,“颜值太低怎么办!”
依侨鄙视,偏头,“那算了!”
“好啊,你重、色、轻、友!”
“不是!”依侨纠正,“我只是颜控。”
……
医院里。
依侨去检查了一下,发现最近头疼得厉害。医生告诉依侨,说是最近没有休息好。
“是,这半个月,不知道怎么的,总是失眠!而且时不时地做些噩梦。”
站着的田甜狐疑,“我看不是你没休息好,是你心里想你老公了吧?”
依侨憋地脸红。
过后,又告诉医生,说自己经期不正常,还说自己每一次来,总会痛个半死不活。
医生迟疑了一下问,“以前有这个情况么?”
依侨摇头。
“那一个月几次?”
此问一出,依侨半天没憋出一句话来。
倒是田甜,替其说,“医生,我朋友她老公没有在家。而且我想……”
依侨紧跟着问,“医生,我需要怎么调理呢?”
医生问这样的问题,仿佛家常便饭,“次数多点儿,会有好处。另外,你这个需要好好调养。我给你开几副中药,你拿回家喝。”
依侨点头,道谢后,拿着单子就冲出房门。
田甜在身后问,“怎么了?”
“我感觉看个病,全身都不对劲儿。”
田甜看破道,“哦,你害羞呀!”
“觉得问到某些敏感的问题,就会难以启齿!”
“这有什么,医生什么也没见过!”田甜拍胸脯,“而且,你也知道吧,医生也是人,那种事儿不用介怀。再说,他会不知道?”
依侨捶田甜,“你这娃,结婚以后,就疯狂了啊?”凑近,笑问,“这么厉害,那跟我说说呗,你同你家那位,每个月多少次?”
“嘻嘻,你猜!”田甜变脸神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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