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退下,否则本官让卫兵将尔清出鸿胪寺!”
听到会被赶走,安氏使者才骂骂咧咧的退下,不过不知是在骂谁。
齐源淡淡一捋胡须:“还有,本官出使过朝鲜,听得懂你说什么,再骂一句,本官就不客气了。”
“嗝~~~”
闻言,安氏使者果然立即闭嘴,一句还没来得及说完脏话,顿时吞了回去,咽下肚子,化成一缕气体。
‘噗~~~~~~~!’
齐源皱眉捂住鼻子,嫌弃的摆手:“滚!”
朝鲜使者暗暗讥笑,看到大明对安氏使者的态度,对此次出使完成任务,又多了几分信心。
跟着黄俨入奉天门,直接奔了武英殿。
没想到自己居然有资格进到这个宗主国皇帝召见大臣的地方,朝鲜使者受宠若惊。
让朝鲜使者在外面站好等着,黄俨前去禀报:“皇爷,朝鲜使者请求觐见。”
“宣。”
“小臣金恩义,拜见大明皇帝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棣抚须而笑:“平身吧,来人,赐座。”
“小臣不敢,小臣还是站着吧。”
金恩义偷偷抬头,却看到皇帝身侧坐着一个年轻人,顿时有点纳闷:
“难道此人是大明皇帝的儿子?”
“太子?不对,太子听闻‘身材肥硕、举步维艰’,此人面貌清秀,身材高伟,绝非太子。”
“可是也没听闻二皇子和三皇子在宫里啊,难不成是大明皇帝的私生子不成?”
“这位是礼部尚书苏谨苏大人,你一并拜见吧。”
接见外使是礼部的职责,对其另一个工部尚书的职务,朱棣就懒得再提。
“原来是他!”
金恩义这才明白,原来此人就是大明第一能臣,外号酷吏苏的苏谨!
在国内有关于苏谨的无数传言,但不是都说此人面貌阴翳,五短身材吗?
眼前此人清清秀秀,哪有一点酷吏的模样?
但皇帝都这么说了,又怎么可能有假:
“小臣拜见苏大人,祝苏大人身体康健。”
“嗯,起来吧。”
苏谨此时满脑子都是朱棣刚才跟他说的事,没心思和金恩义兜圈子,直接开门见山:
“尔可知陛下召见所为何事?”
基恩心中有所猜测,但仍装作茫然摇头:“小臣不知。”
“揣着明白装糊涂!”
苏谨冷眼看着他:“实话与你说了吧,我本来是不打算让陛下见你的。”
“勾结胡元,不思感恩,就这一条就足以让大明出兵灭了你们,遑论出兵救援!”
“这...这...苏大人,冤枉啊!”
“冤不冤枉的,你我彼此心知肚明”,苏谨摆摆手:“但今天召你来此,不是找你问罪的。”
金恩义这才松了口气:“那大人是...”
苏谨扬了扬手中的奏疏,正是那一本《耽罗归属表》:
“别以为你们在奏疏中玩文字游戏,咱们就看不出来,只是懒得与你们计较罢了。”
金恩义惶然跪下,连连叩首:“小臣知罪。”
“安氏进逼王城,王室苦苦抵挡,朝鲜确已至山穷水尽,亡命之秋,还请上国予以援手啊!”
“出兵?”
苏谨冷笑:“我大明的子弟兵,凭什么跋山涉水,耗费无数粮饷去帮你们打仗?你给我一个理由先。”
“这...难道不是因为咱们是藩属国吗?”
“哼”,苏谨冷笑:“主人帮自己养的猎犬出气,自然理所应当。”
金恩义闻言,刚要松口气,却听苏谨话锋一转:“但若是猎犬不忠呢?甚至伙同猎物企图反咬主人一口呢?”
“这样的猎犬,是不是该杀了吃肉?使者,你来回答我。”
“这个...这个...”
金恩义脑门子上全是冷汗,没想到千山万水之外的大明,居然对他们那里的事一清二楚。
“答不上来了?那...”
话音未落,金恩义连连磕头:“还请皇帝陛下救命,大明再不发兵,朝鲜就亡了啊!”
“只要大明肯发兵,小臣回去之后一定力劝王上,自此对大明一心一意,绝无二心!”
“只要肯发兵?”
苏谨冷笑:“你的意思是,若是大明不发兵,朝鲜就要叛了不成!”
“没有,没有!”
金恩义连连摆手:“小臣绝无此意,绝无此意!”
朱棣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充当他的吉祥物,脑子里却全是封功的事情。
“行了,你也不用装什么可怜。”
苏谨站起身,走过去将他扶起来,却发现金恩义两条腿似荷叶摆动,竟是站不稳了。
眼见敲打的差不多了,也不管他是真的害怕,还是装的,苏谨将他摁在椅子上笑道:
“出兵的事倒不是不能谈,本官这里有个建议,不知你想不想听?”
朱棣斜睨他一眼,心中暗骂,你说话不卖关子会死是吧?
金恩义闻言又要起身,却被苏谨按住动也动不了:“大人请讲,小臣洗耳恭听。”
苏谨笑笑,随手拉来一把椅子坐在他身边:“你知道本官是做生意的吗?”
“大人商贸贯通四海,即便是朝鲜人家,也多有用到大人的货物,更别说香皂、香水更是特供王室的珍品。”
有一句话他没说,就是青丝坊的丝袜,qq内衣,更是被朝鲜贵族女人奉为至宝。
有了这玩意,朝鲜人口出生率呈直线上升...
“很好,那本官现在与你谈一笔生意如何?”
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居然有还是恭谨弯腰:“愿闻其详。”
“很简单。”
苏谨打个响指:“千里经商只为财,大明出兵可是下了血本的,你不能让陛下赔个裤衩子都不剩吧?”
朱棣翻个白眼,斜睨苏谨一眼,暗骂狗东西只要一提生意俩字,立马开始满嘴跑火车。
“这个自然,自然...”
金恩义也听明白了苏谨的话,就是大明出兵可以,但得拿好处来换。
同时也松了口气,只要大明愿意出兵就行。
至于给什么好处,他完全不在意。
反正朝鲜穷的要死,能有啥好处?
您要割地?
给你!
到时候地还在那里,但大明你是不是得掏钱治理?
最后这钱,还不是都得落到他们手里?
给钱?
行啊,你要多少咱们都答应,反正到时候就算把安氏赶走了,整个朝鲜也是满目疮痍,钱只能欠着。
到时候再找‘上国’哭哭穷,说不定就把这笔钱赖掉了,何乐而不为?
正准备接招的时候,苏谨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一个字都不敢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