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薇听了二人的对话,又觉得姜亦琳的话似是说给自己听的,便不解的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方才独孤妹妹走的急了,姜姐姐这次来此找我下棋,输了便会告诉咱们,江光鹤在洛阳城中藏匿的几处地点。”
“所以刚才的……”独孤薇回忆着姜亦琳的话。
“宁人坊西进路北第三间。”姜亦琳又重复了一遍。
而后,长孙颖与姜亦琳又开始了一盘厮杀。
独孤薇在一旁则是百无聊赖,只好帮着沏茶倒水,时不时到院中观赏一番药圃。
又一局过后,长孙颖后手仍然胜了五子。
“长孙妹妹,奇兵四伏,厉害厉害。”
“姜姐姐承让了。”
长孙颖虽不评价对方的棋艺,但内心却在想:
此人棋力深厚,只是过分执迷于布阵,只需看清阵势,于阵眼提前布兵,就不会有大碍。
不过,她两局内变了六阵,也确实厉害……我所知晓的阵法还有些,不知还能撑多久……
“通远坊南进第四排西第二间。”
之后三局棋,姜亦琳均是告负。
天色,也逐渐暗沉下来。
“长孙妹妹,也懂阵法?”
“略懂一二。”
“依然这么谦虚……难得难得。”
姜亦琳抬眼望了望窗外的天色。
“天色不早了,再晚怕是进不了城了,那么改日再来找妹妹手谈。”
“好,姜姐姐,请。”
姜亦琳离去后,独孤薇赶忙将白天之事去告诉了李兴垣等人。
之后,长孙颖也去往了学堂之中。
“李郎君,还需做好万全准备再去探查这些地方,小心有诈。”
“多谢长孙妹妹提醒,我们会仔细商量的。”
之后,李兴垣、独孤薇、萧恒、欧阳震山四人商量了一番。
李兴垣是因还想去找江光鹤探寻“忘剑”的意思,而想要去探寻一番。
独孤薇为了保护世子安全,自然会跟着。
欧阳震山虽也想要去,但他此刻觉得应该先回趟少林,询问下那《洗髓经》的相关之事。
而萧恒却是不怎么想去。
最终,萧恒在耆老家安住,欧阳震山回了少林,李兴垣与独孤薇决定去往城中一探究竟。
李兴垣与独孤薇一同去往洛阳城,先去了离上东门最近的通远坊。
这通远坊在洛阳城的东北角落。
二人由通远坊南进入,寻到了第四排西第二间房。
“有人在吗?”
李兴垣敲了敲门。
不多时,门内有人应答。
“有人,请问您找谁?”
“江光鹤可在此处?”
“江大侠?哦……等等。”
门内之人,听了江光鹤的名字,先是一愣,而后似是迅速前来开门。
李兴垣与独孤薇对视,二人都是微微有些纳闷:“江大侠?”
不过,他二人立即回忆起,这好像也不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称呼了。
过不久,门开后,一个衣着朴素的妇人出现在二人面前。
“见过郎君、娘子,小女子这厢有礼了。”
那妇人微微欠身施礼。
李兴垣与独孤薇均还了一礼。
“江光鹤可在?”
“二位是江大侠的朋友吧?还请屋里坐。”
“我们只是来找他的,若他不在此处,我们便走了。”
李兴垣说罢,又施了一礼,示意独孤薇,就要离去。
“江大侠说,他的朋友慈善心肠,有难必会相帮,如此看来,你们并不是他的朋友。”
那妇人也没上来阻拦二人离去,只是抛下这么一句话,便关上门了。
这句话,独孤薇听了觉得没什么,却让李兴垣左右为难。
李兴垣停住脚步,皱着眉头思索一番。
“小薇,来都来了,去听听她有什么说的……”
李兴垣与独孤薇二人又转回去,敲开了门,入了厅堂落座。
那家只是这么一个妇人,带着个七八岁的孩子。
那孩子非常懂事,在妈妈的指挥下,给李兴垣与独孤薇二人端来了热水。
独孤薇见孩子端的不稳,赶忙上去帮忙。
那孩子躬身行礼谢过,便退出去了。
而后,那妇人便将自己的难事娓娓道来:
她夫君本是老老实实的瓦匠,尤其擅长屋顶的铺设,身形矫健。
两个月前,他忽然被洛阳新上任的申县令所派之人,带走入了监狱,说是他偷了别人家的东西。
找到县衙却连县令人都见不到,至今人也没放出来,也不让探监,都不知是死是活。
“申县令?新上任的?”
李兴垣隐隐觉得哪里似是不太对。
李兴垣与独孤薇听罢,向那妇女表示待找到江光鹤会跟他一起想办法,而后也不等那妇女如何言谢,便径自离去了。
而后,李兴垣与独孤薇一天内将其他几处都拜访了过来,又收获了四件出自洛阳县衙的冤案。
其一,一起宁人坊内的土地纠纷中,申县令帮着豪强欺压百姓,滥用职权将土地夺走,强占了多家百姓之地,给豪强家扩大宅院范围,李兴垣找到的那家人,便是被豪强家后墙堵住了前门而改了开门方向的一家百姓;
其二,洛阳东市附近居住的张木匠,先是莫名其妙失踪,而后在城中洛水岸边发现死尸,申县令不顾案件中的诸多疑点,只是草率结案,对外宣称是张木匠喝醉失足落水而亡,李兴垣找到的人家,便是张木匠家的遗孀;
其三,永通坊的一起强奸案,受害人的丈夫向李兴垣哭诉,因为申县令对此案不管不顾,极尽拖延,导致施暴者逍遥法外,仍来家中骚扰,导致其妻子自缢家中;
其四,同样是永通坊中的一家,只剩了个十二岁的孩子独自在家,说是家大人都是为了那强奸案,带着人去县衙鸣不平,结果家人都没回来……
听了一圈后,李兴垣对这申县令恨得是牙痒痒,他也似是明白了江光鹤叫他寻访这五家的真正意思。
李兴垣与独孤薇皱着眉头,气愤愤回到了洛北村耆老家。
李兴垣径直去找耆老询问当前这洛阳县令到底是何人。
“哦,你问那申县令,前几个月新到任的,挺年轻的,说是叫……申江。”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