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讨厌这样的目光,当时气得她马上让人把那乱说的下人抓起来,打了一顿,打得半死,让人问他们是从哪里听到的,怎么敢乱说!
都是乱说,什么都不知道就乱说,到处说,当她是死人吗?到底是谁,到底是哪个混蛋,是不是杜宛宛?
她亲眼盯着打的,敢说她的坏话,害她的清誉,坏她的名声,让人笑话她,不打死已经是开恩。
谁知道这些乱说的下人竟说是从戏里看到的。
什么戏?
他们也是听人说,才这样,多的并不知道,向她求饶,她怎么会饶了他们,既然什么也不知道,问不出来,那还有什么好说,直接打死。
让人把这些乱说的下人都打了出去。
她回到房间,马上令人去查。
很快她知道了。
知道的时候,她差点气死。
气得发疯。
不止是府里的下人,京里的人也都在议论,这段时间京城忽然多了一部新戏,很火,京城的人都看了。
这本来没有什么,但是戏的内容,也是一个庶女,和嫡姐关系很好,嫡姐出嫁后经常去嫡姐的夫家,后来嫡姐病了,和姐夫看上了眼,姐夫觉得庶女大度善良美好,就娶了庶女为平妻。
最后等嫡姐去后,又扶了正,恩爱有加,成为世人称羡的夫妻,这并没有什么,但最后却写出庶女和姐夫原来早就有关系,姐夫因为庶女是庶出又还小不能提娶,便娶了嫡姐,嫡姐一直只是替身还有帮庶女占位置的,嫡姐什么也不知道,身体不好,还以为幸福,其实都是假象。
世人也以为嫡姐幸福,赫然就是写的她赵晟还有杜宛宛,虽然戏里都改了名,有些地方也不一样,可是她知道是写的她。
本来只要没有人提到,也不会想到她身上,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竟有人提起她常常去定远侯府。
传出流言说她会不会也和赵晟——
然后只要看戏的人稍微细想就会想到她的身上。
她什么也不知道,直到现在才知道,是谁算计她?是谁害她,乱写?明明事情不是那样,
她让人再查。
却什么也查不出来,这部新戏就像凭空出现的一样,突然出现,然后演了一次,看得人越来越多。
知道的人也越来越多。
现在京城的很多人都看过。
府里的下人也是听外面说的。
幸好府里只有那几个下人,她又让人看了府里的下人,自从打死了那几个乱说话的下人,府里的下人都小心起来,没有再让她抓到乱说的。
但是,京城看过戏的那么多人,还有那该死的流言,要是让她抓到背后害她的人,她一定不会放过。
千刀万剐都不够。
她知道她要尽快消灭流言,没有比穿越的她更明白流言的可怕流言的力量,想到府外那些人猜测的目光。
看过戏的人,想到她们,她就咬牙切齿。
最可恨还是背后的人。
只是想要快速消灭流言那里那么容易,这也可以看出散播流言的人是多么恶毒。
“砰砰砰。”
杜府杜妙妙的房间,杜妙妙极端的愤怒,要是她再没发现,是不是所有人都会知道,到时候——她不敢想。
就是如今,她也恨得不行。
要是控制不了流言……那个人太狠了,一步步的,要把她逼死。
古代的女人名声多重要,她就算不是古代的女人,可她还要生活,她又不是傻子,她都不敢出门。
要是让父亲知道。
还有家里的人知道,还有赵晟,赵晟那个负心汉,对不起她,她已经不准备再和他一起。
她可以不出门,可父亲要出门,要是再让人传,杜妙妙从来没有像这般恨过,还有愤怒。
从穿越到这里,她就算不是顺风顺水也差不多。
害死她,最有利的人是谁?
是谁?
杜妙妙再次愤怒把一边的插瓶指到地上,她现在看什么都不顺眼,都想摔碎,只有这样才舒服些。
一个个都和她作对。
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男人,负心男,毁掉了她的梦想,她的未来,她的前半年,她的后半生现在,如果赵晟那个男人没有负她。
她还没有这么愤怒,大不了——
这流言一传开,她就是想不嫁给赵晟都不行,她不想再和赵晟那个负心男,可她想要嫁给别的人,只要有这流言,就不可能嫁得出去。
真的是要毁掉她的一生,谁和她有这么深的仇?
“砰。”
杜妙妙回身,看到一边的香炉,猛的挥手,把它挥到地上,看着里面的香灰落得一地,还是恨。
是赵晟?为了让她只能嫁给他?还是杜宛宛早就知道?一直忍着,到现在才报复?只是杜宛宛怎么会知道?
她从来都看不起她,除此外,她想不到有谁。
卑鄙无耻,若说这件事后最有利的当然是杜宛宛,可是,杜妙妙觉得所有人都可疑,看谁都可疑。
会不会是她身边的人?知道她和赵晟的事的只有她身边的还有赵晟身边的,她冷眼看着门外。
脑中飞快想着这些天发生的事。
还是杜宛宛可能性最大。
杜宛宛为什么不见她,还有。
“杜宛宛!”她从来不知道她这么无耻,可恶,居然用这种方法,弄得人尽皆知,让她名声扫地。
杜妙妙心里把杜宛宛骂了个遍,太恶毒了,早知道她就不拦着赵晟,没想到杜宛宛心机这样深。
早就知道还装得跟不知道一样,让她什么也没发现,傻傻的,她真是小看了杜宛宛,是她太心善了。
她要马上去找杜宛宛,见她,问她怎么敢。
她就不怕赵晟回来知道,还有不怕她真的嫁给赵晟?
竟然选择鱼死网破。
“姑娘。”
杜妙妙刚要转身,门外,一阵脚步声。
杜妙妙脸色一变。
“姑娘,有事。”
“什么事,到底有什么事,值得你这样跑来,不是说了没事不准打扰我。”
杜妙妙脸色冰冷,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老爷要见你。”
杜妙妙:“……”脸色又是一变。
她握紧手,盯着门。
“父亲有什么事?”
想到上一次也是这样,杜妙妙很怕家里已经知道,难道?她烦躁得不行,心烦意乱,有杀人的冲动。
“老爷让你过去,说是有事要问你。”
门外的声音开口,变得小心。
杜宛宛脸色变换不停,有事要问她,到底是什么事,她不停的回想,是什么事,会不会家里已经知道,那她要:“没有说是什么事?”
“没有,姑娘。”
“进来。”
不等门外的人再说,杜妙妙直接奔到门边拉开门,看着外面的贴身丫鬟若雪,若雪脸色白了下,退了一步。
“进来。”
杜妙妙懒得看她,她本来有些怀疑她的,现在一看,就她那样子,哼。
若雪后退一步,看了看自家姑娘的脸色,上前,小心的走进门内,杜妙妙看在眼里,不悦沉着脸冷哼一声,关上门,走到一边,盯着她。
“姑娘。”
“说,还不开口。”
“老爷没有说,只说让你过去,有事问你。”若雪很怕自家姑娘发火,她小心的道。
杜宛宛神情难看:“你都没有打听一下?”
“姑娘。”
她一直在姑娘身边,也听到下人的议论,她也没想到,她也不知道,京城的事她也不知道,她知道姑娘的心情,她也知道姑娘在担心什么,她也怕,她是姑娘的贴身丫鬟,姑娘若有什么,她也——
她也不知道是谁知道了姑娘和侯爷的事,虽然姑娘和侯爷是事实,大姑娘可怜,可是如今。
她也想知道老爷为什么找姑娘,可是没有打听出任何消息。
“会不会是姑娘打死那几个人?”
她希望是因为这。
杜妙妙一听,脸上有了些表情:“嗯。”
“姑娘。”
若雪抬头。
“其它的一点也没有打听出来?”
杜妙妙想了想还是问。
“没有,奴婢问过,可是。”若雪咬着唇:“老爷让你看着,要你过去,哪里也不准去,或许是提亲的事。”
“真是没用。”
杜妙妙心情不爽,觉得这丫鬟太没用了,她咬着牙想了又想,不满的朝着门:“走,去看看。”而且她不去肯定不行。
她还要靠府里,还不能一个人。
不管是为了什么。
那几个下人当着她的面乱嚼舌根,说大姐姐的坏话,被她气极打死。
出了房门,杜妙妙看了看四周,问清楚后,带着若雪往大书房去。
一路上看到那些下人,杜妙妙脸色就不好看。
她就想到那天的事。
总觉得他们看她的目光……让她很不舒服,觉得他们似乎知道,她冷冷昂起头。
不久到了大书房。
杜妙妙刚进去。
“跪下,孽女,你都做了什么。”不等杜妙妙回神一本书朝着她砸下来。
*
定远侯府。
“你说什么?”
“外面都在传,老夫人,说那个杜三姑娘和我们侯爷——”定远侯老夫人看着婆子,皱着眉头,神色诧异。
婆子站在旁边看了一眼门口,小声的对着定远侯老夫人。
半晌。
“什么?”
定远侯老夫人打断婆子的话,眉头更紧。
婆子:“老夫人。”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你说那个杜妙妙其实喜欢大儿那孽障,所以经常到府里来,杜宛宛那蠢妇并不知道,大儿也喜欢杜妙妙?”
定远侯老夫人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还是婆子搞错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婆子从哪里听来的?
婆子一回来就让她把人遣出去,说的却是这个。
她有些不悦。
杜宛宛她不喜欢杜妙妙也一样。
要是以前。
大儿那孽障为了杜宛宛做了多少,她都懒得说了,那杜妙妙不是帮着杜宛宛那蠢妇?好在大儿想通了,收用了依冬。
只是依冬是那个杜宛宛的人叫她不满意,不过她已经送了人过去,是她亲自看过的,很听话,良家子出身,样样都好,是她专门挑的,她很满意,只要大儿喜欢,就是良妾。
等生了儿子。
难道是见大儿收用了依冬,知道她送了人去,所以?也不对,大儿回信说皇上让他去边疆,确实收用了依冬。
婆子见老夫人不悦,不高兴,她知道老夫人的心情,她刚才始也不信的,不过那些人都那么说。
她才信了,而且。
“老夫人是真的。”
“什么是真的。”
定远侯老夫人见婆子的神情,难道是真的,不可能。
“老夫人,你听我说。”婆子开口。
“你说。”定远侯老夫人忍下不耐,看着婆子,听她说就听她说,她倒要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要是真的!
这?
婆子忙把她在外面听到的都说了出来:“老夫人让奴婢去那家人那里,奴婢出去了一趟,回府的时候无意中听到。”
婆子今天去了一趟那良家子家里,回来的路上,无意中听到人在议论,先并不在意,后来听那些人提到定远侯府才注意听。
一听吓了一跳。
那些人竟说侯爷和那个杜三姑娘早有关系,侯爷喜欢的也不是夫人,是杜三姑娘娘,至于为什么娶夫人,也是为了杜三姑娘。
说的跟真的一样。
她当时只觉得这怎么可能,她还不知道吗,这些人瞎说,居然瞎说到侯爷身上,还扯上老夫人。
说老夫人说不定也是同意的。
不然怎么杜三姑娘老往定远侯跑,她那时竟觉得也是。
后来反应过来,就要找人抓住这几个人。
这时,旁边的人竟上前问那几个人,原来她们也听说了,这一下,她才知道很多人都知道,都在议论。
她才知道事情不对。
这么多人知道,肯定不简单,她去了别处,找人仔细问了,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京里前段时间多了一出新戏。
戏里的内容正是写的侯爷和夫人还有杜三姑娘的。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流言更是证实,她不敢再耽搁,马上回了府,准备把事情告诉老夫人,不管是真是假,这之后的事。
还是要老夫人拿主意。
“老夫人,事情就是这样,你看。”
婆子说完看着定远侯老夫人。
定远侯老夫人摇着头:“这怎么会?大儿怎么可能喜欢杜妙妙,怎么可能早和杜妙妙,娶杜宛宛那蠢妇人只是为了杜妙妙,怎么可能。”
她不信。
还是不愿相信,不过却很生气,外面这样议论,另外在她在想法里,一直以来大儿都是为杜宛宛那蠢妇,现在有人来告诉她,是杜妙妙。
想着婆子说的。
如果照着婆子的说法。
她这个当母亲的竟什么也不知道,被瞒在鼓里,完全被瞒在鼓里,跟外人一样,大儿那孽障果然不是——
居然什么也不说,她当初就说怎么想娶杜宛宛那蠢妇。
原来是看上杜妙妙。
那杜妙妙也不是好东西。
不知廉耻,如果不是不知廉耻怎么会让大儿为了她做这些?一个未出嫁的女子不是她勾引大儿,大儿怎么会为她?
不是她主动,大儿怎么会认识她。
那个时候才多大,就起了这样的心。
不知廉耻的东西。
比杜宛宛还可恶,还不要脸,要是照婆子说的,杜宛宛倒成了受害人,是被大儿还有杜妙妙那女人……
那为什么还生下玉姐儿?
为什么弄得所有人都以为大儿喜欢的是杜宛宛?
想要名声好听,又想要嫁给大儿。
她可真会算计。
大儿都由着她?说不定还是大儿,再想到杜宛宛的病,这些年发生的事,定远侯老夫人本来是不信的,只是想一想。
可是越想越觉得——
竟觉得是真的。
很多事经不得多想。
最重要的是谁传出去的?
让定远侯府成了京里的笑话,议论的对象,还有那新戏是怎么回事?是杜宛宛还是?
定远侯的脸面都没有了。
都被大儿那孽障还有杜妙妙那女人丢没有了。
要是这是真的,她不恨杜宛宛,不,要是杜宛宛传出去了,杜宛宛蠢妇着实可恨,有什么私下解决就是,弄成这样好看吗?
以前她觉得杜宛宛这女人蠢,现在更是蠢。
连自己的相公也管不住。
被自己的庶妹还有相公哄得团团转。
定远侯老夫人想到这的时候,完全忘了她也是其中之一,当然她也恼恨,大儿不由娘,更别说别的人了。
那孽障一心都是杜妙妙,要是照这样,什么也瞒着她,要真的照戏里写的杜宛宛那蠢妇被害死,娶了杜妙妙那毒妇,她还能有命活?
大儿那孽障都听杜妙妙的。
定远侯老夫人此时恨得很。
恨得咬牙切齿,气得说不出话,又怒又气又恨。
她不敢再想。
她是不会同意娶杜妙妙那女儿,也不会要那个女人进门,杜妙妙那女人休想成为定远侯夫人。
当妾她都不乐意。
果真是孽障。
她们这些人都成了蠢人,被人玩弄的蠢人,大儿这心思还有杜妙妙这心思,是把所有人当傻子。
不知道外面的人怎么议论的,她不允许定远侯的脸面被人踩下去,那戏还有流言……
难怪在别庄的时候,杜妙妙听说大儿那孽障收用依冬那个样子。
哪里是为杜宛宛,分明是为了自己,大儿那里以后要是听话,就算了,要是不听话不中用了,她也不是不能做什么。
她能给他身份,同样也可以不给。
不知道那孽障怎么收用了依冬,不管如何。
“马上给我查。”
定远侯老夫人站起来,手砸在一边扶手上,她冷着脸,冷厉的对着婆子。
“是,老夫人。”
婆子一听。
“还有去看看杜妙妙那女人,派人去,还有派人去别庄,杜宛宛那蠢妇,到底是不是她!”
“是。”
“那孽障倒是不在京里,他倒是好,我要给那孽障写封信,问他到底在想什么,还要不要定远侯的身份,对不对得起祖宗,因为他老脸都没有了,都不好意思出门,等到各府知道,以后连去各府都——”
定远侯老夫人阴沉着脸又道。
说完,转身就要去找笔墨。
最怕的就是背后有人,是专门针对定远侯府。
要是杜宛宛倒好。
不中用的孽障,一点事弄得人尽皆知,要不是无意间听到,还不知道?
不知道是不是那孽障在外面得罪了人。
“老夫人,会不会是杜三姑娘和侯爷闹起来?”婆子也是又气又恨还有疑惑不解,她和老夫人一样。
“嗯?”
定远侯老夫人一听,转头看她。
“侯爷收用了依冬,依冬可是夫人的人,或许夫人是知道了什么,或许不知道,杜三姑娘和夫人有了什么问题,杜三姑娘知道侯爷收用了依冬,以为侯爷变了心,就。”
婆子分析着。
定远侯老夫人越听越皱眉。
“不对。”
婆子忽然想到别的,觉得不对。
若是这样也不必闹成这样。
“你想到了?”
定远侯老夫人还不糊涂,见婆子这样,冷声开口。
“是奴婢想差了。”
婆子有些惭愧。
“不是你想差了,我也这样想过,这样说不通,杜妙妙就算生了气,也不会这样,她的名声不要,就是要逼大儿那孽障娶她,也不该,杜宛宛的可能性更大,还有就是别的人,这需要去查,就怕是那孽障不知道在哪里得罪了人。”
定远侯老夫人很担忧,也生气,愤怒。
“对,老夫人说得对。”
婆子听完,觉得老夫人说得对。
“你先派人去。”
定远侯老夫人有些颓然。
“是,老夫人也别想太多,这事。”
婆子见定远侯老夫人神色颓然,想劝,又不知道怎么劝。
“我知道,你去吧,本来该亲自去的,但现在外面,你让人盯着,我先给那孽障写信,再想办法消去流言,现在最重要的是这。”
定远侯老夫人眯着眼。
眼中闪着凌利的光:“还有让杜宛宛回府,她那身体休养什么,回府来,我有话问她,再派人去外面。”
“是。”
“……”
“……”
最怕的是各府的人知道,怎么看,早该发现的。
府里的下人居然一个都不知道,没有人报上来,直到现在,要快点想办法处理。
*
随着时间的推移,京里关于新戏,流言传得也越来越广,有些府里请了戏子,听了新戏,也猜测起来。
靖国公府
“这戏里写的跟真的一样。”“这就是真的?”“哦?”“我可是听说。”“听说什么?”
“别让人听见了,这事与定远侯府有关。”“定远侯府?”“是啊,你们知道定远侯夫人吧,杜家的,一直身体不好,去了别庄,很少在这些场合见到。”“知道,皇上太后很是赞赏同,进了两次宫。”“就是她,说来也是命苦的。”“怎么命苦,听说定远侯只要她一个,不纳妾也不。”“那是以前。”“那?”“你们看这戏,难道没有明白什么?”“啊——”
“啊——”“怎么会?”
“就是这样。”
听着旁边的女人们的话,许氏脸色很不好,张了张嘴,看了一眼戏台子,想到刚才的戏,不知道说什么,难道说旁边的女人说的她也觉得对?
今天她二弟妹设宴,各府的夫人过来,她这二弟妹向来是看热闹的。
请了京城最好的戏班子,新戏刚过多,下面的女人就议论起来,她原本不在意,可是再听就不是那么回事。
尤其是她二弟妹,她看得出她二弟妹怎么人脸色都变了。
“你们胡说什么?”
眼见着旁边的女人们边说边看着二弟妹,那样子,她那二弟妹忍不住了,许氏能理解二弟妹的心情。
她心情也复杂。
必竟杜宛宛她认识,还交好。
杜妙妙也见过。
还有那个定远侯也听说过。
还有。
可是现在。
她忙上前拉住她二弟妹,看着那些女人:“你们不要说了,这只是流言,具体的。”
“大奶奶,你别说,这事还真可能是真的,外面可都在传。”
几个女人中的一个,听到这里,站了出来开口。
许氏看着她们:“可是。”
“乱嚼什么舌根,根本就是乱说,不过是一出新戏,这戏是从哪里来的?”许氏正要说话,她二弟妹冷着脸站了起来,盯着几个女人,然后想到什么,看向一边的戏台子。
看样子是要和对方过不去。
许氏想劝。
“二奶奶你也别这样,我们也是看了戏,议论一下,外面都在说,你们可以派人去听听,看来你们还不知道。”
几个女人这时道。
许氏见自己二弟妹脸色一沉又要说,忙拉住,对着几个女人:“对不起几位,家里有事,你们。”
“大奶奶你不用如此,我们知道,就走了。”
几个女人倒是干脆。
但许氏知道她那二弟妹肯定更不高兴,一看脸色就能看出来,而且那几个女人的目光。
难怪一开始她就觉得这几个女人的目光不对。
只是那时不知道是为什么。
原来她们是来看二弟妹的笑话。
想到杜宛宛,她摇头,若真的像戏上唱的,那,到底是谁写的这出戏?流言又是从哪传的?
她以前从来不知道。
她想了很多,以前的很多事。
杜宛宛一直在别庄。
“你们,你别拦着我,让我去。”许氏还要想,就听到她二弟妹充满怒气的声音,她抬头,正对上她二弟妹愤怒的目光。
“二弟妹!”
“我要回娘家,问一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相信,一定是有人在背后使乱。”
“那二弟妹就回去吧。”
“你——”
许氏没说话,她也想去问问杜宛宛。
同时担心自己的女儿,女儿被送去冬狩,已经这么多天,她一直担着心,昨天好像来了信。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公公带着人去了书房商量。
她想打听,什么也打听不出来。
一定是有什么事,不然不会那么凝重。
宫里也没有消息传出来。
别庄。
容喜听着老王家从京城带回来的消息,老王家的今天一大早去了一趟京城,回来马上来见她。
她本没放在心上。
“容喜姑娘,京里都在说。”
老王家的满脸担心:“夫人那里?”
听完老王家的话,容喜不得不放在心,她皱着眉,她没想到京里会有那样的传言还有戏,夫人侯爷还有杜三姑娘,侯爷在意的是杜三姑娘,不是夫人,夫人只是替代品,还有。
这怎么会?
但是。
她一点点回想她来到夫人身边后发生的事,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这传言可能是真的,她本来就有怀疑。
夫人知道吗?夫人不在别庄,皇上应该也不知道,那么是谁散步的流言?
写的戏,是为了谁?
照着戏文上还有流言说的,以前有些事也说得通了,她一直觉得夫人和侯爷不像传言说的。
流言和戏这样传开,对于夫人?
是好还是坏?
“这件事京里都在传?”
容喜看向老王家的。
“是的。”老王家的为此很担忧,她喜欢夫人,要是这流言是真的,那夫人该怎么办,还有。
容喜看出她的担忧,安抚她:“不用担心,是真是假还不知,还是先告诉夫人,而且侯爷也不在京中,这流言算起来最受伤害的还是三姑娘。”
“对啊。”老王家的一听,忙点头。
“你多注意一点,这件事先不要乱说。”
“是,奴婢知道,放心吧,夫人怎么还?”
“夫人很快就会好起来,很快你就会见到夫人。”
“嗯,奴婢很久没见到夫人。”
送走老王家的,容喜觉得有必要把这件事告诉皇上。
她转身回房。
写信。
后院。
依晴两人并没有耳目,所以什么也不知道,但是彩霞四人,却在不久后知道了,四个人面面相窥。
只觉得所有的都说得通了,原来是这样。
“难怪。”
“是啊。”四个人看着彼此,事情是这样,那么以后,她们又要如何?四个人虽然来别庄不久,但都是聪明人。
“怪不得三姑娘会指着我们,还有夫人中毒的事,很可能是侯爷还有三姑娘等不及了,夫人很可能早知道,流言说不定就是夫人?”
四人开始猜测。
远在边疆的小城。
赵晟一觉醒来,就听到哭泣声,他皱了皱眉,头有些痛,他伸出手按了按额头,甩开头发,身上都是酒味,按过额头,他抬头看向旁边。
他脑中还有些没明白是怎么回事,等到看到一边地上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哭得眼晴红肿,脸色惨白的依冬。
他愣了下,然后回过神来:“依冬?”
“侯爷。”
依冬一听到声音马上抬起头,脸上是害怕还有委屈。
赵晟更不明白了,他愣愣的看了依冬好一会,才像是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脸色一变,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还有四周。
依冬一直哭。
赵晟是在他的房间,松了口气,不过一看到身下的床榻,还有一边跪着的依冬,他眉头又皱起来。
尤其是看到依冬身上的红肿还有事后的痕迹。
他脸色马上变了。
“依冬!”
他猛的起身,脸色阴沉,他身上什么也没有穿,这令他脸色又一沉,他扯过一边地上的袍子披在身上,冷看着跪在地上哭着的依冬。
他居然又着了道。
又是依冬,她哭什么哭,还有脸哭,他恨不得把她——
“你!”
想到自己又在依冬身上发泄,赵晟心中愤怒不安,他愤怒自己又做了对不起妙妙的事,不安是妙妙本就不原谅他了。
他同时也恨依冬,居然又来勾引他,更后悔昨夜为什么喝那么多酒,他已经想起来昨夜的事。
要不是喝了那么多酒,他一定不会受依冬勾引,他怎么能再做这样的事,依冬。
他就要叫人进来拖走依冬。
“侯爷,不要,我是依冬啊,不是,侯爷。”
依冬像是受到什么惊吓,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
赵晟张开的嘴滞住,他看着依冬,阴沉着脸。
“侯爷,奴婢说了不要,侯爷你硬拉着奴婢,奴婢只是见侯爷好像不高兴,想来陪侯爷,怕侯爷喝多了酒伤身,就做了点点心,可是侯爷,都是奴婢的错,都是奴婢,侯爷。”依冬伤心又痛苦的跪在地上。
赵晟口中的话说不出来。
他看着依冬。
想着昨夜发生的事,喝了太多的酒他记不太清了,只记得是自己拉着依冬不放,依冬好像是说了她不是。
然后。
他不记得了,赵晟皱着眉头,沉着脸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出来,再看依冬,她也是为了他。
虽然还是厌恶她,可是想到妙妙的无情,他忽然觉得自己没有错。
依冬是自己的通房。
妙妙既然不在乎。
“过来。”
他看着依冬。
依冬听到话,像是不敢相信一样呆在那里,赵晟一见,忽然觉得依冬也不是那么可恶,觉得他只是一句话,依冬就这样。
而他的妙妙,他给了她那么多,她还是不满足。
只为了一点小事,就要和他了断。
他上前几步,走到依冬面前,伸出手:“过来服侍爷。”
“侯爷。”依冬脸上带着不敢置信的表情,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向前,那样子看得赵晟心情好了些。
依冬心情也很好。
*
行宫。
萧绎看着跪在地上的江美人,江美人身上只披了一件很薄的纱,半湿的贴在身上,长发微湿凌乱的垂落在脸颊边,有一种清水出芙蓉的美丽,只是若仔细看她的脸,却是一脸惨白。
萧绎看了江美人几眼,又看向四周,一眼就看到浴桶还有里面的水,还有水中的花辨,他目光转了一圈,落到江美人身后的两个宫人身上。
江美人只觉得快呼吸不过来,她不敢抬头,也一点没有往日的心情,她不知道陛下会怎么问。
她脑中胡乱的想着。
要是陛下问了,她要怎么回答。
她不想像秦良人一样,她。
两个宫人也不敢出声,先前她们还高兴陛下来,可是看自家小主的样子,还有皇上的表情。
“你们就是这样服侍你们家小主的?”
萧绎突然开口。
江美人心头又是一跳,差点趴在地上,回过神来,知道皇上说的是什么,才长舒一口气。
萧绎看在眼里,眼神轻蔑嘲讽。
两个宫人脸上一白,头也不敢抬,跪行几步:“奴婢知罪,请陛下降罪。”两人快速的道。
“降罪?”
萧绎挑起眉头,嘴角一扬又一冷:“既然知罪还不快扶起你们小主,要是着凉了,你们的命赔得起吗?朕可是会心疼的。”
“是,陛下。”
两个宫人一听,不敢多想,忙起身,胆颤心惊的上前扶起江美人。
江美人看不到萧绎的目光,只听着萧绎还有宫人的话,她觉得或许她想错了,陛下并没有怀疑她。
并不是知道了什么。
陛下不过是来看她的。
她太过紧张,失了态,她不该这样胆颤心惊,这样的,这样反而叫皇上怀疑,她开始后悔。
不知道刚才的失态陛下看没有看到,不管陛下有没有怀疑,她不能再这样下去。
她要自己冷静。
调整着情绪和心情。
等宫人上前,她也由着她们扶着起身,起身后,她上前几步,微俯身:“妾身谢陛下,妾身没想到陛下会来,一时失态,请陛下见谅!”
“朕不然不会生气,会见谅,看在美人的面上,朕也不会计较。”萧经看着面前的美人,微微勾唇,伸出手扶住,抬起江美人的下颌。
江美人感觉到头上的呼吸,微微仰起头,红着脸。
萧绎玩味看着。
“美人知道自己现在多诱人吗?”
“陛下。”
“呵呵。”
江美人脸更红了,心中也更放心了,陛下果然不是来质问她的,萧绎细细的打量,手在光洁的下巴动着,另一只手搂住半湿的身子。
两个宫人识趣的退下。
一时间空气都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