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少衔却屈指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你这小脑瓜歪到哪里去了,我说的无关紧要说的是我自己吗?我说的是你准备去贿赂的那些人。我们晓晓辛辛苦苦赚来的钱不必浪费在那些个墙头草身上,明白了吗?”
文晓棠却哽咽说道:“可我没权没势就只有钱,不拿钱该怎么帮你?”
少年此刻只是低头看着怀里的人,看着她有些红肿的眼心里开始心疼起来:“晓晓不必担心,此事我自有办法解决,虽然时间可能会长一些,但晓晓还是乖乖等在家里等着我来娶你就行了,这些事不用你操心。”
“可我……”
“乖,听话。”
程申在一旁提醒道时间差不多了,俩人只好依依不舍的分开了。
文晓棠想给对方多一点的安慰,也不管有没有其他人看着了,踮起脚尖在少年的下巴上亲了一口。
“燕少衔,我会等着你来娶我的,所以你一定不能有事。”
“我一定会的,晓晓先回去吧,回去补个觉。”
……
当天回去后,文晓棠却很快就听到了成王府一众人被下放到刑部大牢的事。
分开前明明才跟她说不会有事的,可这才过去了多久就被下狱了?
叫她等着,可眼下这种情况叫她怎么安心等的住呢。她准备了一些银钱打算去刑部大牢一趟,不是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吗,花点钱总能见到人吧!
文晓棠怕文父和文景成不会让她去,所以没有告诉府里人,而是自己偷偷从后门里溜了出去。
她抱着怀里的银钱急忙往刑部的方向走去,却听到熟悉的声音喊了她几声:“晓棠……晓棠?”
“文姑娘?”
听到喊声停下脚步才发现是两位熟人:“周子墨?沈平昭?”
只见俩人都穿着绯红的官袍,似是正准备去宫里。
三人随意找了一间茶肆,交谈了几句文晓棠便红了眼。
周子墨递了一张帕子给她,接过了她手里沉甸甸的包裹,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润:“晓棠这是打算去贿赂朝廷官员,以此解救燕世子吗?胆子可真大,要是被捅到了御前……”
没等周子墨说完文晓棠却哽咽着问道:“你们二人真的相信成王府,真的愿意只身进宫为成王府说话,可满朝文武好像没人愿意相信,可能你们还会因此获罪。”
现在他们二人都已不是白身,沈平昭清明正值,表现优异,不结党营私被皇帝破格提拔成了大理寺少卿。而周子墨自从伤好后就任职了御史中丞。
他们二位是朝堂上注入的新鲜血液中最具有代表性的两个人。若是他们愿意站出来为成王府他们说话,也许也会有一批年轻人愿意站出来为成王府说话。
文晓棠做的梦里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为成王府说话,才导致了成王府被抄家流放。可现在有了,有人愿意为成王府说话了,是不是意味着事情走向会有所不同。
所以文晓棠一听到他们二人要进宫的话,当即就红了眼。
周子墨不明白她情绪为何突然就变了:“晓棠为何突然这么激动?”
沈平昭也插了一句:“是啊,文姑娘你不必太过担忧,我和周公子会尽力而为的。”
文晓棠笑着向二人说着感谢的话,也将自己做的梦告诉了他们二人。
听了文晓棠说的那个梦,二人也明白了文晓棠此刻的心境。
沈平昭率先开口道:“文姑娘放心,沈某不会听信流言,一定会查明真相的。”
文晓棠有些意外:“沈公子当真如此相信成王府?”
沈平昭嘴角似是带了一丝笑意:“我信的是文姑娘?”
文晓棠被说愣了:“信的是我?”
沈平昭继续说道:“我自然是愿意相信燕世子的,可这基于我先相信了文姑娘,我想能被文姑娘看上的男子定不是那般会通敌叛国之人。”
文晓棠:“就因为我曾帮你说了两句话。”
沈平昭却笑笑不说话了。
随后她又看向周子墨,两个人却双双相视一笑,好多话似乎都被这个笑囊括了。
沈平昭看着二人有些疑惑;“文姑娘为何不问问周公子?”
文晓棠帮周子墨添了杯茶,语气轻快了不少:“因为他是周子墨!”
“刚刚是我太激动了,现在才反应过来,因为他是周子墨,所以我不必多问。”
周子墨端起茶盏喝下了文晓棠添的茶水,对她说的话无不认可。
周子墨将银钱递还给她:“快先拿着你这满当当的银钱回去吧,我和沈大人进宫去了。”
……
成王被下狱当天,两个刚上任不久却身居要职的年轻人顶着满朝文武施加的压力,成了唯一愿意为成王府、为成家军发声的人。
他们在朝堂上的发言没有那般慷慨激昂却针针见血,没有那般信誓旦旦却也指出了一些尚存在疑点的问题。
有人开了这个头,渐渐的也有一些人站出来开始为成王府说话了。又加上三皇子力挺成王府,改变了一开始舆论一边倒的趋势。
只是书信可以作假,战报没有及时传回来也可能是中途出了问题,可北陌人攻占了幽州,成家军不敌退守平关城是事实。其他的事情可以辩,此事却不行,还急需有人去解决,不可能放任北陌人一路攻入大越都城。
所以众人又就此事吵了起来,一时都没有吵出个所以然来。
周子墨和沈平昭动用了点关系,去刑部大牢看望了燕少衔一眼。
他们二人将朝堂上的事情说给了燕少衔听。有些事他们可以帮忙,可有些事他们却是帮不了的。
与他们二人见了一面后,燕少衔找人递了消息,要求上朝堂见两位监国的皇子。
文景成打听到了周子墨他们力战群臣,成功带起了一些人为成王府发声的事。
事情的走向没有继续糟糕下去,许多人认为书信与战报延迟一事可以慢慢查,现在最重要的是抵御外敌一事。
北陌四皇子所率领的使团才返程十多日,还没有走出大越边境,有大臣提出要沿途阻击使团,以免他们里应外合对大越不利。
意识到外敌侵入后,除了一些别有用心的人还在指责成王府外,一些肱骨老臣的目光也渐渐转移到了战事上,并没有再揪着成王府不放。
自己朝廷里的事可以先搁置,外敌却不可放任,万一其他各小国与北陌联合的话大越就危险了,毕竟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文晓棠还是不放心,当晚花重金买通了狱卒,去了一趟刑部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