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不擅长说谎。傅瑾珩想要听的那句:“赵北砚在我心中,一点点地位都没有,和傅盛尧一样。”她说不出口。
她只能抱住他,回应他的这个吻。
傅瑾珩大约在她的沉默中读懂了一些什么,他的眸色骤沉,回吻她的动作,又狠又重。
而余欢只是微微皱了眉,平静地接受了。
......
彻底到达望居的时候,傅瑾珩替余欢将已经褪下的上衣重新穿了回去。他看着她眼眶里的潋滟颜色,还有脸颊上的潮红,语气沙哑:“回房间,继续?”
余欢的脸色,红得不像话。
傅瑾珩将余欢用西装外套包裹起来,抱在怀里。
余欢的身高不算矮,有165,可是在188的傅瑾珩怀里,还是像一个孩子。
这一天,直到月上柳梢,傅瑾珩才面容优雅地走到了楼下,替余欢煮了一碗面条。
......
赵北砚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事实上,这段时间他一直都在余欢曾经居住的房间里,没有离开过。
他细细地,认认真真地回想了一下这些年发生的一切。最后却茫然地发现,原来在很早以前,他就已经失去余欢了。
早在他第一次在锦城看见了傅瑾珩,却选择视而不见的时候,他就已经失去她了。
后来的种种恶,只不过就是一个越推越远的过程。他总是能给自己的任何行为找到足够正当和冠冕堂皇的理由,可是却忘了,很多时候,爱一个人,是不该有任何的理由和借口的。
他的爱,从来不如傅瑾珩的纯粹。
如今回想,也不过就是自愧不如而已。
可是他们这辈子还年轻,如果他如今开始重新做,是不是还能有机会。
余欢是不会恨他的,他知道,她从来心软。
赵北砚想到这里,一直晦暗的目光,有光彩窜过。
说他厚颜无耻也好,勉强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也罢,每一个人都会有自己的执念,他这辈子,是注定不可能放手的。
可是他会试着,试着更加纯粹的爱她。
日日月月,他不信她永远都对自己视而不见。
......
月色深沉,这里是海城的水江苑,安清越居住的地方。
玛莎拉蒂驶入这个别墅区的时候,有保安恭恭敬敬地喊:“盛光少爷。”
这个水江苑,同样也是傅氏集团名下的财产。
傅盛光面无表情地从保安的手上拿过了房卡,之后一脚油门,到了水江苑的深处,也就是安清越的家门口。
他今天晚上喝了一点酒,所以才有勇气来到这里。
这一年来,他和安清越之间的所谓夫妻情分,只能用形同陌路四个字来形容。
安清越从来就没有将他当作自己的丈夫,又何谈好脸色。
可是傅盛光不怪她,一开始,就是自己手段下作,与人无尤。
他从口袋里拿出了刚才保安给自己的房卡,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此时,安清越坐在一楼的客厅,正在看剧本。
她接了一个新戏,是一个着名的导演的女三号,戏份不多,可是这个机会,她很珍惜。
她读的很认真,以至于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傅盛光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傅盛光在门口站了很久,发现安清越还是没有发现自己,顿觉无趣。
他啧声道:“你如果愿意回到我身边,想要什么样的剧本接不到。”
安清越翻阅剧本的动作一顿,之后,脸色更冷淡。和他这样的人渣,她真的无话可说。
而傅盛光根本就不在意她的冷淡态度,他走到她的身边,笑着说:“给我看看,是什么剧情,让你连眼睛都舍不得转。”
“没什么。”语气足够冷淡。
傅盛光的脸色,有一点点下沉。
他其实不是什么好脾气的性格,这些年所有的耐心,几乎都用在了眼前这个女人身上。
可是偏偏,人家是真的毫不领情。
“怎么会没什么?我看你看的连眼珠子都舍不得转。”傅盛光勉强笑了笑,冷声道:“给我看看,馆馆。”
馆馆是安清越的小名。
安清越一想到傅盛光是怎么知道这个小名的,心中的厌恶更加重。
她将剧本合上,直接放在了一边,语气冷淡到了极致:“你究竟想要怎么样?傅盛光,我已经嫁给你了,你能不能放过我!”
“嫁给我?”傅盛光一字一句地重复:“是啊,你已经嫁给我了。安清越,原来你也知道,你已经嫁给我了!”
“是,我嫁给你了,你不用一遍又一遍重复,我听得懂。”安清越捏了捏眉心,脸色已经倦怠:“你今天来如果只是和我说这些,那么现在你说完了,可以走了。”
傅盛光脸上的愤怒,一点点被无力替代。
他看着安清越,眸光冷彻:“那个人已经放弃你了,你打算为了他冷漠对我一辈子吗?”
安清越差一点点,就想要冷笑。
她看着傅盛光,语气很淡漠:“是,他已经放弃我了。傅盛光,抢了自己最好的兄弟的女朋友,你心里痛快吗?”
“是赵靳北他自己护不住你,与人无尤!”傅盛光咬着牙,将每一个字都说得很重。
安清越看着他脸色的理所当然,许久,终究是缓缓笑了,笑意冷漠、讽刺。
傅盛光在这样的笑容中,一点点的消失了怒气。
他站在安清越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却是彻底的无能为力。
他们之间,永远都是隔着山海......
余欢第二天再一次给朱七七打了电话,可是依旧是没有打通。
事实上那通邮件之后,她就开始彻底联系不到她了。
终究是心里的担心占了上风。
余欢看着身侧正在翻书的傅瑾珩,语气有些忧心:“阿珩,我想去找七七。”
傅瑾珩翻书的手一顿,之后,他淡淡地说:“好,我陪着你去。”
余欢在离开之前,去了一趟检察院。
李玉珊已经正式报到了,余欢将之前从国外带来的特产给她,告别了以后,才开始踏上了路途。
临行前,肖正捷语气颇为不满:“你这三天两头请假,我也是有意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