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前,肖正捷语气颇为不满:“你这三天两头请假,我也是有意见的!”
余欢笑了笑,道:“回来以后,我陪着你办大案子。”
肖正捷这才脸色缓和了一些,把批准请假的单子给了她。
余欢拿着请假单离开的时候,外面的阳光极其好。
她站在阳光下,心神一瞬间的恍惚,上一辈子的种种,一夕之间好像就是昨日才发生的。
上辈子,七七的结局这样的不好,这一辈子说什么,她都不会让她重蹈覆辙了。
这一次,傅瑾珩动用了傅家的私人飞机。余欢在坐上飞机的那一刻,心里很是感慨。
她原本还在找最早的航班,可是此时却已经踏上了路途。只能说,有钱真好,想什么时候出门就什么时候出门。
“傅瑾珩,”飞机上,余欢看向身侧正在削苹果的男人,语气忧心:“你说,七七会不会有事。”
傅瑾珩将削好的苹果递给她,语气平静:“余欢,我知道七七是你最好的朋友,我不会让她有事。”
余欢觉得这种有人撑腰的感觉,真的有些叫人着迷。
她抿了抿唇角,却还是忍不住笑意:“你怎么说起话来,这么会哄人。”
傅瑾珩却是看着她,认真又严肃地说:“余欢,我不哄人的。”
余欢心头一甜,笑着直起身,在他的侧脸上亲了一口。
而傅瑾珩只是看着她,目光是只有余欢才能看得懂的纵容。
世人都说他冷清淡漠,可是余欢知道,他对自己,心软又没有底线。
邮件里面的地址在一个叫Simo的小国,地形四面环海,交通运输业极其发达。
更加让余欢诧异的是,这个国家不隶属任何的政府,神秘至极。
如果不是她提前知道这个地方的经纬,想要找到,其实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傅瑾珩大概是对这一带提前做了调查,一路上,几乎都没有费什么周折。
飞机抵达的那一刻,余欢在傅瑾珩的牵引下,从飞机上走了下来。
迎面而来的,是海风和植物混合在一起的独特香味,叫人产生心旷神怡之感。
从停机的空地离开,余欢和傅瑾珩走了没有多久,就到了一个集市上。
这个集市应该不是Simo的中心,但是来来往往的人摩肩接踵,还是很热闹的。
这里的人和华国人长得不怎么相似,金发深瞳,更加像是华国和m洲的混血。
而傅瑾珩的声音,在余欢的耳边响起:“我大概知道了,七七的未婚夫为什么没有给我们写地址了。”
余欢诧异地看着他,下意识问道:“为什么?”
傅瑾珩指了指不远处广场正中心的的电子巨屏。
余欢看见集市尽头的广场上,巨屏里面,分明就是朱七七的照片。
余欢诧异不已,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屏幕里面的朱七七,穿着华贵的白色婚纱,侧脸的面色平淡,只有隐隐约约的笑意。她变化了许多,整个人的小孩子气几乎已经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平静和温柔。
屏幕右下角用英文写着一行小字,翻译过来,就是Simo洲洲主未婚妻,七七。
余欢看了很久,才从震惊中回过神。
“是的,我也知道了,为什么不需要了。”
而此时此刻,一个巨大的谜团,出现在了两个人面前。
朱七七的究竟是怎么来到这个地方的,而这个Simo的洲主,叫周陵的男人,又究竟是什么样的身份?
而余欢没有察觉的是,她的身侧,傅瑾珩眸色微凌,一片冷淡。
许久不见,他的这个旧友,还是这样的行事乖张。
余欢没有察觉傅瑾珩的异状,她只是看着屏幕上朱七七的照片,心中的感慨万分。
因为有了这一条线索,两个人很容易就找到了Simo的中心,也就是朱七七居住的地方。
庄园是欧式的建筑,门口有一棵年岁很久的树,看起来大概有上百年的年头。
邮件中那位叫周陵的男人,是simo洲的洲主。余欢说出他的名字的那一刻,门口的保全神色便变得恭敬起来。
他朝着余欢和傅瑾珩鞠了一躬,用英语道:“洲主和朱七七小姐,已经在里面等您二位很久了。”
余欢看向身侧面容平淡的傅瑾珩,语气轻轻的:“阿珩,你说七七为什么会来这个地方,我明明,是送她去的m洲。”
傅瑾珩抬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发,柔声道:“马上就知道,余欢,不用担心。”
余欢觉得心头稍微被安抚了一些,她点了点头,道:“阿珩,谢谢你愿意陪我来。”
两个人在门口站了没有多久,便看见一个银发的男人走了过来。
男人的面容妖异,一双眼睛是湛蓝的颜色,给人无机质的感觉。
余欢看见他的一瞬间,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似曾相识的念头涌上心头。
这个想法倒是有些可笑,毕竟她的身份和经历,不可能和这个远离华国的小洲的州主有什么关系,
余欢想,她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想法,更多的是自己多想了吧。
而此时,周陵已经走到了余欢的面前。
他的视线没有停留在傅瑾珩的身上,只是看着余欢,语气似感慨:“您就是顾余欢小姐吧?”
周陵开口,是很标准的普通话。
余欢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华国的语言,一时倒是诧异。
她微微一笑,道:“周先生,你好。”
周陵微微弯腰,做了一个“请”的姿态。
而傅瑾珩只不过看着他绅士的模样,眸色十分平静,未置一言。
从庄园的门口走进去,是很漫长的花园通道。
周陵站在余欢和傅瑾珩的前方引路,看起来闲适地说:“余欢小姐是德江镇的人吗?”
余欢愣了愣,心中生出几分警惕,表面却是不动声色:“是七七告诉周先生的吗?”
周陵点了点头,面色从容:“是的,是七七告诉我的,七七她什么都会和我说。”
余欢的心中,那股子诡异的感觉更甚。
眼前这个面容妖异,言笑晏晏的男子,也许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这么温和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