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找了傅家当时被遣散的老人,那个时候,的确有人在您母亲的食物里面下药。”
“只是那个时候,宁敏华风头正盛,您......年纪也小,所以没有人敢说什么。”
傅瑾珩听着,情绪却很平静:“好,我知道了。”
丁尧听着他的语气,忍不住道:“九爷,这件事要告诉夫人吗?我怕,她会担心......”
“不要让这些事惊扰了余欢,”傅瑾珩说到这里,顿了顿,声音更轻:“她为了我,已经够担心了。”
“可是......”丁尧壮着胆子,继续道:“那要不要和慕医生说一声,他好歹是您的医生。”
“不用了。”
“......是。”
傅瑾珩这个电话接得很短暂,余欢觉得自己只是发呆了一小会儿,他便回来了。
余欢看着他,微微笑着:“这是处理好了?”
“还没有......”他不怎么擅长对她说谎:“但是很快,就能处理好了。”
余欢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而傅瑾珩在短暂的沉默后,轻声道:“欢欢,等到这件事处理好,我就放你出去,好不好?”
余欢先是惊讶,之后,她在心底叹了一口气,道:“好。”
愿意放自己出去,是不是证明,他的病况已经没有那么严重了?
余欢这般想着,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而傅瑾珩在她没有注意的地方,眼底是化不开的浓稠墨色,他的面容肃杀,未见一丝丝温情。
只是在低头亲吻余欢的额头的那一刻,才有了一点点温柔。
余欢对于这一切,并不知情。
傅公馆,如今已是风雨欲来。
而对于余欢来说,她的生活平静又顺心,除了不能出去,简直没有一点点的缺点。
她每天都待在家中,等着傅瑾珩回来。
有的时候,她会和慕城通电话,大多都是关于傅瑾珩的病情。
慕城说:“余欢,他愿意放你出来,就说明他的病已经快好了,你再给他一点时间就好。”
余欢深信不疑。
却不知道电话那头,傅瑾珩看着慕城,眸光都是寒意和警告。
……
此时,傅公馆。
宁敏华就像油锅上的蚂蚁,走来走去:“你刚刚说,宁家现在怎么样了?”
傅盛光难道回一次傅家,如今他的主要工作,是美术进修。
他想要当一名设计师,远离傅家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他看着宁敏华,皱了皱眉,道:“宁家已经快......快要破产了。”
宁敏华直接跌坐在了沙发上。
不过才两天,才两天而已,怎么就能出这么大的变故。
明明那个时候,傅瑾珩并没有表现出怒气。为什么转头,就没有一点点征兆地对付了宁家?
“不可能,这不是真的。”宁敏华疯狂地摇头:“我好歹也是他的长辈,他怎么敢这么对付我!”
“那件事情我早说了。你们不该瞒着傅瑾珩的。”傅盛光的语气还算是平静:“他原本就不是温情的性格,对我们这几个人也没有半分眷恋,让他知道了当年的一切,他怎么可能不报复!”
“那场意外,你外公也不想的!”宁敏华申辩道:“他是为了他的女儿,他是为了我!苏黯是自杀,她是自杀!”
“可是一个儿子为了自己的母亲,做这些事,有什么错?”傅盛光已经觉得疲惫了,他眼底一层淡淡的青灰,显然这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
再度开口,他的声音低沉:“这件事,是宁家有错在先,是您知情不报,有错在先。”
“你在胡说什么!你什么都不懂!他这是为了他的母亲吗?他这是为了苏黯吗?不是的!不是的!”
宁敏华红着眼圈,神情癫狂:“他就是为了他自己,他想要报复我,因为我当年把他送到了乡下去,所以他想要报复我!”
傅盛光终于觉得说不下去了。
他起身,离开的时候不曾停下脚步。
而宁敏华却发了疯一样的扯住他:“你要去哪里?”
“清越的脚受伤了,我去医院看她。”
前几天,安清越在拍戏的时候从威亚上掉下来,还好当时不断高处,只是小腿轻微骨折。
“你还去看什么安清越!我都这样了,你不应留下陪我吗?”宁敏华看着傅盛光,已经有了不依不饶的意思。
傅盛光疲于应付,他捏着眉心,道:“我留下来有什么用,现在您能做的就是不要再二次激怒傅瑾珩,如果这样,只会对您的处境更加糟糕。至于宁家,这是宁家欠他的......与人无尤。”
而宁敏华已经被傅盛光这一番话气到头晕脑胀了,她指了指门口,怒吼道:“滚!你给我滚出去!你这种儿子,有什么用!娶了一个一点用都没有的女人,如今还胳膊肘往外拐!你马上给我滚!”
傅盛光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到底没有再申辩半句。
而傅盛光离开了以后,宁敏华坐在原处,眼底升腾起执念恨意。
当天,她去了傅氏集团。
董事长办公室,丁尧拦住她,语气冷静:“傅老夫人,董事长还在里面办公,您有什么事,和我说就好。”
“和你说,和你说有什么用!耽误了我的事,我只怕你吃罪不起!”宁敏华的语气狠戾,不留情面:“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也敢拦我!”
丁尧认识了宁敏华这么多年,这个女人一直都是端庄贤淑的,如今,终于看见了她的另外一面:患得患失,字字粗鄙。
丁尧皱着眉,语气更加冷:“傅老夫人,现在的傅氏集团,已经是九爷把持了,就算您是九爷父亲的遗孀,您也不该这么不知道礼数。”
“你一个下人,你说我不知礼数?”
宁敏华指了指自己,又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终于骂骂咧咧地扇了丁尧一个耳光:“就算我不是傅家的老夫人,我们宁家也不是你这种狗东西能惹得起的!”
丁尧捂着脸冷笑了一声,道:“阿姨你早上吃了什么?”
宁敏华的脸色铁青。
她把培养得宜的手指着丁尧,因为这么多年没有被人冒犯过,“你”了半天,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