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凤泽说着低下头,骆寰初也觉得嘴里的东西不是原来的滋味了。慢慢伸手在盒子里拿了一块“面包”在嘴里细细地嚼着,边吃边勉强和骆凤泽聊天:“好吃,很香很软,比皇宫里那些都强……凤泽怎么想到要弄这东西的,你对这些似乎一点也不懂。”
骆凤泽在他身边坐下,看着盒子里的糕点回忆着说道:“我本来也没想弄,只是喜欢吃,当初在锦州的时候吃到就一直惦记着,后来这家糕点店终于开到京城来,我就带着十弟去吃,结果没想到正赶上京市令乱收税,那家店铺开不下去了,我一时冲动就把那家铺子指到自己名下了……”
骆寰初吃东西的动作慢下来,眼中闪出些异样的光芒,说道:“原来你不只是给父皇送点心来的,是在给程应举求情?”
骆凤泽转头道:“一个从前的小官,不值得皇儿为他求情,皇儿只是想把自己亲眼见到的事情告诉父皇。”
骆寰初把手里一小块面包放进嘴里,直了直身子说道:“现在连三皇儿也这么多心思了。”
骆凤泽说道:“皇儿什么心思都没有,仅仅是比父皇多出宫了几次,多看到些事情,皇儿见不得别人蒙骗父皇。”
骆寰初点头道:“唔,明天朝上父皇会亲自过问此事,我儿能替我分忧,父皇还是很高兴的。”
听到父亲答应,骆凤泽放心下来,出御书房向回到从前自己和骆曦泽居住的宫殿。
从前侍候他的人多数都被他带到新府里去,这里只剩几个留守的宫人,没有主子在,这些人像没了魂似的。
见他回来这些人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叫道:“三皇子,您回来了,你什么时候带奴才们到那边去?”
骆凤泽低着头走进宫里,道:“暂时先不过去,我也在这边住几天,等到父皇正式册封之后我们再回去。”
说着他踱步走进宫内,来到骆曦泽居住的房间,房里的东西都还在那里摆着,没有什么变化,他一件一件地看着,每看到一件都能想起骆曦泽的模样。
在屋子里走了一圈之后他把留在宫内的几个人叫过来,找了专门们侍候骆曦泽的问道:“你们把十弟去世哪天的事情跟我说一下。”
宫人说道:“那天也没什么事情,就是十皇子出宫之后回来,见三皇子在读书,就说要去东宫玩,然后就走了。”
“他是什么时辰走的?”
“十皇子回来时候应该是申时初,进咱们宫里打个转就走了。”
“之后你们有见他回来过吗?”
宫人们摇头道:“没有,我们站宫前看过两次都没见到,小德子还到东宫去问了,东宫的守卫说没见到十皇子。”
“没见到?他们守在宫门,怎么可能没见到。”
那个小做小德子的小太监说道:“我也不知道,以为十皇子真的没去过,就到别处去找了。”
“在别处找的时候可有人说见到过十弟?”
小德子道:“没有,我问了好多人,都说没见到。”
“那么为什么后来又有人说见到了?”
小德子怯怯地说道:“这个……这个奴才也不清楚,我记得有一个我问的时候就在旁边,当时没告诉我看到十皇子,可是后来却又说看到了。”
骆凤泽眼中光芒一闪,道:“你说的那个人是谁,去把他给我找来!”
小德子低头道:“他姓黄,叫黄福,别人都叫他小福子,其实不光主子想问,我也想再见到他要问问来着,可是他和那几个出百作证的宫人现在被调到东宫去了,轻易不出来,我们根本见不到他们。”
骆凤泽的脸色白了白,果然又与东宫有关,二哥呀二哥,我真不愿这么想,可是为什么要是这样,为什么!
想着说道:“我给你们一个任务,从今天开始,你们给我悄悄地盯着东宫,看看能不能盯到作证那几个人出来,只要见到他们出来立刻来向我禀报。”
这几个宫人愣了一刻后连忙答道:“是,三皇子。”
骆凤泽又交待道:“这件事不准让任何人知道,懂吗?!”
宫人们连声回应:“是是,奴才们知道,就算三皇子不交待奴才们也会也加小心的。”
这些人虽然明知道这样做违反宫规,可是如果不给主子做事,被留在宫里无人照应的日子更惨,现在只能把三皇子巴结好了,跟着他进到新府,他们这些从宫里去的老人就算熬出头了。
第二天的朝堂上,骆寰初问大理寺卿道:“前后两任京市令涉及休市的那个案子有眉目了吗?”
大理寺卿蒋席连忙上前回禀,道:“回圣上,臣现正在等前京市令程应举到案,只有他到案才能开审,可是程应举却迟迟不归,臣打算向各州府衙下达公|文,让他们协助缉拿,另外,臣肯请圣上暂停翰林院编修程彦的职务,他与程应举为父子关系,很有可能参与到此事中,所以不宜再参议朝政。”
程彦也在朝臣之中,听到他的话连忙出来,上前跪拜施礼,道:“皇上,臣父冤枉,明明不在京中却被牵扯进此事,那几个所谓商人之言极不可信,臣肯请皇上再找其他闹事人问话,查明休市之事是否真是臣父指使!”
骆寰初道:“唔,朕昨天也听说了,此事似乎真的与程应举无关,所以朕打算亲审此案,查清事实真相,所以待到你父回京,让他亲自来见朕,朕要让他要藤晋和邹帛文当面对质,弄个明白。”
程彦闻言一喜,道:“是,皇上,待父亲回京臣马上带他来见皇上!”
之后朝会继续进行,可是藤晋心里却没了底,不知道骆寰初为什么会作出这亲的决定,散朝之后回到府里,他又把邹帛文叫来,问道:“你找的那几个人可靠么?”
邹帛文道:“眼下看还可以,从那天作完假证之后这几个人紧着巴结我,怎么了外公,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事?”
藤晋道:“皇上不知为什么突然变卦了,今天在朝会上把发到大理案子竟然又收回来了,要自己亲审,还说等和应举回来就让我们到他面前去对质,看看究竟是谁的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