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下人影晃动,司徒皓抬眸望去,那人立即弓着腰小跑上前,恭恭敬敬将手里的信笺递过去。
“七殿下,皇都飞鸽传书。”
司徒皓拧了下眉,到底还是接过信笺打开。
下一秒,一股寒冷之意瞬间吞没周围,让跪在地上腿发软的程松和送信的人都冷得打摆子。
皇都出什么事了,殿下那眼神怎么跟要杀人一样。
程松偷偷瞥了一眼,发现殿下不对劲,赶紧又把头低下。
“程松。”
司徒皓攥紧信笺,垂眸看着跪在地上的程松。
“属下在。”
“容澈的事先放放,你带人即刻回皇都去办件事。”
程松微微抬头,小心翼翼问道:“殿下尽管吩咐,属下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不必赴汤蹈火,是件小事。”
司徒皓眯起眼睛,朝着程松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站起来。
程松颤颤巍巍站起来,上前两步凑过去。
主仆二人一阵私语,司徒皓拍了拍程松的肩膀,“此事定要秘密进行,不能因为这事耽误清河的婚事,听明白了吗?”
“属下明白。”程松拱手应道,又问:“殿下可还有别的吩咐?”
“没有,去吧!”
程松低声应下,退后两步才折身离开,直至走到司徒皓看不见的地方,他才虚弱得扶着一个大柱子停下。
殿下居然要让他带人去暗杀出使南诏官员满门,且鸡犬不留。
据他所知,那官员家中才新添一个男丁。
他知殿下素来心狠手辣,却不曾想竟狠毒到这种地步,连个未满月的婴儿都不放过。
程松深吸口气,压下心底一闪而过的怜悯,眼神渐渐冷了下来。
自己都小命不保,还有心思担心别人。
想好怎么活下去再说吧!
……
容澈路上遇伏击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京城。
也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元帝和静怡皇贵妃收到的消息内容是:晋王夫妇在桐城夜游城隍庙会遇袭,夫妇二人受伤严重。
元帝第一时间封锁消息,派人秘密调查消息可信度。
奈何,消息还是传入后宫。
得知儿子和儿媳妇遇到危险,静怡皇贵妃每每闭上眼睛都是她们倒在血泊中的画面,才短短两日,人就消瘦了一圈。
往日满是欢声笑语的云霞宫,如今被笼罩在一层愁云中。
元帝闻讯放下手中的政事,带着李福姗姗而来。
正殿东配殿中,静怡皇贵妃无精打采靠在榻上,听见外面宫女给元帝行礼的声音,眉眼也没有抬一下,更别说出门迎接了。
要不是他执意让老三两口子去南诏,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在静怡皇贵妃心里,早将这一切怪罪在元帝头上。
元帝心中有数,所以才得知静怡皇贵妃茶饭不思后,连政务都不处理,就跑过来看他。
垂帘外,元帝屏退所有伺候的人,独自一人走进东配殿。
“朕听你宫里的小太监说,你已经有两日没有好好用膳,可是饭菜不合胃口?”元帝小心翼翼坐在静怡皇贵妃(后面都用静怡代替)旁边,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朕让人去请摘星楼的厨子进宫,你想吃什么让他们给你做什么?”
静怡掀了掀眼皮子,阴阳怪气道:“臣妾可无福消受,皇上还是别费这些心思。皇上若真心疼臣妾,就下旨让老三夫妇回来。”
元帝脑仁抽抽。
这事除了老三,他信不过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