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叶芷昔受了伤,琉球使臣随即要来金疮药。
“这是我们琉球的金疮药,止血效果甚好,赶紧给晋王妃包扎伤口。”
“多谢!”容澈点头道谢。
叶芷昔伤得并不重,容澈却非常小心,看着炸开的皮肉,他的脸又阴沉又可怖。
“一点小伤,不用担心,过两天就好了。”叶芷昔不想他担心,柔声安慰着。
“我知道!”
容澈绷着脸,小心翼翼给她包扎好手臂上的伤。
“还有其他地方吗?”
“没有!”
容澈垂眸打量了两眼,并没有发现才转头看向容玥和宝珠,“小玥,好好照顾你三嫂她们,宝珠,你和墨羽保护王妃安全。”
“是!”
叶芷昔被宝珠和墨羽护着送出校场外。
容玥本是不愿意的,但架不住三哥眼神太犀利,只能乖乖听话。
不过他们并走很远,就在校场外的凉亭歇着,毕竟还在南诏王宫,万一出事还能有照应。
“我没事,你们赶紧进去帮你三哥。”叶芷昔将李玥拉到自己身边,抬头看向容玥和墨羽。
毕竟在南诏王宫,光是抵抗那些禁卫军就让他们够呛。
更别说司徒致文还去搬救兵了。
此刻,校场内,南诏王也不敢轻举妄动,禁卫军虽然不少,但容澈的实力也不弱,操之过急动手,只会对自己更为不利。
眼下,只能等老四去请援兵。
然,南诏王如何也想不到,司徒致文确实是去请援兵,不过心里却打着救人的幌子,行逼宫之实。
与此同时,容齐也已找到司徒皓。
“七皇子请留步。”
半点没有醉态的司徒皓微眯着眼眸,似笑非笑看着他:“城王不在校场欣赏歌舞,来找我可是有事?”
“校场一事,七皇子难道豪不知情?”
知道!
可那又怎样?
司徒皓嗤笑一声,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与我何干?”
“如此说来,七皇子是打算放过千载难逢的机会了?”容齐心里牵挂着校场,面上却丝毫不显,风淡云轻继续开口。
“若我没有猜错,今日之事我们都中了四皇子的诡计。
如今,四皇子已经得到调令南诏大军的虎符,一旦等他闯进皇宫,我们兄弟沦为阶下囚不说,恐怕七皇子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七皇子蛰伏多年,眼看马上就要梦想成真,难道真的打算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司徒皓拧眉不语。
容齐的意图很明显,想要拉拢他来摆脱眼前的麻烦,同时也挑拨他们兄弟相争,好坐收渔翁之利。
“帮了你们,我有什么好处?”
明知道他的动机,在权力的诱惑下,他到底还是心动了。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借容澈兄弟的手除掉老四,也不失为好办法。
容齐唇角勾出一抹弯度,“帮你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其二,燕国赌输的彩头给你,其三,我们两国止战二十年,南诏可不再向大齐进贡。”
“想不到你竟有如此大的权力。”司徒皓苦笑。
在南诏,所有朝政都把持在父王手中,他们这些做皇子的,只能听命办事,手里并无兵权也无实权。
“晋王如今寡不敌众,你还是回去帮忙。我既然答应你,自然言出必行。”
“希望咱们合作愉快。”
全然不知被算计的司徒致文,将虎符交给亲信,命令他即刻将城中所有将士召集起来。
至于是营救还是逼宫,那就是他说了算。
校场里,双方对峙直到子时,直到司徒致文带人赶来将容澈等人团团围住才打破僵局。
南诏王一改怂样,昂首挺胸从看台上走下来,大声喊道:“来人,将一干别有居心之人全部抓起来。”
话音甫落,却不见有任何动作。
南诏王脸色一变,眼底翻涌怒意,“你们都聋了吗,没听见孤的话?把他们都抓起来?”
依然无人所动。
这时,司徒致文缓缓从人群中走出来,似笑非笑看着南诏王。
“老四,他们这都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敢不听我的吩咐?”
司徒致文挑眉,嘴角勾起一丝狞笑,佯装茫然:“儿臣听闻这些将士只听虎符号令,他们不听命于您,可能您没有虎符有关。”
南诏王恍然大悟,伸手:“虎符交给孤。”
“那可不行!”司徒致文摇头,掏出虎符长叹一声:“好不容易到手的东西,怎么能还给您,那儿子这个局岂不是白布置了。”
南诏王难以置信瞪大眼睛。
养了一辈子鹰,没想到还是让鹰啄了眼睛。
“司徒致文,难道你想做乱臣贼子不成?”南诏王双目充血,眼神阴鸷如刀,迸射而出。
“我是父王亲生的,若是乱臣贼子,那您又算什么?”
看着南诏王父子二人争论不休,被围在一起的容澈和叶芷昔夫妻二人对视相视一笑。
叶芷昔朝容澈递了个眼色,后者立即会意,冲着南诏王高声喊道:“南诏王,到这时候了,你不会看不出来你这儿子想干什么吧?”
“他想要你的王位,打算利用手里的虎符给你让位呢。”
叶芷昔跟着附和。
夫妻二人一人一句,拆穿司徒致文的心思。
“混账东西!他们所言当真。”
南诏王如何不知,却不愿在外人面前丢了颜面。
事到如今,司徒致文也懒得再装,冷笑着道:“父王,他们所言非虚,儿子劝您还是将王位禅让给儿子,不然您就独自带着这些大臣抵御大齐,燕国和周国的铁骑吧。”
他话说到一半顿了下,又接着说道:“对了,方才进宫,儿子收到消息,大齐的二皇子和五皇子造反失败,元帝已经派了五万大军守在玉梁关外。
您说大齐的王爷王妃如果死在南诏王宫,大齐皇帝会不会恼羞成怒,派兵南下……”
南诏王闻声面色一僵,有种被架在火上炙烤的感觉。
“不就是让位,孤让位给你便是。”
南诏王大手一挥,拂袖回到看台上,随后便让内侍准备纸笔。
内侍心急,担忧道:“王上,您当真要让位?若您让位,四皇子他恐怕……”留不得您和其他皇子。
后面的话内侍不敢说,可眼中担忧的神色却十分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