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诏王如何不清楚,但还是摆了摆手,示意内侍听吩咐办事。
内侍叹息一声,转身离开。
叶芷昔和容澈对视一眼,两人默契的没有煽动司徒致文。
就在这时,一直很安静的李玥忽然悄悄凑到叶芷昔身边,“三嫂,王爷去了很久,这么久还没回来,不会出什么事吧?”
“不会的,城王有能耐,三五个人近不得他的身。”叶芷昔心里也没底,但为了不让李玥担心,还是挑些好的安慰。
容澈也在旁边附和,“放心,老四只是去找司徒皓谈判,不出意外,他此刻应该在暗处看着咱们。”
提起司徒皓,叶芷昔也拿不定主意他会不会合作。
毕竟,他和司徒致文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兄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万一谈判不成,容齐确实容易落人手里。
“小玥,好好照顾你四嫂。”叶芷昔朝着容玥使了个眼色。
容玥立刻上前,将李玥拉到身边安慰。
这边,叶芷昔和容澈站在一块窃窃私语,“你说司徒皓会不会不同意跟咱们合作?”
容澈轻笑一声,摇头。
“放心,他肯定会。”
一旦南诏王禅位给司徒致文,那离司徒皓死的日子就不远了。
司徒皓若没有所动作,就会成旁人砧板上的肉。
他那么聪明,肯定不会想不到这一层关系,所以只要容齐抛出的诱惑够大,他一定会动心。
“咱们等着看吧,这场狗咬狗的好戏还没有落幕。”
司徒致文这边等着南诏王的禅位诏书,并没有听见容澈和叶芷昔的对话,才过去不过一刻钟的功夫,他就有些坐不住。
这种事当速战速决,拖得越久越容易出问题。
“好了没有,几个字就能解决的事,也需要拖这么久?”司徒致文朝着看台走近,却让拦在前面的禁卫军给拦了下来。
这些人是南诏王的亲信,只听南诏王调遣。
司徒致文面色阴沉看着他们,冷声道:“干什么?想造反不成?等禅位诏书下来,孤就是南诏王,信不信孤一句话,就让你们脑袋搬家?”
此刻的司徒致文,有点小人得志。
叶芷昔很不齿的翻了个白眼,倏地想到他刚才一番话,便戳了戳容澈的手臂。
“怎么了?”容澈回头看着她。
“刚刚司徒致文说容禄和容裕失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收到?”
容澈还以为是什么事,见她问起这事,不自禁轻笑。
“我跟你说过这事,不过当时你无暇顾及,可能就没往心里去。”
叶芷昔觉得不可能,这么大的事,自己怎么可能记不起来。
除非……
稍时,她像是想到什么一样,面红耳赤的瞪了容澈一眼。
一定是刚到南诏都城那天。
许久没有亲近的两人,回到房间后自然而然倒在了一块,两人都动了情,陷入其中不可自拔。
那时候他好像是说了一些事情,可她太累了,并没听太清楚。
“前几日你哥传了消息,虽然没有提起京城的事,但却说还有几日就会到达南诏边境。
算算时间,恐怕此刻人已经安营扎寨了。”
容澈和叶芷昔不知道,连夜赶回京城的叶枫和墨白里应外合,拿下容裕和容禄后,又带了五万大军日夜兼程赶到玉梁关。
将大军安顿好后,他又带了两千精兵偷偷潜入南诏境内,如今人已经在南诏京都城外。
京郊的山林里,两千精兵分三批轮守。
叶枫此刻正密切注视着紧闭的城门,一旦城门打开,将第一时间带着人扮做村民混进去。
“将军,您好些天没有合眼,现在咱们已经到了南诏,您去休息,属下在这里看着,不会出任何乱子。”
“也好,两个时辰后记得叫我。”
交代完,叶枫便靠在树干闭上了眼睛。
连日奔波,他的体能已经到了极限,若非心中一股信念支撑,恐怕早就撑不下去。
转回校场那边。
南诏王磨磨蹭蹭总算是写完禅位诏书,不过还没有盖上王印,这份诏书也无法生效。
司徒致文怒视着他,拔出腰间佩剑,隔空剑指南诏王。
“再给你一盏茶的时间,赶紧落下王印,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耐心已然耗尽,司徒致文不再客气。
目光落在右边被看守起来的南诏大臣身上,随手抓了一个推倒在地。
那大臣还没有回过神,刚一回头便看见司徒致文手起刀落,脖颈处一阵刺痛传来,随后带着惊愕倒在地上。
鲜血流了一地!
“不想落得跟他一样的下场,最好都给我把嘴闭上。”
话一出,那些背地里议论的大臣,贵妇人不敢再多话,生怕落得同样的下场。
南诏王也是心惊胆战,慢吞吞举着王印,却怎么也下不去手。
就在所有人都等着王印落下的一瞬间,司徒皓带着一队人马浩浩荡荡闯了进来,并趁着司徒致文没注意,将他带来的人全都扣押下来。
一时间,情况瞬间发生转变。
容澈和叶芷昔暗自松了口气,朝着面无表情的司徒皓颔了颔首。
“老七,你来的正是时候,赶快把这个谋逆叛乱之人给孤抓起来。”南诏王一边说,一边将刚刚写好的禅位诏书撕得细碎。
司徒皓看了南诏王一眼并没有按他的话照做,反而看向容澈和叶芷昔夫妇二人。
“今日之事,让你们夫妇受惊,很抱歉。”
容澈摇头,“既然是你们的家事,我们不方便留下打扰,可否先行离开?”
“自然可以!等处理这些事,再亲自去行宫向诸位致歉。”
言外之意,别指望能暗中离开。
你们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视之下。
司徒皓转头看向程松,吩咐道:“送晋王夫妇回行宫。”
“是!”程松领命。
直到第二天下午,容澈等人才见到司徒皓。
此刻的他已经换上一袭深紫色长衫,胸前绣着麒麟祥云纹样,头戴金冠,在众人拥簇之下踏进行宫。
叶芷昔看向坐在旁边的容澈,心里忍不住泛起了嘀咕。
他这是已经达到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