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我皱眉,问黄珊珊,看她的眼神,有点不善,要知道,女人发起狠来真的很可怕,尤其是学医的女生,记得大学时药理老师上课,讲如何慢剂量用药杀死一个人,有半年剂量,一年剂量、两年剂量、五年剂量、n年剂量,男生们只是听听,而所有女生,都在认真做笔记,其中,黄珊珊记得最为仔细……
“我只知道我应该知道的。”黄珊珊微微一笑,双手插袋,走向电梯口。
二人乘坐电梯,下到——不是地下二层,停尸房不在住院部楼下——地面,来到门诊部,再乘坐电梯到达地下二层,进入停尸房,这里,是我和黄腰儿相遇的地方。
所有停尸柜都亮着红灯,说明装满了,整个停尸房的冷气也开到了最大负荷,冻得我直起鸡皮疙瘩,哈出来的气都是白色,黄珊珊带上手套和口罩,拉开一个停尸柜,展开里面的塑料布,是一具无头、无四肢的女性尸体,至于为何我推断其为女性,不用解释了吧。
我仔细查验伤口,很奇怪,不是刀伤,也不是咬断,更不是锯齿,而是——伤口参差不齐。
“硬撕开的?”我皱眉问。
“应该是。”黄珊珊说。
“把腿从人体躯干上撕开,你还记得需要多大的拉力吗?”我问黄珊珊,在生理解剖课上,我们曾经和教授探讨过,还做了实验,最后得出的结论是——
“420公斤。”黄姗姗抱着肩膀,冷冷地说,她还记得实验结果。
420公斤,重量上很好理解,换算成力量,是什么概念?
我们当时也算过,大概相当于汽车的70马力,也就是一台国产夏利车的力量,举个例子,把人体结结实实地捆在柱子上,一条腿用绳子链接夏利车后面,夏利车得用尽全力,才能将腿拉断。
也即是说,撕裂这个女人的那只妖的力气,比夏利车还要大,或许,还要大很多,100马力,200马力,都有可能!
黄珊珊合上塑料布,将停尸柜退回去,又打开另一个柜子,这里面,只有一具腰斩后的男性的下半身,伤口同样是撕裂,可以想象,那只作案的妖,当时左手掐着死者的上半身,右手掐着死者的下半身,高高举过头顶,用力一扯,男人的身体被撕成两截,里面的肠子等脏器,都掉进了仰面等待着的妖的大嘴里——死者腹腔内空空如也,内壁光滑,像是被舔过一般干净。
“还要看吗?”黄珊珊问我,“怕你晚上吃不下饭。”
“呵呵,咱们看过的还少么?”我苦笑,“不看了,走吧,我知道是怎么回事。”
二人离开停尸房,回到地下一层,黄珊珊看看手表:“刚好五点了,你在这儿等我,我上去换一件衣服。”
我出了电梯,黄珊珊继续上行,五分钟后下来。
我认识她的车,一台白色的大众polo,对她的身价而言,简直太低调了。
但我不知道她家在哪儿,有次同事聚会,黄珊珊喝多了,我打车送她回家,她只让我送到市区的一处公寓,单身公寓,明显只有她一个人住,并不是她和爸爸妈妈的家,今晚吃饭,当然不可能在那个公寓。
黄珊珊一路悠闲开着polo,渐渐远离市区,来到了浑南以南的郊外。
“你家那么有钱,怎么住那么偏远的地方?”我不由得笑问。
“我爸喜欢住郊区,我也没办法。”黄珊珊耸肩。
呵呵,有钱人的恶趣味。
其实,我也喜欢住郊区,那是因为我从小在农村长大,喜欢田野的味道,喜欢大自然的开阔,我喜欢那样的生活,你要是让我住在盛京花园那种顶级的300平米大豪宅里,天天看着时代中心、星汇广场、中街,看着这座光怪陆离、纸醉金迷的城市,我……我……我他妈当然也很开心啊!
过了一座桥,前方出现一座低矮的小山,此小山已非原始状态,被开发的差不多了,polo从山脚下绕过,来到向南的阳面,只见山腰上,错落有致地摆放着十几栋别墅,整体色调一致,应是同一开发公司所建,但每一栋风格又都不同,有大有小,有中有西。
黄珊珊顺着山坡路,直往上行,来到位置最高的别墅区域,一条单独修建的小路,通往那栋最高、最大的别墅,到了近处,我觉得这已经不能叫做别墅,而应该叫庄园了,透过铁栅栏看过去,光是草坪的面积,就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还有一座大喷泉,下面跟小湖似的,水是蓝色。
进了别墅大门,里面全是天然石料铺设的路,没有半点柏油,干净。
别墅的地面之上共有四层,由于是依山而建,所以从大门口看过去,有山体作为背景,每一层的景色都各有千秋,没什么好形容的,风水至上,自然瑰丽。
这栋别墅让我估价的话,不算地皮,光论建造成本,没有3000万是绝对造不出来的,相比之下,我得了那1000万,就沾沾自喜的不行,自己的格局,不可谓不渺小。
polo开进停车场,里面已经停了三台车,分别是黄顺那台兰博基尼,还有一台银色的劳斯莱斯,和一台老款的白色雅阁,小h标的,估计车龄快20年了吧,这台是林副院长的车,也是低调的一比!
下了车,黄顺从别墅里迎了出来,穿着很随意的居家服和拖鞋。
“哎呀,陈哥,咋才来啊,堵车了吧?”黄顺迎过来,笑颜如花,瞥了黄珊珊一眼,又补了一句,“还是姗姗开的太慢了?我早就让她换台车,整天开那么一台小破车,还是二手的,也不嫌丢人!”
“你以为我像你?”黄珊珊不屑道,转头,朝兰博基尼吐了一口唾沫,“呸,败家子儿!”
“哎呦卧槽你个小婊砸!又吐我车,我他妈刚洗过啊!”黄顺赶紧跑过去,用袖子擦车,心疼的不要不要的。
“爸还总叨叨着让你接班儿,”黄珊珊看着哥哥的背影,摇头叹息,“就你这样婶儿的,烂泥扶不上墙,怎么接班啊?等爸退休了,还不得我辞职去继承那一千多亿,来给你擦这个p股!真是的,想想就神烦!”
我都震惊了,黄珊珊这牛笔吹得,简直令人叹为观止,继承那么大的家业,说的这么轻描淡写,还不情不愿的?
我原以为他们家只有两、三百亿的资产,那是对外公布的,没想到,黄珊珊说漏了嘴,是一千多亿!
什么概念,即便进不了华夏的前十名,也能在十五名之内!
真没想到,我身边能有这么牛比的女富豪,而且,还认识她很多年了!
黄顺擦了几下,因为夕阳照射,漆面很清晰,痕迹很明显,他不满意,顺手摘下墙上的水枪,重新洗车,也不管我这个客人了,黄姗姗有点生气,叉腰在一旁站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上去踢了黄顺一脚:“啧,你就把陈洋晾一边了?”
黄顺如梦方醒,赶紧关了水龙头,又用袖子擦了擦车上水渍,这才跑过来,对我抱歉地说:“对不住啊,兄弟,我这个人吧,车里脏点能忍,但车漆绝不能脏,富二代也要面子的嘛!”
“哼,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黄珊珊撇嘴嘲讽,抱着胸,先行进了别墅。
“陈哥,我妈还在做饭,没做好呢,她让我先带你四处转转,瞅瞅我们家院子,嘿嘿。”黄顺没请我进屋,带我绕着房子参观。
不用参观了,到处都挺好,别墅后面,还有半个篮球场,我一时技痒,从一箩筐篮球里拿出一个,拍了两下,觉得手感贼好,便疑惑地看向黄顺:“你家这球,该不会是人皮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