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晁衡三人,在茶楼谈了一个时辰,此时天色将晚,已近酉时,茶楼下面的客人,纷纷结账,三三两两地沿着青石路往鸿胪寺而去。至此田婉儿仍旧未归,田耘不免有些焦躁。
晁衡赶忙劝慰道:“兄台勿必过虑,令妹必定是流连忘返,时辰还早,不如我等再等上一等,如何?”
田耘叹息道:“唉!我兄妹自小父母双亡,平日里疼惜她胜过我自己,视她为掌上之玉,今日若不是与二位兄弟投缘,我必不肯让她一人前去。“说完仰首将杯中之酒饮尽,顿下酒杯苦笑道:”烦请二位帮我一同寻找。“
程珲站起身来,面带愧容道:”令妹心情不佳,因我而起,我去找寻。“说完也不与二人打招呼,登、登、登匆匆下楼。晁衡看着这个他的背影,摇摇头,暗道:真是个率性之人。遂与田耘也一同下得楼来。
茶楼下面已经没有客人,茶保已经在清洁一片狼藉的案几。晁衡呼茶保结账,茶保快步迎来谄媚地笑道:“南郭公子不必了,已经有人结账。”晁衡心中诧异道:此地我并未有熟人,是谁呢?茶保怎么知道我叫南郭?见茶保要离去,叫住茶保和颜悦色道:“请问茶保哥,可知是谁刚刚帮在下结了账?“茶保摇头道:”这个小的也不知。只是掌柜吩咐,小的也并未多问。”晁衡刚想找掌柜问明原由,茶保又道:“掌柜的被王府的人叫人,具体保事,小的更不清楚。”
晁衡感觉此事有此蹊跷,难道是小王爷,想想不能确定,遂不再纠结于此事,再次问道:“茶保哥知不知道与我等一起的那个姑娘向哪边去了?”茶保笑道:“这个小的倒是知道,那姑娘临出门前向小的打听卖上等胭脂水粉的地方,小的告诉姑娘在胭脂巷,小的看着她出门左拐,想必是去了胭脂巷。”晁衡拿出五十文铜钱作为赏钱给了茶保,茶保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谢过茶保,二人出得门来,只见程珲在外胡乱打听,所问之人无不例外地摇头不知。晁衡叫过程珲,三人大步流星地向胭脂巷而来。
穿过石桥,远远地看到田婉儿在与一人争论。田耘看到此人,眉头紧蹙,脱口而出道:”是他?“晁衡问道:“兄台认得此人?”
这时只见巷子尽头小王爷与两位随从也走了过去,只是不见了那粉衣女子。与田婉儿争论之人,见小王爷到来,心底大喜,谄笑上前,与小王爷说着什么,小王爷频频点头,睨视着田婉儿,嘴角暗带冷笑。田婉儿见状,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左顾右盼。看到三人走来,面露喜色。只见晁衡对其闭眼摇头,心中很是诧异,但其也是一聪明女子,转过脸去,便默不作声。
只听得田耘说道:“我与此人有些过节。”晁衡点了点头,忽然间停下脚步,惊道:“不好。”程珲和田耘疑惑地对视一眼,也都停下脚步,程珲问道:“什么不好?”晁衡急忙说道:“不必多问,此事过后再说。你与田兄尽快赶到茶楼,记住将衣衫互换。不要走开,在那里等我。”
晁衡并未多加解释,说完匆匆向前赶去。留下二人在原地,面面相觑,程珲深知事情重大,一弹指的时间,便沉声对田耘说道:“田兄走吧,按衡哥说的做。”程珲与晁衡从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待其如亲兄长般,知其素来做事缜密,早已将其作为倚靠。
二人这才转过身向茶楼而来。
晁衡快步上前,笑容满面地走上前,对小王爷抱拳作揖:“小王爷,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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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