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浑邪出了书房,寻得晁衡。遗憾地告诉晁衡,他要去梁国,晁衡即将成亲之时,却要离去,深表歉意。要晁衡好好练习剑法,不可荒废。
待公孙浑邪走后,晁错回到书房,正给皇帝写奏呈,此时天色已晚。仆人来报:“老爷,黄门侍郎求见。”
进来一位尖咀猴腮的青年男子,向晁错拱手道:“有劳了晁大人,皇上有请。”晁错还礼道:“还烦侍郎稍等,我去换身衣服。”
在李黄门的催促下,轿夫加紧脚步,晁错坐在轿子内左摇右晃犹如荡秋千,他感到一阵晕眩。轿子穿过华阳街,这里是皇亲国戚们的集聚地。晁错掀起轿窗,满眼尽是朱漆大门,写有名号的大红灯笼随风摇摆。高门深院内不时的传出一阵张狂的笑声,晁错皱了皱眉头,摇摇头放下帘布。
未央宫前殿内灯火辉煌,春意盎然,与外面的冰天雪地简直就是两个浑然不同的世界。皇帝刘启焦急地在大殿内踱来踱去,时而看着宫门,时而抬头看着满天的飞雪。喃喃自语道:“怎么还没来呢?”身边的太监道:“皇上,刚二刻的工夫,定是雪大路滑,路上耽搁了,要不奴才去看看?”皇帝点点头,望着殿门外自言自语道:“好大的雪呀!”
不一会太监来报,御史大人觐见。皇帝喜道:“快宣。“晁错进殿揖首道:”臣叩见陛下,臣见驾来迟,还望陛下恕罪。”皇帝摒退所有宫女太监,急切地扶起晁错。
二人围着暖炉旁坐下,刘启道:“师傅不必多礼,今晚召见师傅前来是有要事相商。”
刘启还是太子时晁错曾任太子家令,刘启对其很尊重以师称之。刘启又接着说道:“师傅还记得《削藩策》吗?”
晁错缓缓道:”臣记得,先帝时臣对先帝提出抑制诸侯势力过于膨胀的一些见解,只是先帝并没有采纳。”
刘启叹口气道:“先帝并非不知其中厉害,只是先帝认为经过秦末乱世,天下初定未久,不愿生灵再遭涂炭。”
晁错道:“臣以为诸族势力的强大,使得朝延政令不通,万民未能及时感受朝廷的恩泽,我大汉朝汲取前秦以法制天下,二世而亡的教训,采用老子的无为而冶的主张,事实证明此路是正确的。”
刘启点头道:“昔日高帝和萧相国以老子’治大国者当无为‘的观念,以无为而治处理国事。经过几十年的发展,天下太平,国强民富。却不知师傅怎样理解“无为”?”
晁错道:“无为而治,孝惠皇帝和曹相国就曾曲解为毫无作为,消极听从命运的摆布,墨守成规而导致吕后乱政,险些重蹈前秦二世而亡的覆辙。”
继而声音激昂道:“臣以为,无为者并非毫无作为,只要顺万物自然发展,不妄为加以干扰。曹相国就曾说过“勿扰狱市”,就是不要对刑狱之事和集市贸易妄加干涉。但对诸侯不可无为,任其发展,则祸害无穷。”
皇帝又问道:“师傅认为怎样控制诸侯国的势力呢?”
晁错说道:“先帝时济北王刘兴居和淮南王刘长先后叛乱,诸侯王国的势力恶性发展,已经和朝廷形成对抗之势。贾谊向先帝上了份《陈政事疏》,他就因二王叛乱之事的危害提出了见解:分割诸侯的领土,缩小他们的领地,以达到削弱他们的势力,从而使权力回归朝廷。”
皇帝问道:“诸侯国的势力真的膨胀到无可收拾的地步了?有何不用武力能控制的办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