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错连忙迎接公主进府,进得府中,甄氏引文鸳拜见。礼毕,刘嫖见文鸳泪眼朦胧,心疼其怜,不禁感叹道:“新妇何须如此,岂不闻:识时务者为俊杰,通机变者为英豪。”文鸳道:鸳与公主并未交结,何故出此言?“刘嫖笑道:”有无交结有何妨,只想为你指条明路。“文鸳道:”愿听公主高见。“
刘嫖道:”听闻晁公子与睢阳郡主情深,愿结秦晋之好,只是碍于你,以致于不辞而别。“文鸳惊道:”竟有此事?“见公主点头,文鸳心如刀割,肝肠寸断,心道:原来是充当说客。文鸳讥笑道:“我未闻此事。我夫晁衡乃真丈夫,我父从不轻言赞人,但其见我夫,甚是满意。”接着又说道:“再者郡主与我情同姐妹,决计不会背着我,与我夫做出狗彘不若的苟且之事。”
刘嫖恨恨道:“我好意劝你,你却如此呛我。郡主不能作妾,你自行掂量。”文鸳嘲笑道:”我本视公主如高山,鸳须得仰止,今看来,与常人无异。“公主怒斥道:“你如何这等不知好歹。”晁错在旁见公主怒急,对甄氏使了个眼色。甄氏连忙出言相劝文鸳道:“鸳儿,公主也是为你好,何必如此计较。”刘嫖听得此言,怒气稍平。但文鸳却依旧不屈不挠道:“鸳并非不知好歹之人。鸳乃晁家明媒正娶,又非私奔,何须外人多议。恕不奉陪。”说完转身而走,刘嫖望着她扬长而去,不禁面色铁青,咬牙切齿。甄氏见状,说道:“公主不必与其计较,她因伤心过度,一时失心疯说的胡话,还望公主大量。”刘嫖瞟了她一眼,哼了一声,悻然离去。
晁衡夫妇对望,皆摇头叹息。文鸳入得房中,失声痛哭。一旁陪嫁的小丫头,轻言相劝。文鸳哭了会,命小丫头将琴取来。文鸳端坐在案几前擦拭泪水,双手抚琴。想起那晚,晁衡俊逸的身姿,侃侃而谈知音。但今日此曲又为谁人抚,不禁悲从中来,泪干肠断,泪如泉涌。晁错听得琴音,破口大骂:逆子。文鸳虽依旧抚的是那曲‘高山流水’。只是乱了心境,乱了指法,没了往昔的自然,没了往昔的超俗,更没了往昔的洒脱。自知无法再抚,起身狠声发誓道:“高山无流水,知己莫自知,姐妹枉情深,相见若路人。今生再不复抚。“遂摔琴,哀哀欲绝。
再说晁衡二人,私定终身,在荥阳逗留二日后,又起程。
这一日,到得郑国故城,城南六里岗,此处林深树密,群树参天,枝繁叶茂。忽一彪人马,拦住去路。其中一人便是新安客栈盯梢之人。客栈中窥视客房之人奸笑道:“我就说,你二人上不了天,入不了地,还须得从此过。”
后一声音道:“怎可对郡主与晁公子如此无礼。”窥视之人应诺。
待二人看清说话之人,面面相觑。异口同声道:“是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