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拜完后,晁衡连劝众人起身,同邀出席,褚直等人起初推辞,后经不住晁衡相劝,才欣然入席。好在田耘庄院庞大,入席之人虽多,但还是未将其院坐满,席间众人觥筹交错,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散后,晁衡将来意说与田耘。田耘大喜,二话不说,将晁氏族人安排到庄中各户,而后又命族人在庄前另辟一处,作为晁氏族人安身之所。晁衡亦命晁芮带领族人相助。
晁衡见许久不见田婉儿,问田耘何故?田耘亦是一头雾水,将服侍田婉儿的丫鬟鹃儿召来,鹃儿偷偷地看了晁衡一眼,吃吃笑道:”小姐,天色还未明就起,对着镜子打扮,奴婢从未见过小姐如此用心。一会问花是否不正,一会问发髻是否凌乱。天色尚明便胡乱地用了些早饭,而后一直站在山上等待,还不许奴婢跟随。“
田耘打发鹃儿离去,赵涉是个识相之人,谎言去安排晁衡族人,给田耘使个眼色,拉起他便走。田耘也深知其意,笑着就离开了,走时将鹃儿等庄中仆人一俱叫走,将晁衡一人丢于正堂。
晁衡看着二人猴急远去的背影,笑着摇摇头,不紧不慢地踱到田婉儿的屋外。田婉儿听得脚步声,如此从容,知是晁衡到来,心中犹如小鹿乱撞,怦怦直跳,咬咬牙,将房门打开。只见晁衡右手举在空中,作敲门状。
只见田婉儿略施粉黛,赧然一笑,晁衡站在门外,不知所措。田婉儿一言不发,侧过身将晁衡拉进屋中,顺手将房门掩上。房中整洁而淡雅,墙角一盆月季开得两朵黄花,散发出一缕清香扑鼻而来。案几上赫然放着一只小盆,盆中有数只米粽,包得虽不是太好看,但是有棱有角且小巧。
田婉儿拿起一粽,亲手剥开,递到晁衡面前,说道:”衡哥哥,这是我前日亲手所包的,咸肉粽,虽然不好看,但味道还是不错的,你尝尝。“
晁衡适才酒宴上虽已饱腹,但还是接过,轻轻地咬了一口,细细地咀嚼。看着田婉儿急切的眼神,不由地微笑道:”味道还真是不错。“田婉儿听得此言,不禁眉飞色舞地问道:”真的?“晁衡笑道:”我何曾假言相欺?“田婉儿道:“还是衡哥哥好,大哥却说不好吃。”晁衡道:“想来定是他吃不惯这个味道。”
田婉儿点点头,问道:“衡哥哥,你知道我们分别有多久了吗?”晁衡想想道:“大概有六个月了吧?”田婉儿摇头道:“整整一百八十六天了。”说道嘤嘤哭泣道:“我每天无时无刻都在思念着你,每天都在扳着手指头数还有多少天才能与你相见。”
晁衡也不禁动容,想到自己若不是家破人亡,为奸人所陷害,定会食言,想必此时还在棘壁与叛军大战,想起棘壁,又不免为主父恩和全城的军民担心。田婉儿见晁衡不语,而是在沉思,以为晁衡敷衍自己,不由哭得更伤心。
晁衡这才回过神来,深感愧疚,将她拉入怀中温言相劝,安慰道:“衡哥哥知道婉儿想念衡哥哥,衡哥哥也每天都在想念婉儿,也想尽早来看你。”田婉儿道:“我知道衡哥哥身负重担,也知道你无暇相顾,只是婉儿想念得紧罢了。”
晁衡将她紧紧地搂在怀中,替她抹去眼中的泪水,田婉儿抬起湿润的双眸,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