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怒道:“世侄,小儿纵有万般不是,你却为何下此毒手?”刘礼急道:“当时晃兄已为晁衡所擒,他本就是贪生怕死之人,若是他将起兵之事,全盘托出,你我早就死无葬身之地。如今不管怎么说,还有得一搏。”楚王知其太子秉性,听言怒气稍稍有点平息,刘礼又伺机说道:“此事我会给王叔一个交待。侄儿见得大父,定当劝他将中原之地,尽数让于王叔,以此赔罪。”
楚王本就虎视中原富庶之地已久,听得刘礼如此说,将信将疑道:“此言当真?”刘礼心中早已乐开花,暗道:果真是匹夫之辈,等问鼎之日,便是你的死期。但嘴上还是阿谀道:“王叔如此英明,侄儿岂敢相以言相欺。”楚王颔首,冷哼道:“寡人谅你也不敢。”
晁衡见得楚王并未问罪刘礼,朗声道:“大王何得受禽兽花言巧语蒙蔽。依在下之见,大王何不早日放下兵戈,主动向朝廷谢罪。我想朝廷必不会加害,大王也得以享受安乐不是?”
刘礼道:“王叔不必受此小人挑唆,当年淮南王刘长,倒是刘恒之弟,下场又如何?王叔难道与刘启比之二人还要亲?望王叔引以为戒?”楚王道:”即便你不说,寡人亦省得。“
刘礼指着晁衡道:”反道是你与刘启有杀父之仇,却还依然助桀为虐。你此等不孝之人,还妄谈仁义。“叛军听得,也是欢呼。
晁衡道:“自古成大事者,忠孝难两全。荀子有言:天地君亲师。忠君乃是大孝,又何来不孝之说?”刘礼冷笑道:“你此乃是强词夺理之言。岂不闻:父之仇,弗与共戴天。元恶大敦,引为不孝不友,刑兹无赦。可笑你如此年幼,却这般陈腐。”
晁衡道:”何故不孝?只因你等奸计,苦苦相逼,才使先父蒙难。“又拿出书信,说道:“此乃先父临终手书,反复强调要我不得反叛。我若是与你等同流合污,拂了先父之意,此才是大不孝。”又言辞犀利道:“倒是你等。食得君禄,世受君恩,不思报効,却兴起不义之兵,窥视神器,古今以来大奸大恶,人面兽心之人,亦莫过于此。这等不忠不义之人,还在此妄言,只会将你等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楚王盛怒,起身以右手指晁衡,左手捂着胸口,说不出只言片语。刘礼劝道:“王叔不必于其计较。常言道:胜王败寇。只当是笑谈。“给身后明哲保身的三王一个眼色。
齐地三王会意,纷纷以言劝慰楚王,胶西王刘昂抬头对晁衡骂道:”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你懂什么?若不是刘启一再紧紧相逼。我等为何兴兵?莫不是到了生死存亡之际。“
晁衡笑道:”天下诸侯王也非你等几位。何故只有你等反叛,即便你兄长济南王也不肯与你随波逐流,可见你等亦不得人心,不久矣!“
楚王责备道:”何故与其多费口舌?“而后对叛军高声道:”与寡人竭力攻城,不攻下棘壁,寡人誓不退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