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东越王与一众文武,在南临公主的带领下,肉袒来降。晁衡带军迎出城外,东越王见得,慌忙下鸾,纳头便拜,诚惶诚恐,连称死罪。
晁衡在众将的簇拥下,全身戎装,端坐马上,面色凝重,似有怒气未平,只听得他说道:“大王世受朝廷厚恩,应当竭力报得朝廷,为后世子孙留得食禄才是。”东越王听其有责备之意,答道:“将军所言极是,本王一时迷了心窍,触犯天威,还望将军为本王遮掩一二。”说罢,看着晁衡的脸,见其正襟危坐,目光如炬,头上的汗珠如同雨珠滚滚而下。
晁衡见威慑已成,温言道:“大王言重了,大王能迷途知返,亡羊而补牢,未为迟也。本将定会为大王周旋一二。”话锋一转问道:“不知吴逆现在何处?”东越王答道:“吴王已自行引颈受戮,本王现已将其首级带来,请将军一览。”
东越王身后的随从献上一木匣,晁衡令其打开,待随从战战兢兢地打开,晁衡看了一眼,见其面部模糊,木匣中虽用草木灰铺就,但还是难免发出阵阵恶臭。
晁衡叹道:“有道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逭。怜你也是一世英雄,就不传于众军观瞻了。”命人快马加鞭,将其首级送到睢阳,交由梁王发落。
众将虽有疑惑,但无人敢言,晁衡下令将所俘获东越国兵士、将领,一并归还东越王。东越王千恩万谢一番,献上许多黄白之物,晁衡会意一笑,目光中充满赞许,东越王见得,心中稍定,方领兵而回。
晁衡命主父纮将东越献上之物,分散于众军士,自己则不取分毫,众军见得心中更是欢喜,欢声雷动。
程珲心中还有气,晁衡劝解道:“如今战事已毕,如若没有朝廷指令,擅自于越王开战,恐朝廷会罪责。倘若再有失,诸将都难逃干系。”程珲听其言甚是有理,只得领诺,怏怏而去。
主父恩问道:“将军既已得吴逆首级,何日班师?”晁衡沉吟道:“大军暂且休整,两日后班师。”主父恩领命,欲退,晁衡叫住他,说道:“将大军开出城内,在城外安营,不得扰民。”
是夜,一人一骑,悄然从大营而出,稍加观察一番,往东南方向而去。未到五十里,一松柏林挡住去路,待得人马到前,鸦雀受惊,腾空而起,久久不愿回落。来人并未吃惊,反而喜形于色,转道向东北方向又行了数里,一女子挡住去路,来人定眼一看,正是南临公主。
南临公主笑道:“晁将军果真是言而有信的奇男子。”晁衡笑道:“公主玩笑了,在下何敢称得上奇男子?”话锋一转问道:“可是在前面?”
南临公主笑了笑,点点头,在前面带路,晁衡下得马来,牵马随其而行。
未几,见得一火光处,十数人正围坐在一老者身前。老者面容虽憔悴,但双眼却是有神,也许是久坐高位,令人有种不怒而威的窒息感。
人群中一女子见到晁衡,喜笑颜开,一双弯月眉更是笑得乱颤,温言道:“衡哥哥你来了?”晁衡笑了笑道:“嫒儿吩咐我敢不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