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衡哪里还顾得许多,怕被人认出,拉起菊儿就走,菊儿见得掉头还对他做了个鬼脸,惹得围观之人一阵哄笑。大汉见二人非但不理会,还如此轻佻,更加气愤,口中喋喋不休,追赶上来。
路人皆摇头,纷纷议论大汉如此不可理喻。人家定是一时闹得别扭,现又重归于好,一点眼力都没有。
城中人多,二人还有些顾忌,出得城,二人便笑着跑了起来,大汉虽奋力追赶,但总是慢了几步,心中更是恼火,吼道:“你若是条好汉,便于我站住,看我不扒了你的皮。”晁衡在前头也不回地笑道:“你若是能追上,我就让你扒皮。”菊儿闻听娇笑不已,终因是女子体力不支,已是娇喘连连,一不留神,扑倒在地。晁衡只得回头来扶他,转眼间大汉便到了近前,气喘如牛,冷笑道:“如何不再跑了?”
晁衡并不理会他,扶起菊儿,关心地问道:“你没事吧?”菊儿摇摇头,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大汉看在眼中,将二人视作打情骂俏,有意羞辱自己,欺身上前,想一把抓住晁衡的衣领,晁衡岂能让他得逞,身子一晃,便脱离他的纠缠,心中也有了气,说道:“你这个为何如此不通情理?......”这才发现来人竟是楚王手下的将领。
当日晁衡在萧县见此人非但勇而且又忠,虽将其打落马下,但却又饶其性命。大汉见得晁衡,一怔,又惭又喜,纳头拜道:“原来是晁将军,小人端木藜有眼无珠,还望将军恕罪。”
晁衡扶起他,大笑道:“端木将军请起。”环顾四周,又悄声道:“此地不是交谈之地,前面不远便是大帐,请随我来。”说着引着二人向大帐而来。
到得大帐,只有主父恩在一人帐中,晁衡轻声向其介绍了二人,而后请二人坐下,菊儿到得大帐,不如先前只有二人时放得开,显得非常拘束,也不敢就坐,只是站立在晁衡身旁。晁衡让其安心,菊儿始终不愿坐下,晁衡只得随她,笑道问端木藜道:“端木将军何故流落至此?”
端木藜叹息道:“说来话长,当日在萧县蒙将军大义,放得在下归去。大王着人盘问再三,未发现端倪,但他终不放心,再次出征时,只派得在下闲守相城。后大王兵败,被逼自刎。大王崩后,在下怕朝廷终究不肯轻饶于在下等,便弃了相城守将,流落江湖。”说着不禁动了真情,声泪俱下道:“在下时常念及将军大恩,听闻将军已回睢阳,便追寻而来,又怕被人识破,只得白日里歇息,夜间赶路,今日终于到得睢阳,但不知将军在何处,进得城中打探,不想与将军不期而遇。”晁衡听他一席话,动容道:“本将终未看错,将军真乃忠义之人,若是不弃,暂且屈身做一校尉,不知将军可否嫌弃?”
端木藜跪地拜道:“在下本就投将军而来,莫说是校尉,即便是马前卒,在下也欣然接受。”主父恩见晁衡又收得猛将,心下欢喜,趋步上前,扶起端木藜笑道:“将军屈就,明日校场,我定会向大王保举。”
菊儿插言大叫道:“不可!”三人听闻,虽觉其莽撞,但都未见气。晁衡想到今日之事,又听得她如此一说,知定有蹊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