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衡下得马来,快速快到坟前,扑通跪在地下,泪水已不能抑止,比雨点亦大上三分,哭道:”爹,娘,不孝的衡儿回来了。“说着,悲痛欲绝,泣不成声。
朦朦胧胧之中,他想起了当日回到长安,母亲在厅堂中见得自己回来,朝自己微微一笑,现在细细想来,天底下最纯洁,最无私,最真挚,最慈祥,最温暖,最温馨的笑容亦比不过母亲的笑容,那是令人久久回味,难以释怀的笑容。
他又想起了父亲,虽然两鬓间,俱已是白发,但他为朝廷,忠心耿耿,却落得如此下场。想起父亲总是那么的辛劳,那么的刚强,那么的自信,那么的仁爱。表面上对自己虽然严厉,但父亲的爱藏于心中,是天底下最关切,最宽容,最高大,最伟岸,最深沉的爱,有道是:父爱大如山,深如渊,价如金,坚如铁。
想到此不禁大声哭道:无父何怙?无母何恃?出则衔恤,入则靡至。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抚我畜我,长我育我,顾我复我,出入腹我。欲报之德。昊天罔极!南山烈烈,飘风发发。民莫不谷,我独何害!南山律律,飘风弗弗。民莫不谷,我独不卒!
田婉儿见晁衡如此悲伤,于心不忍,下得车来,为其撑起一伞,劝道:“衡哥哥,你要节哀,莫要如此悲伤。”正在此时,茅舍的门突然打开,一女子站在门前问道:“何人在此喧哗?”
听到未有人回话,便与刘婧二人撑伞到坟前查看,见得一人在坟前哭泣,一女子为其撑伞,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在此哭泣?”
晁衡抬起头,看着二人。晁衡未亡的消息,梁王在刚得到消息时,便已禀明太后,太后又命人将此话传给刘婧。因此当文鸳见到晁衡时,心中虽惊,但想起他逃婚,以及自己受得这番苦时,心中不禁怒气冲天,责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晁衡道:“鸳儿,是我,我是晁衡。”文鸳怒道:“放肆,你这无耻之徒,竟敢冒充我夫,是何居心?”刘婧用手指戳戳文鸳,文鸳回头,白了他一眼,晁衡苦笑道:“鸳儿,我真的是晁衡。”
文鸳喝道:“胡说!我夫乃堂堂大丈夫,为平叛乱,已为朝廷捐躯。”茅舍中的三个仆人,听到动静,也一同跑了出来,谷雨见到晁衡,手舞足蹈地对文鸳笑道:”少夫人,真是少爷回来了。“
文鸳对其一翻眼,怒斥道:”住口,谁让你多嘴多舌?“谷雨吓得连连后退,躲到晁墨的身后,不敢再吱声。晁衡转而跪向文鸳拜道:”鸳儿,我知你心中怨我。我不怪你,我有负于你。整个晁家感激你。“说完,连磕三个响头。田婉儿站在那,觉得晁衡甚是可怜,便怯懦地说道:”文姐姐,你就原谅衡哥哥吧!“
文鸳见到田婉儿,见其与晁衡如此亲近,心中不快,问道:”你叫得如此亲热,你又是何人?“田婉儿不知如何回答,便用求助的眼神看着刘婧。
刘婧替其解围,遂小声地在文鸳耳边,细语一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