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王孙等人再次来到县衙,叩门半天,二女才姗姗开门相迎,卓王孙甚是诧异地问道:“二位夫人,县令大人与我等商议之事,在下已办妥,不知县令大人现在何处?”
嬬然装作恍然道:“哦!相公已和我二人言明,诸位将黄金献上即可。”众人虽心存疑惑,但还是喜滋滋地将黄金交到了门房,嬬然命记室记下帐目。卓王孙又道:“不知县令大人现在何处?”
嬬然道:“相公今日大败邛人,心情愉悦,不免多饮了两杯,现已安息,诸位有何事,明日再来吧!”众人一片哗然,卓王孙道:“此等性命攸关之事,如何能等?还烦请夫人叫醒县令大人。”嬬然摇头,佯装惊恐道:“相公,有一习惯,熟睡时若是被无故打扰,会大发雷霆。即便是奴家与姐姐也不敢打扰。”说罢,对刘琦使了个眼色。
刘琦心领神会,点点头道:“妹妹所言甚是,还望诸位体谅。”卓王孙听闻,跺了跺脚,转身回到自家马车,未几,只见他紧攥右手,来到二女身前,悄然道:“二位夫人,此乃在下的一点心意,还望二位夫人笑纳。”说罢,摊开右手,赫然出现,一对精美绝伦的黄白老玉簪。卓王孙将玉簪递于二女。
饶是二女见多识广,也是震惊不已。只见玉簪晶莹剔透,通体无瑕,琢磨技艺精湛,其值不可估。嬬然接过玉簪眉开眼笑,爱不释手地把玩一番,刘琦则是将玉簪归还卓王孙道:“此物太贵重,实不敢收。”
卓王孙笑道:“二位夫人不必介怀。在下见二位夫人举止端庄,人品贵重,有西施之姿,有嫫母之德。”嬬然道:“好了!奴家帮卓相公去叫醒相公便是。”卓王孙大喜道:”有劳夫人。“嬬然狡黠地笑道:”不过,玉簪我二人收下了,权当是我二人的辛劳的报酬。“说罢,一把夺过卓王孙手中的玉簪,塞到刘琦的手中,拉着她的手,就往后堂而来。
刘琦轻声道:”妹妹为何这般草率,此物如此贵重,若是衡哥哥得知,定会责怪。“嬬然笑道:”姐姐不必担心,这等奸商的不义之财,不收白不收若是相公责怪,你就推在我的身上便是。”
到得后堂,晁衡见到二女,微笑道:“外面情形如何?”嬬然将方才之事,如数家珍般,对晁衡道明。举起手中的玉簪得意道:“相公看此簪如何?”晁衡接过,大惊道:“此乃上等温玉,价值定然不菲,你是从何得来此物?”嬬然笑道:“不光我有,姐姐也有一支,皆是那卓王孙相赠。”说着,偷偷看了眼晁衡,见他仿佛若有所思,嬬然嚅嚅道:“相公,你不会怪我平白无故地接受此物吧?”晁衡强笑道:“怎会呢!此物虽贵重,但对卓王孙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想他平日在京城里所打点,何止千万。”又愧疚道:“你二人相伴这些日子,我心自疚难安。整日里不仅居无定所,还要为我担惊受怕。总想买些首饰相赠,但无奈囊中羞涩。”刘琦感动道:“衡哥哥,你别说了。凭我二人出身,何等珍宝未见识过。我二人皆非爱慕虚荣之人,要是贪图富贵,只须从父命,嫁作他人妇,此生亦受用不尽。”
嬬然笑道:“姐姐此言正合我意。相公你也不必自责,你若真能买得此物相赠,倒要令我二人大失所望了。”续而又说道:“相公,我二人所爱慕的是不骄奢,不浮华。有情有义,铮铮男儿。不仅是我二人,即便是灊山的几位姐姐,应该也有此心意。”
晁衡叹息道:“我心常有迷惘,也不知前路在何方。徒有虚名,却一无所获,让你等受苦了。”嬬然急道:“相公,与你在一起,即便是死,我也愿意。”刘琦紧皱眉头,责备道:“妹妹,好端端的,何故说此不吉利之言?”
嬬然坦笑道:“我就一说,哪来的不吉利,姐姐也太大惊小怪了。”就在此时,窗外飞来一箭,直扑晁衡。晁衡背对着窗,并未发觉,嬬然大惊,死命推开晁衡。
晁衡安然无恙,但箭却正中她嬬然肩胛,嬬然惨叫一声,仰头而倒,顿时血流如注,泪水涔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