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衡正色道:”卑职的前程不劳别驾记挂,别驾自行赴任便是。“江别驾大怒道:”若是本别驾今日执意要将案犯押往郡中,你敢拿我如何?“
晁衡见江别驾原形毕露,也不客气,嘲讽道:”莫说你还未上任,即便已在任,在本官的地面上,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江别驾老羞成怒,咆哮道:”大胆!你敢藐视本别驾,待本别驾到得郡中,便会将此事禀告文太守,定你个侮辱上峰之罪,罢了你的县令之职。“
晁衡疑惑道:“文太守?不是黄太守吗?”江别驾鄙夷地看了晁衡一眼,得意道:“你那翻的不知是哪年的老黄历了,文翁文太守,一月前方才上任。想当年,文太守在京城求学,与家父乃至交,本别驾也曾与他有数面之缘。”他其实在吹牛皮,江别驾的父亲与文翁不过是泛泛之交,谈不上有深厚的友谊。文翁在京城求学之时,江别驾尚在童年,不过有幸见过一面而已。
晁衡听闻,哑然失笑道:“毋须别驾提醒,本官不日便会前往郡中拜会文太守。”江别驾阴笑道:“本别驾看你如此正气凛然,以为你刚正不阿,水泼不进。不想也是趋炎附势之人,若是你想谋得好前程,本别驾倒是可以为你引见。”
晁衡心中有底,微笑道:“本官有一事不明,还望别驾指教。”江别驾以为晁衡被方才一番言语说动了心,口气变软道:“县令有话请讲,本别驾定会知无不言。”晁衡道:“别驾一再越权要将案犯带走,不知是为公,还是为私?”
原本以为晁衡真是虔心请教,不想是在责问,听得此言,气得血直往脑门上涌去,面孔随即变得通红,怒道:“本别驾一心为公,想将案情查个水落石出。上天有好生之德,怕你一时为人所骗,不辩是非,诬枉好人,使真凶逃脱,到头来,反而将你自己陷入进退两难的地步。本别驾又有何私情?”
晁衡冷冷道:“既然如此,别驾可以站在一旁,或者自行离去。若是再干扰本官办案,本官将告上朝廷,告你越权谋私,欺下惘上之罪。”江别驾无言以对,一时语塞,指着晁衡道:“你....你.....。”
就在此时,闻讯匆匆赶来的卓王孙,气喘吁吁地进入院中,陪着笑脸道:“江别驾,请看在王孙的薄面,消消气。”江别驾曾在京城任小官时,与卓王孙见过。知道他乃豪富,一掷千金,因而赴任时,专程绕道至此,想从卓王孙这捞点外快,将来好作为娶小妄的用度。
江别驾正愁找不到台阶,见得卓王孙,心下大喜,接着卓王孙的手,拍着胸脯问道:“卓公,你来得正好,你最了解本别驾,你来评评理,本别驾是那种,见利忘义,循情枉法之人?”
卓王孙心下好笑,心道:拢共才见过两三面,我了解你个屁啊!你从巴郡绕道此处,无非是想讹点钱财。憨笑道:“怎么会呢?江别驾乃是有名的大公至正之人,从不贪图私利,更不可能枉法,要不然怎会升任别驾。”
这话说得江别驾,在心里将卓王孙的祖宗问候个遍,心想:你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是不是故意而为?让你如此一说,我还怎么好意思向你开口,索要钱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