郞公问道:“池公,如今该怎么办?”池语林没好气道:“还能怎么办,唯有去找卓王孙赔礼认错,请求他能宽容些。”众人面面相觑,黑衣老者大呼小叫道:“先前与他已撕破脸皮,如今再去相求,必然会遭他一顿奚落。我等也是有头有脸之人,颜面何存?”众人齐声附和,纷纷指责池语林毫无气节。
池语林反唇相讥道:“既然徐公与诸位,只要面子不要里子,池某一人前去便是,恕不奉陪!”说罢,转身就走。众富商见他就走就走,一时怔在原地,皆想,池语林所言也不差,没面子总比饿肚子强。想到这,不约而同地往卓府而来。
隗仢此时正骑着一头驉马,洋洋得意地往蜀都赶来,他拢拢衣领,一边欣赏着雪后美景,一边哼着小曲。一曲哼完不禁放声大笑道:“即便老夫捂起半边嘴,那帮蠢材,也辩不过老夫。竟然没有一丝自知之明,妄想将老夫拖下水。以后你等做乞丐时,从老夫的门前经过,老夫多施舍一些。哈哈哈哈!”笑着笑着,他感觉不对劲,旁边好像有何东西掠过。
隗仢大惊失色,不敢怠慢,催马扬鞭,还未跑出十丈,驉马失了前蹄,将他从马背上掀了出去。隗仢摔倒在地,痛楚难当,禁不住大声哀号。
随着一声冷笑,一蒙面女子赫然站在他的面前,吓得隗仢浑身发抖,结结巴巴地问道:“阁下是何人?”蒙面女子冷冷道:“取你性命之人。”隗仢听闻肝胆俱裂,忍不住求饶道:“在下与姑娘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何要取在下性命?”蒙面女子道:”只怪你惹了不该惹之人。“
隗仢哭丧着脸道:”在下与世无争,平日连只鸡都不敢杀,姑娘是不是找错人了。“蒙面女子冷笑道:”死到临头,不知悔改,犹在巧言令色。奴家问你,青龙山的强人是不是你找去,意图谋害王大人?“隗仢连呼冤枉,哭诉道:”在下都不知哪是青龙山,又怎会认识那里的强人。“见蒙面女子将信将疑,心下偷偷一乐,又说道:”自从王县令上任来,将临邛治理得井井有条,在下也是从心里佩服,怎会谋害他,此行违背良心之事,在下断不会做。“
蒙面女子道:”你此言可属实?“隗仢一本正经道:”倘若在下有半点谎言,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蒙面女子呵呵地大笑起来,笑得是那么地动听,而在隗仢看来,如闻催命曲那般,令人毛骨悚然。
蒙面女子大声道:“你真是死性不改,丢旻已然承认,你给了他五千两纹银,买通青龙山的强人。”隗仢大惊,跪地讨饶,不停地磕着响头。蒙面女子喝道:“够了,奴家本想饶你一条性命,但怕你不知悔改。奴家不能让大人再遭遇任何不测,因而纳命来吧!”
隗仢欲行申辩,蒙面女子顺手一剑,正中其咽喉。隗仢倒在地上,捂住伤口,血水顺着他的指缝流了出来,不久,血水便将他四周的雪地染红,隗仢不停地抽搐,约摸一顿饭的工夫,再无声息,死不瞑目。
池语林来到卓府,大门紧闭,伸手举在半空中,思索半晌,才咬咬牙,轻声敲门。敲了半天,大门才开了一条缝,伸出一个脑袋,打量着池语林,皮笑肉不笑道:“哟,这莫不是池相公,是哪阵风将你吹来的?”池语林甚是窘迫,心虽有气,但也不敢发火,赔笑道:“杨兄弟,烦请通报你家老爷,就说池语林求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