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
尤里克一边用力咀嚼着从探险队补给品中找到的奇怪干粮,一边紧了紧肩上的一件探险者斗篷。箭伤又痒又疼,但他尽量不去太在意,他相信自己年轻力壮。
尤里克从天山下走下来,似乎有一条无尽的山路通向山底。他时而被绊倒,时而跌跌撞撞,甚至差点掉下悬崖,这差点要了他的命。
大山向他展示了入侵者要想活着离开是多么困难,大山冷酷无情的对待让尤里克意识到,他的存在并不受欢迎,天山想要他死。
“卡格!”
尤里克在睡梦中感觉到了一种存在,他迅速拔出剑,刺死了一只离他太近的狼。
“我想我的早餐要吃狼肉了。”尤里克看着黑暗中瞪着他的一簇簇狼眼,一边冷笑着一边说。尤里克能够从月光的反射中看到它们眼中微弱的光芒。
“有五只。”尤里克一边在心里数着,一边伸展着冷得僵硬的身体,左右转动着脑袋。
咔嚓,嘎吱!
他冰冷的肌肉迅速暖和起来,尤里克已经做好了再战的准备。
“呼”尤里克的轻微呼气产生了一缕白色的水蒸气,很快消散在清晨凉爽的空气中。他已经下山相当长的一段距离,所以一直困扰他的高原反应也减轻了许多。狼群似乎意识到尤里克不是猎物,于是又踏进了树林。
“作为一种动物,它还真是聪明。”尤里克看着消失在黄昏中的狼群,喃喃自语道。太阳还有好一阵子才会升起,尤里克决定继续下山。
“山外的世界!”尤里克的眼睛里闪烁着好奇和惊奇的光芒,他发现自己在为新的可能性而苦笑,我要亲眼看看。
尤里克现在可以支配探险队的物资,他扔掉了在战场上穿破的皮衣,换上了探险队员的衣服。
他们的金属盔甲比我们的坚固,他们的衣服柔软而温暖。
尤里克对物资中发现的每一件新物品都非常着迷,他甚至没有让兄弟们知道他还好好地活着,就离开了家,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他的心都快要爆炸了。
这块新土地一定值得我们如此大费周章!
当太阳露出白雪皑皑的山顶时,尤里克终于看到了他梦寐以求的景象,天山的另一边。
“哦,陌生的土地,我终于来了!”尤里克发出了强有力的吼声,这吼声足以把山里的鸟儿从树上吓跑。他感到疲惫的身体里又焕发出一股新的活力。
“哈......哈哈!”尤里克狂喜地大笑起来,他一路冲刺下了剩下的山路,直到到达平原,都没有做任何停留。
“我就知道那个老巫婆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这不是灵魂的世界。都是同一片土地有我们这样的人!”尤里克一边感叹,一边从地上抓起一把草,闻着熟悉的泥土气息。这草,这泥土,都是他在家已经见过和感受过的。
“哈哈哈!”尤里克的笑声听起来近乎疯狂。他被满溢的喜悦冲昏了头脑,不知如何是好。他从未见过、从未体验过的东西就在那里,等着他。
“我来了,我来了!尤里克来了!”
尤里克在寻找一条河。他知道,要找到村庄,就必须找到河流。村庄总是沿着从山上流下来的水体而建,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可以离开水而生存。
* * *
在离天山不远的一个小镇的郊外,一个骗子正被三个大帮派成员追杀。
“该死!回来,你这个骗子!”
“哼,哼”
骗子是个看起来很瘦弱的人。他靠操纵赌局为生,不幸的是,今天他被这三个人当场抓获,正在逃命。
“唉,休”
骗子很快就气喘吁吁了,他的状态一点也不好。
“如果他们抓住我,就会杀了我。就算他们不杀死我,我也会被打成肉酱。”
他简直就是在逃命。这时,一块大得足石头卡住了他绝望的脚,他倒在了地上。也许这就是报应吧。
砰!
骗子满身尘土,无力地在地上打滚。
“哈哈,你这个卑鄙的混蛋,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嘿,把匕首拿过来。我们会先解决掉他那肮脏的小手指的,阴险的混蛋。”一名帮派成员一边抓住骗子的衣领,一边断言道。
吓坏了的骗子拼命求饶。
“哦,求求你,先生,请原谅我这一次,我求你了!我再也不会骗你了。你要我做什么都行,求你饶了我吧!”
“先生,我不想听你这个卑鄙小人说这些废话。”黑帮成员一边咯咯笑着,一边抓起递给他的匕首。
“不,先生,请不要碰我的手!啊!”骗子拼命挣扎,试图摆脱这个比他高大强壮得多的男人的控制,但无济于事。那几个人抓住了他的肩膀。
一步,一步!
就在这四个人忙着起哄的时候,另一个人走了过来。
“请帮帮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骗子绝望地呼唤着神秘人。
然后,其中一个人给了这个无助的人一记耳光。
“天啊,在我把你的舌头割下来之前,你给我闭嘴。”
黑帮成员打量着这个神秘人,他穿着脏兮兮的衣服,腰间只有一把剑。看样子,他似乎是个旅行者。
这位旅行者就是尤里克。这四个人是他下山后遇到的第一群人,他好奇地观察着眼前的这些人。
“看什么看?滚开!”其中一个人对尤里克说,但和福特加尔的人一样,尤里克听不懂他们的语言。
他们在干什么?尤里克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无法与这些人交流,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要做什么。
“我知道你们听不懂我的话,但请继续。我只是想看看你们在做什么。”尤里克边说边双手合十,男人们被外语的声音吓了一跳。
“他是......外国人吗?我以前好像没听过这种语言。”其中一个人对其他人说。
“他可能是南方来的乡巴佬。”黑帮成员一边笑着,一边把尤里克赶走,但尤里克却丝毫没有挪动半步的意思,他决心弄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嘿,伙计,你不明白我们在做什么吗?怎么,你想跟他一起死?滚吧,这是为你好!”其中一个人一边叹气,一边走到尤里克面前。他甩手抓住那把和他前臂一样大的匕首,试图恐吓尤里克。但他的手刚放到匕首上,还没来得及眨眼,眼前就闪过了什么。
嗯?
刚才发生的一切太快了,他的大脑还来不及反应。当他的脖子像树枝一样折断时,对这名黑帮成员来说,一切似乎突然都颠倒了。其他几个人都跳了起来,对他们刚刚目睹的一切尖叫不已。
“搞什么鬼?这个疯子刚刚扭断了麦克斯的脖子!”
“抓住他!杀了那个混蛋!”
剩下的两名黑帮成员一边哭喊着,一边向尤里克扑去。
尤里克不明白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他只是拧断了一个正要拔出武器对付他的人的脖子,这比从孩子手里抢糖还容易。
尤里克低头看着地上的人。他的脖子断了,正在抽搐,尤里克一脚踩在他的头上,完成了任务。
“是你们先动手的!”尤里克看着冲向自己的人,随意地耸了耸肩。
呼呼!
尤里克像闪电一样移动,当他轻而易举地从另外两个人身边掠过时,他们毫无生气的尸体就像几只苍蝇一样掉在了地上。
这是什么人?
骗子吓得浑身发抖,这个奇怪的人刚刚杀死了三个大块头,就像他们什么都不是一样。
一步,一步!
尤里克走到骗子面前,他仍在因恐惧而颤抖。尤里克对他说:“带我去你的部落。”
骗子似乎不明白尤里克的要求。尤里克疲惫地叹了一口气,在地上坐了下来。
涂鸦,涂鸦!
尤里克用棍子在地上画了一些房子和人,给骗子看。
“哦,你是说城市吧!当然,我可以带你去,跟我来!”骗子一边感叹,一边咄咄逼人地点头。
我很安全,我还活着!
骗子一如既往地困惑,但有一件事他很确定如果没有这个奇怪的旅行者,他就不会活着。
“我叫多罗,先生。”骗子多罗指着自己告诉尤里克,尤里克听了他的名字,自言自语地重复了一遍。
“我叫尤里克,尤里克。”
多罗看了尤里克一眼,他真的是从南方来的旅行者吗?
南方由多个地区组成,这些地区使用不同的语言,多罗认为尤里克一定来自其中一个地区。
“我知道你可能不明白我在说什么,先生,但你最好学学哈默尔语,它应该能让你在任何地方都游刃有余。”多罗嘟囔着,语气中略带沮丧,因为他知道这个人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不管怎么说,他能像折断干树枝一样折断脖子。他想起尤里克刚才的所作所为,不禁脊背发凉。他一边尽力掩饰自己的紧张,一边引导尤里克进城。
“啊!”展现在尤里克眼前的,是天山之外的一座城市。
“那一定是你的部落!”尤里克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一座又一座用坚硬的石头建成的建筑,而不是像在家乡那样用粘土建成的。
“我们到达目的地了,这里是安凯拉。”
安凯拉是最靠近天山的城市,他们的繁荣源于山麓附近铜矿的发现,铜矿成为他们的特产和主要出口产品。
“这个村庄之大,令人叹为观止!”尤里克的眼睛一秒也没有停歇地打量着这些不寻常的景象。他注意到这个村子里的人都不屑于和其他人打招呼,这让他感到很奇怪,因为在他的村子里,每个人都互相认识并打招呼。
“好了,我们到了,我想我的任务完成了!保重,先生!”
多罗试图摆脱这个凶残的男人,但尤里克抓住了他的肩膀,牢不可破。
“别急。”尤里克盯着多罗的脸冷冷地说。尤里克很擅长从一个人的面部表情和肢体语言来解读他的意图。
“呃!”尤里克坚定的目光足以让多罗退缩。
“该死,但他之前确实救过我的命......他很强壮,知道如何战斗,如果我能站在他那一边......”
多罗已经在盘算着如何利用眼前的人为自己谋利。
“虽然他是个旅行者,但他似乎并不了解世界各地的情况!”多罗决定把他带到当地一家旅行者常去的酒吧。
“嘿,这里有人会说这个人说的语言吗?”
在旅行者中,外国人占了很大一部分。多罗用硬币在酒吧里转了一圈,试图找到一个可以充当翻译的外国人。
“唉,我是从山的那边来的。”尤里克看着在热闹的酒吧里窜来窜去的多罗,喃喃自语道。他无意让人知道他的来历,反正也没人能听懂他的话。
他们现在看起来相当无害,但一旦他们发现我来自哪里,情况可能会发生变化--他们很可能就像那些袭击我和我兄弟的人一样。
尤里克的一举一动都小心翼翼,他对自己身处的这个新地方一无所知。
“我从没听过这种语言,这个尤里克不会是南方人吧!”
“他一定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也许是郊区的一个小村庄或者他可能来自北方?”酒吧里的人无法确定尤里克来自哪里。
“既然你提到了,他确实更像北方人。他有北方野蛮人的体型。南方的男人又矮又弱,像个小姑娘!”
“你说我们南方人什么?你想试试吗?嗯?”
“哈,我就知道你是南方人。”
“哦,你这个混蛋!”
酒鬼和外国人很快就对尤里克失去了兴趣,于是发生了争吵。
多罗累得叹了一口气,把目光转向尤里克。
“尤里克,你从哪里来?是南方还是北方?你肯定不是来自天山的另一边。”
尤里克忙着看他面前的饮料。这杯酒清澈透明,带着淡黄色,是啤酒。尤里克只知道果酒。对于一个从未听说过用谷物酿酒的人来说,啤酒是一种奇怪的饮料。
看样子,这肯定是酒。尤里克环视了酒吧一圈。热闹的戏谑、互动,甚至还有酒精的味道,与他在家乡时与战友们晚上一起出去的情景相差无几。
“算我的,尤里克。”多罗一边用手指敲着品脱酒,一边煽风点火。
“无法拒绝一杯酒。”尤里克一边想,一边和酒吧里的其他人一起喝下了这杯奇怪的酒。啤酒异乎寻常的苦味充斥着他的口腔。尤里克想马上吐出来,但他决定忍住。
打嗝。
“哇,看看这家伙!你能喝!那我们再来一杯。”多罗又叫了一品脱,除了接受新的一品脱啤酒,尤里克似乎也没有别的选择。
“那是什么?”尤里克又环顾了一下酒吧,有什么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人们正在交换什么东西,他只能猜测那是他们的货币。这些人在使用货币,而不是像部落里的人那样以物易物。尤里克以前从未想象过这样的事情。
这里的一切都与我们的家完全不同。我们生活在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里。狂喜。尤里克对来到这个陌生地方的任何恐惧都被兴奋所取代。他想让他的兄弟们看看天山的另一面。
世界是巨大的,我还能看到多少?
就连啤酒的苦味也开始让人感觉清爽。新口味、新建筑、新朋友。
“哈哈!”尤里克大笑起来,他的心情终于好了起来。
“看来你喜欢啤酒,尤里克!”
“这味道像屎,不,可能更像尿。这大概就是尿的味道吧!”
“哈哈,安凯拉的确酿造了全地区最好的啤酒。好了,再来一杯!”
他们谈话的内容完全不符。尽管如此,他们还是进行了对话。
尤里克的眼睛继续闪烁着明亮的光芒,因为他的脸被酒精熏得通红。他一定要记住这些人互相交换的所谓“钱”是什么。在家乡,部落经常用干肉、兽皮、牲畜、金属和矿物进行交换。虽然是物物交换,但这些物品确实有一定的价值,可以在交易中使用,有点像“钱”这个东西。
我明白了,尤里克明白他需要什么,他需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