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淳于信色变,问道,“你……你没有说?”
“说什么,王爷?”路宁一脸愕然。
“说……说……”齐王殿下结舌。他以为路宁会说,他齐王殿下已被退婚,可是并没有吩咐他说啊!这小子一向话多,今天怎么没了?暗暗咬牙,只得叹了口气,挥手道,“无事,你去罢!”
路宁抿唇,躬身退了出去,转身躲到门后,才吐了吐舌头。我的王爷,谁让你下朝不直接回府,如今瞧你怎么办?
齐王殿下当真不知道该怎么办,若是就此回去,是不是默认阮云欢饮避子汤之事?若是不回去,又闻说非但府里的院子在修,古井胡同那里也一样不曾停工。
难道,只因自己殿上接旨,小狐狸恼了自己,竟然决意离开。
思一回,想一回,再恼一回,怒一回,齐王殿下咬牙发狠,阮云欢,你敢走一个给本王瞧瞧!
到了第三日,路宁回来禀道,“王爷,府里的院子已经修好,今日工匠们都已辞去。”
“修好便修好,回什么?”齐王殿下怒气不小。
路宁伸了伸舌头,退到门口,又不知死活的问了一句,“王爷不回去瞧瞧?”话刚出口,一道奏折“咻”的一声飞来,路宁忙一伸手接住,瞧了一眼,说道,“王爷,这可是渭南的战报!”奔去将奏折放回,在齐王殿下杀人的目光中,逃命似的奔了出去。
渭南的战报!
淳于信咬着牙,忍着气,拿过翻瞧,只见战报上写道,渭州都指挥使熊亮已依命出兵,十万大军渡过渭水,直逼从江。而另一边,江夏王凤家军出兵八万,南平郡王萧家军出兵五万,于渭水河畔驻扎,一东一西,遥相呼应。
齐王殿下轻吁一口气,不由暗暗点头。使江夏王和南平郡王出兵,自然是自己之意,而算定熊亮必会出兵,却是阮云欢之计。以一个公主之位,换熊亮对秦家的倒戈,当真是再划算不过!
只是……
转念间,齐王殿下黑了俊脸,心里又添了层闷堵。小狐狸,你将人心算尽,难不成偏偏算不到本王的心思?可就如此拗着,非要本王向你低头不成?
一把将奏折抛下,生一会儿闷气,又拿起另外一封,刚刚展开,便闻门外路宁声音回道,“王爷,王妃来了!”
“不见……什么?”刚刚怒吼出声,又不禁化为一声愕然。小狐狸来了?刚才有没有听错?
门外声音微微一静,便闻一个清润的声音道,“路侍卫,你退下罢!”
“是,王妃!”
真是小狐狸的声音!
齐王殿下揉了揉耳朵,睁大眼瞪着紧闭的房门。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但见一条纤细的身影款款而入,娇丽容颜,带着一抹浅浅笑意,水眸盈盈,正向他笑望,轻声道,“刚刚开春,怎么王爷就这么大火气!”说着话,掩上房门向内行来。
怎么像什么事都不曾发生?
齐王殿下心头暗恼,俊脸一沉,冷声道,“你来做什么?”
“王爷忙碌,竟无瑕回府,妾身来给王爷送汤!”说着话,将手中一只食盒放在案上,打开盒盖,当真取出一碗汤来。
送汤?
无瑕回府?
天知道齐王殿下多有瑕!
淳于信抿唇,向那汤瞄了一眼,但见是自己平日爱喝的三丝三鲜汤,脸色便稍缓了一些,哼了一声,也不伸手,侧头去瞧奏折。
阮云欢见他沉着一张俊脸,一脸严肃,偏偏将奏折拿反也不知道,不禁好笑,柔声细气道,“这汤炖了整整三个时辰,王爷慢饮,还有一些小菜,也是王爷素日爱吃的。”一边说,一边将几碟小菜一一摆上,又将随身的一个包袱放在榻上,说道,“这是王爷的几件衣裳,留着平日换洗!”然后转身,施礼道,“王爷慢用,妾身这便告辞!”说罢,也不等他应,转身向门外去。
这就走了?
齐王殿下愕然。又送衣裳又送汤,这是要自己在这里常住?心中怒火直烧,咬牙唤道,“阮云欢!”
阮云欢回头,眨眼道,“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齐王殿下俊脸青白,乌眸灼灼,向她狠狠瞪视。
阮云欢抿唇,又慢慢走了回来,说道,“或者王爷要妾身留下服侍?”
原来又是戏弄!
齐王殿下怒也不是气也不是,抿了抿唇,侧头不理。
阮云欢好笑,说道,“这汤凉了便不好喝,王爷还是请用罢!”说着将汤碗送到他面前。
齐王殿下侧头,赌气道,“本王不用!”心头不禁暗恼。她来,自然是为了劝自己回去,可是避子汤一事,却只字不提,难不成竟不知错?
阮云欢含笑道,“王爷不用汤,不知要用什么?”说着话,已一手扶在他肩上。
淳于信心头一跳,起身便要避开。再被小狐狸缠下去,如何把持得住,日后岂不是要事事由着她?
哪知刚刚起身,却觉颈后一麻,整个人身子一软,又再摔回椅中。齐王殿下错愕,仰首向面前女子怒视,喝道,“阮云欢,你要做什么?”她竟然趁自己不备偷点穴道?
阮云欢含笑道,“妾身来服侍王爷!”一手插入他的腋下,用力将他扶起,低声抱怨道,“王爷瘦了许多,怎么还这么重?”半扶半抱,将他移到榻上,跟着便除去他的鞋袜。
淳于信全身动弹不得,只得咬牙任她摆布。哪知但觉她将自己鞋袜除去,跟着便来解他衣衫,小手还有意无意触上他的身子,轻柔的触感,令他心头一跳,身子便忍不住轻轻颤抖,忍不住咬牙道,“阮云欢,你究竟要做什么?”
“王爷不肯再碰妾身,只好妾身来就王爷!”齐王妃低笑。
“你……”齐王殿下恨怒。避子汤的事还不曾说清楚,如今这是做什么?只是他动弹不得,一双乌眸向齐王妃怒视,也只能任由她摆布。
于他燃怒的眸子视而不见,齐王妃上下其手,片刻将齐王殿下剥的精光,小手到处,轻易点燃战火。
齐王殿下心中恨恨,身体却仿似不听使唤似的,轻轻颤栗。
阮云欢俯首向齐王殿下笑望,轻声问道,“王爷可思念妾身?”手指有意无意划过他光裸的胸口。
齐王殿下轻吸一口凉气,咬牙道,“阮云欢,你不要欺人太甚!”成亲数月,从来不知道,齐王妃如此会勾诱男子。
齐王妃闷笑,手指抚过他的眉眼,淡笑道,“王爷不许妾身欺负,若不然,妾身去欺负旁人?”说话间,微凉的指尖,已顺着他的面颊,滑至他的颈侧。
齐王殿下咬牙,努力克制身体狂燃的**,憋了片刻,才恨恨的,自齿缝中迸出两个字来,“你敢!”
“噗——”齐王妃轻笑出声,低声道,“妾身不敢!”俯首上去,柔唇轻轻的吻上他的眉心,细细勾划他的眉眼,他的唇鼻……这半个月的时间,对他的思念,竟强过他出征东海的半年。
温柔的触碰,令齐王殿下的身子,难以克制的颤抖,忍不住哑声唤道,“云欢……”或者,由她罢!只要她心里有他,只要……她在他身边……
“傻瓜!”齐王妃的唇,滑至他耳侧停下,轻声道,“我怎么会不要你的孩子,只是如今大仇未报,再迟几日罢了,也值你生那么大气?”
“是……是吗?”齐王殿下深喘,一时间,胸腔内涨满喜悦。原来,她不是不要他的孩子,只是晚一些!只是晚一些!
大喜之下,淳于信张臂拥住她的身子,才恍然惊觉,穴道,不知何时,已悄悄解开,齐王殿下心头怦跳,用力一翻,已将她压入身下……
齐王夫妇重归于好,齐王府内,重又响起欢笑之声。再过三日,便是苍辽太子携苍辽太子妃、大邺朝的长安公主熊燕瑶回京的日子,齐王府内,迎来两名不速之客。
齐王殿下一见到那如嫡仙降世的九皇子,心底便有些不悦,只是神色不动,拱手为礼,说道,“原来是九皇子到访,本王失迎!”转向邵毅丰道,“邵二哥怎么还在京里?离奴市大开,还有大半年的时间呢!”对苍辽九皇子不能失礼,对邵毅丰却不必客气。
邵毅丰含笑道,“我在京中尚有旁的要事,短期之内不会离开!”说着挤过他进厅。
耶律辰向挡在面前的齐王殿下拱手还礼,说道,“在下应约前来,多有打搅!”
应约前来?
应谁之约?
谁约了你?
齐王殿下挑眉,只得侧身,将他让入厅里。
邵毅丰见他眸中露出疑问,便含笑道,“齐王殿下莫不是忘了,围场上,齐王妃亲口相邀,约我二人过府做客?”
哦!
齐王殿下点头,便道,“邵二哥和九皇子果然是信人!”当时我们只道你是苍辽太子,一入帝京,自然没空前来,哪里知道竟然是苍辽九皇子。心底万分不愿,却也只得命人去通禀齐王妃。
阮云欢闻说这二人到访,倒是颇为喜悦,一边命人设酒置宴,一边换身儿衣裳向厅里来。
踏入厅门,含笑与二人见礼,说道,“九皇子入帝京月余,却不曾见过府,只道是忘记前约。”
耶律辰含笑道,“齐王妃相约,求之不得,岂敢相忘?”
齐王殿下自从齐王妃进厅,一双眸子便落在她的身上,但见她上穿挑丝双窠云雁装,下穿软银轻罗百合裙,发梳简单的流云髻,发际只有一只白玉蝴蝶簪束发,整个人说不出的清新亮丽,不觉心底便有些不悦。
只是见这二人,用得着这么打扮?
齐王妃见他一双眸子直愣愣的望来,不觉回他一记白眼。
我怎么打扮了?
邵毅丰手中把弄着一柄玉骨扇,将二人的情形尽数瞧在眼里,忍不住轻笑出声。四殿下啊四殿下,你小子一向不可一世,如今可是结结实实栽在这小女子的手里!
齐王殿下横他一眼,微微抿唇。
我乐意,你管得着么?
齐王妃垂眸,心里暗暗好笑。
小气的齐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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