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一听刘清明让他们只认常彪,六个工头顿时胆怯。
“不肯?”
刘清明冷冷的看着六人,喝到:“赵乾孙礼,将他的家人拖下去,丢河里!”
“是,大人!”
赵乾和孙礼直接领命,招呼两个衙役,把其中一个工头身后的父母和妻儿直接压了下去。
“大人不要啊,小人招认,小人什么都招认!”
“你们呢?别让本官一个个问!”刘清明呵斥。
这哪还有敢不从的。
方绥鹤拿着纸币,让六个工头一个个来,将他们第二次作案的经过,包括曲风的吩咐等一一记下来,给他们签字画押。
“把他们都押上,跟本官去东郡!”
看了下六人的供状,刘清明让方绥鹤去将上次的供状也带上。
赵乾吩咐衙役,去把镣铐,绳子拿来,将六个工头全都铐上。他们的家人,也统统用绳子捆了起来。
“杀了他们!”
“杀了这群恶贼!”
“杀了他们!”
……
百姓们怒骂,手里有什么砸什么。
没出封丘城,六个工头便被砸的头破血流,要不是因为赵乾等人阻拦,百姓们会直接冲上来,打死他们。
“你们都回去,不要跟着了!”出了封丘城十里地,愤怒的百姓们依然不肯罢休,要不是赵乾等人喝止,百姓们都能跟到东郡去。
但是诸功曹等人没走,也跟着来了。
东郡。
看到刘清明来了,常府门房吓得调头就往里跑。
“老爷,不好了,刘清明带着一大帮人来了!”
“刘清明,他来干什么?”
“小人不知,刘清明带着封丘的官吏和衙役,还押着几个河工工头和他们的家人。”门房说道。
他哪里知道怎么回事,问也没敢问。
常彪神情一变,连忙走出府。
后面曲风跟着。
“刘清明,你这是干什么!?”看到被锁起来的六个工头,常彪微惊,但是脸上表现出来的是愤怒和叱责。
“刘大人,你这是做什么,他们都是本官的隶属。要是犯了什么事情,也应该由本官禀报给郡守处置,你这么做是僭越!”曲风呵斥。
“来人,将曲风拿下!”
“是!”
“刘清明,你大胆!”常彪怒斥。曲风是东郡的官吏,职位没刘清明高,也不是他一个县令能捉拿的。
赵乾和孙礼领命,两人不顾常彪的呵斥,直接将曲风给抓了起来。
“常大人,本官是不是大胆,常大人也不问问情况,是不是着急了点?”刘清明冷笑,骑在马上也不下来,取出一沓供状甩子常彪脸上,接着说道:“自己看,本官想问问常大人,按照大隋朝律法,本官该拿你常彪常大人怎么办?”
看到供状上的内容,常彪一张脸瞬间阴沉到了极点,那一双眼眯了又眯,一瞬间,表情来回变化。
“你敢诬陷本官!?”
“常大人,下官也怕诬陷了你,这不是把人都给你送来了吗?常大人,借衙门用用,咱们当堂审问如何?”
“你一个封丘县令,想审问本官?”
“常大人,下官是没权利审问你。但下官有权利审问他们。既然常大人不许,本官只能自己审问了。”
说完,刘清明继续喝道:“赵乾、孙礼!”
“在!”
“把一干人犯押往菜市场,本官要当街问案!”
“是!”
“周武,郑旺!”
“在!”
“通知东郡百姓,让百姓们都来围观。”
“是!”
四人领命而去。
“常大人,请把供状还给下官吧?”刘清明说道。
一个衙役走上前,将常彪手里的供状抢了回来,交还到刘清明手里。
赵乾和孙礼带着衙役们,押解着曲风和六个工头前往东郡的菜市口,而周武和郑旺则骑马一边沿途呼喊,告知东郡百姓封丘县令刘大人要在菜市口升堂问案,一边往东郡人多的地方钻。
封丘的县令,要在东郡菜市口问案?
虽然不知道问什么案,但这种事情,那可是太稀奇了!
很快,菜市口便聚满了好奇的人。百姓们黑压压的一大片,堵得街道水泄不通,菜市口周围全是人。
“那不是你二弟刘清明吗?”
“刘清明当了封丘县令了,怎么跑到这里来升堂来了?”
“早就听说刘清明跟常大人不和,上次大闹常府,这次又要干什么?”
……
人群之中,书生的哥嫂,青莲的哥嫂都在。
有不少人认出刘清明,也听说过他上次大闹常府的事情,因为修河堤。
但是这一次,在菜市口升堂问案,真是破天荒头一次了!
纵观古今,谁这么干过!?
“刘清明,你放肆!”常彪脸色漆黑,气急败坏的骂道:“身为一方令长,你这般作为成何体统?朝廷的颜面都让你丢尽了,在不罢手,本官必参你!”
“常大人尽管去,本官要是怕你,就不会到你东郡来了!”刘清明针锋相对,站在人群的中央。
赵乾,孙礼和周武,郑旺以及方绥鹤,诸功曹等人则站在他两侧。
“各位,本官乃是封丘县令。今日在菜市口升堂问案,实属无奈之举。我封丘去年发大水,想必大家都知道。为了保封丘百姓不受水灾侵害,本官亲自带人修缮河堤。却不想,这几个恶贼,竟然在河堤上两次做手脚,将封丘两万百姓的生死置于不顾。今日,本官请大家一起做个论证。”刘清明向百姓们拱手,朗声说道。
还是因为河堤!
封丘发大水的事情,东郡的人当然知道。
尤其是去年发大水之后,多少难民涌进东郡,都被常彪派人驱赶走了。现在,东郡街头的流浪汉和乞丐,其中一部分还是从各地来的灾民。
“杨园!”说完,刘清明取出一份供状,被念到名字的工头,吓得浑身一哆嗦,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
“本官问你,修缮河堤之时,为何要在河堤上暗做手脚,为何要谋害封丘百姓和本官?!”
“大人,是郡守常大人和曲风曲大人,是他们吩咐小人们这么做的。”杨园说道,事到如今只能硬着头皮招供。
百姓们看向常彪。
常彪脸色阴沉,冷冷的说道:“大胆刘清明,教唆恶贼诬陷本官,本官看你这个县令是当够了!”
“常大人用不着这么威胁下官吧?有人报案,本官理当受理。这么做,不和大隋那条律法了?常大人尽管上奏,下官等着监察院派人来。”刘清明冷笑。
常彪杀意强烈到了极点。
刘清明不跟常彪多废话,将手中的供状一个个拿出来,一个个念出六个工头的名字,询问他们为何在河堤上做手脚。
六个人的回答一样——受常彪和曲风指示!
“常大人,还有什么话说吗?下官可是真想不到,常大人因为下官竟然做出这种事情来,封丘两万多的百姓,常大人就一点没想过他们的安危?”
“刘清明,你少诬陷本官。这些人,为什么这么说,本官看来是你威胁他们的家人,故意诬陷本官才是吧?”
“大人说得对,刘清明你身为封丘县令,勾结这帮恶贼,诬陷朝廷四品大员,理当问斩!”曲风喊道。
刘清明斜睨两人,将供状交给方绥鹤。
“读给大家听,是谁诬陷,让百姓们来做个公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