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眠遥遥望了一眼沈知谨的方向,认真道:“可能和老师说的一样,十几岁的感情都是没有根据又没有保障的,来得快也去得快,不如在该做什么事情的年纪就做什么事情,然后平心对待身边的朋友。努力学习,考大学才是王道。”
杨雨伸出手搭在郁眠的肩上,知道她难过,拍了拍她肩膀以示安慰。
汤慧敏盯着地上不怎么干净的沙粒,脑中却想起了另一个人,半晌她也道:“还是好好学习吧。”
晚上八点半的时候,大家都在寝室休息时,又遭遇了一轮违禁物品检查。
从105查完之后,李天拓又和其他老师一起去了隔壁104。
袁潇潇等他们都走完以后,才忙着把一些自己的私人物品再次摆出来,抱怨道:“这些教官连一个女生都没有,都是一群大男人,进进出出我们住的地方也太别扭了吧。”
杨雨瘫在床上,吱声道:“至少还是提前和我们说了的,也让我们做了准备,还好啦。”
就是感觉自己的领域被侵占了一样,还是有一点点不开心。
郁眠正在叠箱子里面微乱的衣服,忽然自己寝室的门再次被推开。她抬头看到是汤慧敏的时候才放下心,袁潇潇炸炸呼呼的:“小敏,你悠着点,我以为他们又打回马枪呢。”
她手里拿着贴身衣物正打算往床被子里面藏,知道是汤慧敏之后才又放松下来,重新叠好放在行李箱里面。
杨雨瘫在床上一动不动。
汤慧敏的表情看上去却不是很轻松:“绵绵,许梓萱那儿查出来好多乱七八糟的零食,昨天晚上她藏起来了没被发现,结果今天被翻出来了。她一口咬定是给你带的,在往你身上推责任呢。”
郁眠叠衣服的手顿了一下:“许梓萱她是这么说的吗?”
汤慧敏点头。
郁眠撇嘴,道:“那老师和教官是怎么说的?”
“李天拓教官说是她带的就是她带的,不要往别人身上诽谤,该承担的责任就要承担好。”
杨雨翻个身趴在床上,笑着道:“这个教官虽然凶是凶了一点,但是他的脾气我还挺喜欢的,遇到这种人就该这么对待。”
袁潇潇也道:“就冲着他这一点,我决定明天要比今天更加好的训练。”
汤慧敏倒下来霸占了袁潇潇的床,闷声道:“就她那么个公主性子,真的是难伺候。我实在是觉得呼吸不过来了。到你们这儿缓一缓命。”
郁眠摸了摸汤慧敏的头:“要不然今天晚上我们就把三个床并在一起,四个人一起睡吧。”
袁潇潇眼睛一亮:“可以呀,就这么办。反正他们也查完寝了,不可能再来女寝了吧?”
杨雨抬头看向郁眠:“想不到啊,眠眠,昨天晚上这么说的时候,你不是还劝我们吗?怕她一个人住着不安全,今天怎么自己主动说了?”
杨雨坐起来,举起双手道:“先说明啊,我肯定是同意的,我巴不得我们四个一起睡呢。”
“她不尊重我们,我们也没必要以德报怨了。”
袁潇潇:“孩子长大了,终于懂事了哈哈哈,就该这么办!”
汤慧敏想了想,这次没有再拒绝,迟疑道:“那我真的和你们一起住啦?再和她住一起,我怕是都活不久了。”
郁眠找出来待会洗澡要换洗的衣物,顺着把身上的训练服脱下来。再要叠好的时候,习惯性的摸了摸口袋,看有没有什么耳机之类的东西要掏出来,免得放洗衣机里面被洗坏了。
其他三个人已经兴致勃勃的动手搬起床,三张小床上的盖被散得乱七八糟,也不介意,嘻嘻哈哈的又说着些什么。
郁眠指尖触到了一张薄薄的东西,疑惑地从口袋里掏出来。
是一张白色很普通的白色的纸,被叠了好几次,只有大拇指指甲盖的大小。
如果不是她正好要洗澡了摸了出来,不然都感觉不到。
纸张虽然是被叠好的,但上面又有很多褶皱,看来是先被揉成团,又被叠在了一起。
郁眠没有多在意这些细节,好奇的禁止把这张纸打开来,看到上面字迹的瞬间。
郁眠的笑意停了一下。
她认得这样的字,端正、好看。
自从来连城上学以后,郁眠所有的资料以及解析,基本上都是这个人写给她的。她实在是太熟悉这个字迹了,是沈知谨的字。
她毫不怀疑,这是沈知谨给她写的纸条。
可能是来医务室看自己的时候,偷偷放在自己口袋里面的吧。
郁眠想,放的倒是挺隐蔽的,如果不是她正好要洗澡,还真的发现不了。
纸条上面写着:眠眠,我想和你说清楚一点。可以去小树林见一面吗?就在你们宿舍楼后面那里。给我一个说清楚的机会可以吗?
在这一刻,郁眠的所有心神几乎都被这张纸条上面的字牢牢攥在了一起。
沈知谨说,要和她说清楚一点,她应该去吗?
郁眠想起上一次自己没有带手机,而因此没有去见到沈知谨的事情,这次说什么都要去。
袁潇潇把三只床并在了一起。抬头时,看到郁眠有些呆滞的站在原地,笑着喊她:“干嘛呢?眠眠,找衣服找傻了吧,站在那儿不说话。”
郁眠下意识把纸攥在了手心里,怕被看见,随即又放进了外衣的口袋里。
她不自然的笑了笑:“没什么,就是在想,这件衣服到底能不能洗?要是明天早上干不了,又没有训练的衣服穿了,可怎么办?”
杨雨道:“这个还用犹豫,当然是不要洗啦,反正是大冬天的,天气又这么冷,穿三天,等后天回了学校之后再换衣服呗。
不急,这一两天臭点就臭点吧,反正也没人看。”
郁眠点头,重新穿起训练的外套:“那我就先去那边的洗澡堂洗澡去了。”
汤慧敏原本躺在靠墙的小床上,闻言直起半个脑袋:“要我陪你去吗?不知道澡堂现在还有没有人洗,如果只有一个人的话,怪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