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的都是一些什么事情?
邹解行不敢再抬头,叶永坐在旁边倒是仔细回想了一下。
他是高二的年级主任,郁眠遭遇过的事情基本上都经过了他。即便是没有经过他的手,王权也都会在月末的工作汇报中,把详细情况都写进档案里面给他过目。
她遇到了一些什么事情?
来了没几天,就被推上了校花的位置。
在邢灵的刁难下度日,没多久就在体育课上被公然砸伤,脚踝养了好久才养好。
后来又在篮球比赛的时候遭到了校园暴力,深秋的天气在厕所里被淋了一桶冰水,之后身体一直不见好,感冒断断续续的持续了一个月。
在之后,他们还遇到了由岳艳丹带头的一行人校园暴力,从她们手下救下了韦小菜。和沈知谨一起,还把这件事情捅到了老师那里。
安分日子没过多久,又遭到了许梓萱的恶意针对。如今受伤进了医院里面,连人都见不着。
即便叶永不是郁眠的家人,竟也对她的遭遇带着一丝同情。
郁眠这个孩子他知道的,平日里安安静静,做事专注,爱笑,性格平和。
六班的很多同学都觉得她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也没和谁红过脸,但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就被一些人针对。
这是为什么呢?
叶永想了很久,许久才得出一个模糊的答案。
可能是因为她过于招眼了。
她长相漂亮得人喜欢,偏又性格好的出奇,朋友也交得多,懵懵懂懂的,天真又好欺负,身份还贵气。
这样一个人,有的人会出于喜欢的男生喜欢她欺负她;有的人会出于对她顺风顺水不满,欺负她;有的人会因为羡慕嫉妒欺负她;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偏偏又不喜告状,除了被他们知道的,其他可能还有一些他们不知道但她又已经遭受到了欺负的。
叶永想,这样一个被保护起来的孩子,别说现在才短短几个月就受到了那么多的欺负,不知道未来的路她又该怎么走。
这头,邹解行想了很久,似乎是终于想到了一个能够值得称颂的地方,勉强道:“郁眠她来学校不到三月,可成绩提高了将近200多分,直接跨过了重本线。
加上郁眠同学本身的户口落在京市那边,高考肯定会给她营造更大的优势的。”
这也是不可否认的一点,郁眠她来到连城以后,在沈知谨的扶持帮助下,成绩节节攀升。
每次月考都有进步,如今已经是众人眼中的重本生了。
这在她才刚来学校的时候的408分是远远不可比的。
郁勋华没肯定也没否认,只是轻描淡写道:“帮她学习的沈知谨,我见过了。眠眠那孩子当时兴高采烈地把他带来家里面,请他吃了饭。
我对他的功劳从不否认,但据我所知,这次受伤的出发点的纸条也是沈知谨那孩子写的吧?”
邹解行这次连勉强的笑意都维持不住了,没有出声。
最后还是叶永道:“郁老先生,郁眠她受伤这件事情,校方能够补偿的会尽力补偿。但关于她受伤这件事,我们能做的处罚也实在是微乎其微。
许梓萱同学她的档案事实上是没有转过来的,相当于只是在这里借读几天。
别说警告处分这些有没有用,我们都做不了。”
他诚恳道:“孩子们都是十六七岁的年纪,一时情绪上头,想不开做了坏事是很常见的事情。
作为老师,我们都希望他们能成长的越来越好,而不希望他们在半路夭折。
许梓萱以及间接参与的沈知谨,他们在这件事情上都有错,但如果是要报案的话……”
叶永沉默了许久,迟疑道:“这或许会在他们的人生档案上都留底,对他们的未来影响实在是不可估量。”
叶永知道他说出这一番话已经有失偏颇,郁眠受伤已经到了骨折的地步,就算是做伤情鉴定,都已经能算是故意伤人罪。
即便是未成年也少不了更大的处罚,加上郁家家大势大有很好的律师团队,报案的后果真的不好说。
只是他们才十六七岁,郁眠的伤势还能复原,可如果真的留了档案的话,这两个孩子的未来就真的不再是光明的未来了。
叶永想,他的想法对郁眠来说实在不是很公平,做错了事,就应该得到惩罚。但在郁眠有人能为了她伸冤,为他谋不平的情况下,叶永还是忍不住多说了这么一句。
郁勋华道:“两位老师可能只知道眠眠她被送上救护车了,还不知道她伤情是个什么情况。
我就简单的和你们说两句,眠眠额头上的伤缝了六七针。左小腿骨裂恢复的好还好,如果恢复的不好,甚至有再站不起来的风险。”
他看向叶永:“他们的未来会受到影响,那什么都没有做错的眠眠,她的未来是不是也因这件事情受到了影响?”
叶永说不出话。
郁勋华道:“我明白你的想法,眠眠她已经受伤了。何必再让另外两个人也得到不可磨灭的影响。
可是,那是否对眠眠来说,也太不公平了一些?”
郁勋华没有笑,周身的气息都很冷肃。
一个老人家凶起来,原来也是能让人透不过气的。
郁勋华道:“眠眠她除了高一那年受了点苦,基本上都是被家里宠大的孩子。
这三个月来连城,除了受伤,还有受伤。
我不知道校方是否应该有一点悔过的心思,一个学生来学校念书,受这么多伤回去真的是正常的吗?”
邹解行忽然想起费空擎带着郁眠来学校报到的那天。
事实上,让郁眠来学校念书,是他主动去求来的。
费绪野在这儿念书,郁眠也在这儿念书,在他们两个的影响下。连城一中发展的越来越大,很多的投资都是在他们两个的连锁反应影响下多起来的。
学校的设施越来越好,因而也吸引来了更多优秀的人才。他借着他们两人。把学校越做越大,真的说来,却连保护他们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