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泫嘴角带着一丝微笑,他的容貌依旧俊美,甚至眉梢上扬都是恰到好处,下颌一抬露出优雅的线条来。
这男人美的有几分妖冶了。
慕容文和慕容逊两个,才回来不久,对这些堂兄弟们抱有一定的敬畏之心。他们自然是见过慕容泫,这个十五岁就带兵上沙场的少年将军,在辽东几部中赫赫有名,就算是慕容翱见到这位侄子,也是颇为客气。
慕容文察觉出来慕容泫眼下很生气,慕容翱一家子在匈奴人眼皮子底下过了这么多年,自然对旁人的情绪十分敏感。哪怕慕容泫面上没有露出半点怒容,但慕容文却能感受到下面的愤怒。
慕容泫笑着和两个堂兄弟打了招呼,他看了秦萱一眼。秦萱雌雄莫辨,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清秀的少年。除非男人有特别的嗜好,不然在慕容泫看来,这些喜欢□□的女子的男人,恐怕对秦萱是没有多少兴趣的。
但是女子们就不会,女子们喜欢强健有力的男人,好看的男人,秦萱几乎将这两个都已经占全了。哪怕知道秦萱是不太可能和这些女子有些甚么,可是他就是忍不住。
如果他是女子,恐怕也是汉人口里所谓的妒妇吧。不过他不在乎,只要能够时时刻刻看到她,知道她会在他的身边,他便无比的安心。
慕容文觉察出来的,洛兰自然也能,她也不明白为何慕容泫会不高兴,不过她知道不能轻易得罪眼前这个少年。
“我听说十三郎想要让人教他骑射?”慕容泫笑容可亲,看不出半点发怒的迹象。似乎方才众人感受的一切都是错觉。
“正是。”洛兰看了一眼慕容文道,慕容文也笑的有几分不好意思,“我在外面的时候,学了一身的野功夫回来,也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掰回来。”
慕容文对着慕容泫也能忍让,慕容泫是燕王的亲生儿子,虽然不是最喜欢的那个,但绝对是眼下最器重的那一个。这种人,不是他们能够得罪的起。
“这又有何难?”慕容泫一笑,他伸手揽过慕容文的肩膀,亲密的好似亲生兄弟那般,“我来教你。”
慕容泫笑容实在是可亲,而且这会眼神也柔和下来,都说相由心生,慕容泫一开始面上还有些阴森,到了这会那点阴森也没有了。他教慕容文怎么用弓,真的是手把手的教,那细心的程度,就连慕容翱亲自来都不一定有这个耐心。
秦萱心下总是觉得有些不妙,弄不好慕容泫等到私下就要和她吵起来。秦萱想着就要捂住额头呻~吟,情人之间吵架在所难免,关系越亲密就越可能吵架。
不过这吵起来嘛……自然是耗费心力了。
“秦阿干?”洛兰看到秦萱捂住额头,以为她有哪里不舒服,附身过来问道。少女生的浓艳,如同一支绽放开来的牡丹。
秦萱看愣了一会,她自然见过不少美女的。不过少女的青春之美加上美貌,简直无敌了。秦萱愣了愣,洛兰也察觉到秦萱看自己看呆了,她不禁有些羞涩,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欣喜。
慕容泫回首,正好瞧见这么一幕:少年少女两两对望,眼里流转的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意。
这一幕慕容逊兄弟自然看到了,但两人都没有当回事。毕竟一男一女都是青春的年纪,若是相吸更是正常。
他们来的时间还很短,没有听说过慕容泫和秦萱的那些传闻。不过就算听说了也不会当做一回事,明明都是难得的勇士,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
慕容泫唇角含笑,眼角更是隐藏着一缕春风似得,只是回眸一刻,眼底才会显露出来点点的阴冷。
洛兰没有看到,她让跟来的侍女拿出酪浆和水给秦萱,她心思细腻,不管做什么,各个方面都会考虑到。秦萱接过水对洛兰笑了笑。
洛兰笑的有几分腼腆,她站在秦萱身边,看着那边慕容泫教两兄弟射箭,突然有些感叹,“这还是头一回见着那么有耐心的人。”
“啊?”秦萱听到洛兰这话有些吃惊,难道之前都没有什么人有耐心的对待他们么?
洛兰心中对身边的这个少年有几丝好感,但还没到甚么事都告诉他的地步。察觉到自己失言,脸色变了变,她抿了抿唇,“没甚么。”
秦萱不是追根究底的人,听到洛兰这么说,也是笑笑。就当做刚才完全没有听到。她看到慕容泫,心里也有几分吃惊。慕容泫从来就没有这么耐心的叫人弓箭过。或者说他就没教过。
慕容奎膝下子嗣单薄,但是好歹还有四个长成了的儿子,这四个儿子虽然在时人看来不多,但一个顶的上别人几个。
慕容泫没有同母的兄弟,但却有同父异母的。虽然他有兄弟,但是秦萱也从来没见过他对慕容明十分有耐心过。
对于慕容明这个弟弟,慕容泫能说就说,慕容明若是还不听,便将慕容奎搬出来。一来二去总能压住他。
“秦阿干家中几个姊妹?”洛兰问道。闲来无事,也只能随便找些话说,反正秦萱也不去射箭,陪陪她也好。
“我家中还有一个妹妹。”秦萱道。她瞧着两人无事也是无事,干脆道,“我们也射箭吧?”
鲜卑人不管男女都是在马背上长大的,因为生存环境不怎么好,就算是女人也得上马骑射,比男人还真的差不了太多。
洛兰自小就帮衬家中,偶尔来了狼,还得亲自上阵,她自然不是甚么娇娇弱弱的女子。听到秦萱这么提议,她立刻应了一声,自己拿起弓箭,她拉开弓才有些犹豫,想起自个的射箭也是和牧民们差不多,她犹豫的看了一眼秦萱,秦萱却和没见着似得,她拉开弓和洛兰说话,“我自小是在鲜卑牧民中长大的。”
洛兰一听就来了精神,比起正经的谈话,她还是比较喜欢听秦萱说说他自己的事,“汉人……不该是和汉人在一块的么?”
“现在世道不同啦,哪里来的那么多的规矩。”秦萱笑道,“我第一次拉弓的时候是十二岁。”秦萱回想起往事,眉梢眼角都带了一丝怀念。她这一生的童年根本就算不上美好,甚至还有些不堪回首。不过也就是这样,她才会拼了命的变强,变到有一日自己能够保护住自己的亲人。
“那也挺早的了。”鲜卑人自小就要学着拉弓,不过年幼的时候基本上都拉不开,只能拉一些阿爷做的小弓玩耍,等到十二三岁,力气上来了才会开弓。不过汉人似乎有些不一样便是。
“……”秦萱一笑,拿起弓来,手中的箭对准了那边的靶子。
慕容文是第一次和慕容泫挨得这么近,慕容泫有名在外,哪怕两人是亲戚,是一个家族里头的堂兄弟,慕容文和他相处起来,照样浑身上下都不太舒服。
慕容泫的年纪和慕容文也差不了多少,但是一个已经是少年将军,另外一个还默默无名,多少让慕容文觉得压力实在是大。得了慕容泫的指点,他还是有射不中的时候,比秦萱指导他的时候,还要不行。
慕容逊也看出不对来,不过他也不敢上前对慕容泫说不用他的指导,只能对慕容泫道,“将军,你能看看我射的怎么样么?”
“都是自家兄弟,干嘛要叫将军呢。”慕容泫笑的温和,但是看的慕容逊头皮发麻。慕容泫看上去很是和气没错,但是他一颦一笑总是让自己觉得不太对。
这话说完之后,那边的洛兰手中几只箭飕飕射出,射到了靶子上面,虽然不是箭箭射中靶心,却要比这边两个男人还要好。
秦萱笑着给洛兰鼓了几下掌。
洛兰放下手中弓箭,对秦萱甜甜一笑,两人对望,似乎周围的一切都迅速向后退去。
慕容泫眼神立即就凝住了,慕容文和慕容逊两人面面相觑,貌似这会他们都不好在场,免得打扰别人。
这时候,突然有人闯了进来,“将军,大王有急事召您前去!”
慕容泫脸色立即一变,他看了一眼秦萱,“跟来。”
说完,立即大步向外走去。秦萱见状对洛兰抱歉一笑,急匆匆的跟在慕容泫身后走了。
秦萱原先是慕容泫的亲兵,主将都走了,亲兵自然没有留下来的道理,这下慕容文在松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怅然。
秦萱自然是比慕容泫要好相处,而且对待他们也和平常人没有多少差别,而慕容泫面上在笑,但让他们多少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
“这一次大王该不会又要打仗了吧?”慕容逊年纪稍微小点,人也鬼精灵的,他才回到慕容部不久,就把能够能打听的都给打听到了。
“……”慕容文没有说话,他抿了抿嘴唇,这一场就算真的打起来,燕王也会带着父亲,他们恐怕是不会跟随大军出发。
秦萱急急忙忙跟在慕容泫身后,一路进了燕王府,路上有慕容泫这么一尊大佛,路上都没有人来阻拦她。
要知道她都已经被慕容泫下放下去了,论身份……她还不能够到燕王慕容奎议事的地方。
到了门外,秦萱瞧见慕容明,慕容明带着两个亲兵站在那里,他一回头就瞧见秦萱,立即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慕容明和慕容泫甚至和上头的三个兄长都是不同的画风。慕容奎前三个儿子不知道是缺少父亲的关爱还是怎么的,一个比一个少年老成,但是他就像这个年纪的少年一样,爱玩爱闹,笑容从来不少。不过秦萱也见识过他杀人的狠劲,他杀人的时候还带着一股天真劲儿。
慕容泫侧首看了一眼慕容明,瞧见慕容明对着秦萱笑的没心没肺,燕王已经下了命令,只准本人进入,至于带来的亲兵都必须留在外头。
“你留下。”慕容泫对秦萱说道。他瞧着秦萱应下,又示意她上前,俯首装作密语的模样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声音道,“回去我再收拾你。”
秦萱心中莫名其妙,但她还没说话,慕容泫就已经转过身走了。她看着他的背影阴森森一笑:到底是谁收拾谁,还不一定呢。
这一次的的确确是有急事,羯人皇帝知道高句丽背叛石赵,反而投降了慕容鲜卑,再加上前一次北伐慕容全面失败,还赔上了几个大将和几万人的性命。当高句丽反叛的消息传入邺城的时候,石赵皇帝就格外的怒不可遏。
这次石赵花了大手笔,令全国上下征兵,在司、冀、青、徐、幽、并、雍七州的老百姓五个男丁中选取三个,四个中选取两个,连同邺城旧有军队,足足凑了五十万人,准备舟船一万艘,由河济海,运送谷物一千一百万斛到乐安城,把百姓的马匹全部收缴上来,有敢私匿者腰斩,共计得到四万余匹战马,石赵皇帝大阅兵马,准备北伐。
消息传来,自然是引来鲜卑人的一阵人心浮动。
一两年前的那次石赵的北伐,虽然以石赵失败告终,但那次到底还是把慕容部给吓到的,甚至那会还有人劝说慕容奎投降。
这一次阵势比上回更加浩荡,大有要把辽东横扫一空的架势。
慕容奎眼下雄心万丈,自然是不可能对个羯人来低头下气,原本大家都是胡人,自然是靠拳头说话,谁服气谁呢。
慕容奎将那些汉臣和鲜卑武将统统召来,一同商议对策。
进去的都是汉臣和武将本人,他们的随从和亲兵自然不能入内。秦萱在专门用于亲兵休息的房间内喝了些热水,用了一些东西之后,靠在柱子上假寐。那边议事堂里头的人说什么她完全不知道,比起担心,她还不如靠在柱子上休息一会,反正到时候该知道的,都会知道的。
她闭着眼睛,一阵细细的足音从外头传进来。练武之人耳聪目明,哪怕些许声响都能够听得一清二楚。秦萱一开始以为是哪个路过的侍女,结果微微睁开眼睛一看,门那边被打开一条缝隙,一只眼睛从那条缝里露出来。
秦萱坐在那里不动如山,苦等无聊,来个人也算是给她打发时间。
她没有喊人,也没有怎么样,就在那里想要见见来人怎么样。外头守着的人看到秦萱靠在那里,双目闭上,呼吸声绵长,一见就知道是睡着了。外头的人放心了,秦萱听到那足音又想起来。
虽然对方已经极力的放轻了步子,但秦萱还是能够听到那脚步声。那声音近了,秦萱依旧装睡,窸窸窣窣一阵声响,秦萱还以为这家伙胆大包天进来做小偷的。
辽东这地方穷的很,就算到了现在,人口多了不少,但屋内的摆设还是一股子暴发户的鲜卑风格,褥子是虎皮,吃的是人参,诸如此类。这些还都是辽东的特长,拿到远一些的地方可能是值钱,但是在这块地上,还真的算不了多少。
一阵衣物的窸窸窣窣之声之后,秦萱耳朵一动。听到了匕首出鞘的声响,在战场上泡了一身的血,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声音了。
那把匕首被拔出鞘,带着些儿颤抖发狠的刺向睡着的人,但匕首还没有刺到他的伸手,原先还熟睡的人猛地睁开眼睛,伸出手一握,就将抓着匕首的手紧紧攥住。
秦萱看着面前一脸惊讶的少女,满脸的莫名其妙。她没见过这个少女,更加不可能有仇怨,这到底是哪里来的?
燕王府之内可能没有太多的人把手,但也不是哪个人都能随随便便进来的。
少女瞧见秦萱突然醒来,咬住下唇就要将自己的手从她的桎梏里头挣扎出来,谁知道秦萱的力气极其大,和她想象中的狐媚如女子的瘦弱男人完全不一样。
不是说汉人都是纸糊的,风一吹就倒么!
“你是谁?”秦萱看到屋内的光将刀身上折射出一层乌黑的光,就知道这匕首上是淬了毒,这人是一定要她死。
秦萱立刻就想到了慕容家的那些争斗。她虽然是慕容泫提拔上来的,但位置并不高,冲着她来完全说不过去。
这下,秦萱原本还想对这个少女手下留情,但眼下完全不可能了。
她一把将少女的胳膊狠狠的扭过去,咔擦一声清脆的声响,少女惨叫一声,手里的匕首就落到了地上。
伏姬辰打听过秦萱,听说这个迷住慕容泫的汉人男子是个貌美如好女的,这样的容貌难免让人想起了弱不禁风来。原本以为十拿九稳,结果一招就被人拿下。
秦萱将她的手腕扭的脱臼,彻底让她没有半分攻击力。她一脚就踢在伏姬辰的膝关节处,迫使她跪下。
这下伏姬辰叫的更大声了。原本就是贵女,哪怕不是完全的娇生惯养,也受不了这样的对待。
顿时外头那些守着的兵士纷纷跑过来了。
“发生甚么事了?”进来的兵士一看,就见着疼的几乎晕死在地上的少女,和地上那把匕首。
“这人混进来图谋不轨,赶紧叫人来审问。”秦萱对女子再和气不过,但和气也得有个限度,人家刀子都对着自己脖子招呼了,还客气什么?
众人见着落在地上的匕首,顿时上千把那个疼的几乎晕过去的女子给加起来就往外面走。
这事有专门管事的人来管,用不着秦萱来操心。秦萱瞧着人被拖走,兵士们以防还有同党躲在这里,纷纷去那些屋子里头搜查。
秦萱瞧着士兵们忙碌,她坐在那里,把可能对慕容泫不利的人给撸了一遍。慕容泫年少有名,看不惯他的人自然多。树大招风,因为嫉妒想要杀了他的人一定有,只是看敢不敢动手罢了。
还有兄弟相争,不过她从来灭有听说过慕容煦是个蠢货,甚至这么多年,慕容煦和那些汉人士族交好,也没有引起鲜卑贵族们的反弹。
汉人和鲜卑人,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对付,能够平衡两边,想来也不是个蠢货。这种人真的要害人,不是亮刀捅人,而是软刀子割肉,甚至罗列罪名,让人死的连翻身的余地都没有。
何况杀她又有个什么用处?
秦萱死活都想不明白这里头的原因。
这一议事,几乎就到了晚上。慕容奎效法汉人,夜里头城内有夜禁,他自己立的规矩,不可能让人打破,掐在点上放人出来。
亲兵差点被人刺杀的消息,根本就瞒不住。慕容泫才出来,就有人告诉了他。慕容泫下意识蹙了眉头,他看了看四周,去找府中的长吏,慕容奎眼下已经和土皇帝差不多了,但还是没有称帝,他只是做着燕王,府中事务,都有长吏管着。
慕容煦才回来没多久,就有人告诉他自个的小姨子竟然胆大包天,屁颠颠的去刺杀慕容泫的亲兵,结果亲兵一根毫毛没伤到,反而被人家打的滚在地上半天起不来。还被当做派来的奸细在牢狱中给拷打了一回。
负责府中安全的人拿到人之后,自然是不敢轻易放过了。慕容泫可不是以前默默无闻的郎君,他手下的人差点在王府中被杀,说出去了,也有他的不力。抓着人二话不说往死里就打了一顿。
至于手上的脱臼和膝盖上的上一概没理。
草原上抓来的奸细,一开始问话肯定不会说实话,抓起来打上一顿再说,打的要死不活了知道说实话才能有活路说不定会有那么些许真话。
然后这女子开口就说自己是世子妃的妹妹。
这下事情可热闹了。
慕容煦一天下来,已经是有些疲惫了,结果听到这个消息,眉头都皱起来。伏姬辰刺杀老三的那个亲兵,到底是个甚么原因,他多多少少都能猜测出来是为了甚么,恐怕还是觉得老三是因为那个亲兵才不娶她,故而下了狠手。没想到那点功夫在人家面前完全不够看,被当场捉了。
“……”慕容煦头疼的揉了揉眉心,吩咐下去,不要太折腾伏姬辰,不过到底是谁放她进去,和她是怎么进去的一定要查清楚。
这事虽然不是刺杀到他的头上,可是他也怕哪天也有人这么有样学样。
然后他起身去了宇文氏那里一趟,他倒是想问问,她到底是怎么管自己的妹妹的,知道人不聪明,难道还不能关起来,别放出来闯祸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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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萱遭遇了那么一档子事,心里憋气倒是没有,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通,后来觉得既然想不明白了,夕食吃的丰盛,她也吃的开开心心。
等到晚饭吃完,她休息一会,自己打了一套拳,出了身汗,沐浴完之后,就瞧见慕容泫准时出现。
慕容泫头上的步摇冠已经取下,一头乌发柔顺的长发披在肩上。
他瞧见秦萱两腿从袍子里伸出来,随意的搭在榻上。皱着眉头看他,“这么快你就来让我‘好看’了?”
秦萱还记得白日里头慕容泫说要收拾她来着。
慕容泫大步走到秦萱身边,坐下来把她从头看到脚,恨不得剥了她的衣裳好好看个够。
他几次想要把手伸到秦萱身上来,都被秦萱挥开,“再动手动脚我可就真不客气了。”
秦萱心情不怎么好,任凭哪个人被人刺杀,心情都会极其恶劣。
“那人……我知道是谁了。”慕容泫迟疑一下说道,“今日世子妃还想将她嫁给我。”这话里头听着莫名的有一股委屈。
秦萱一听,顿时看过来,“哈?!”
大嫂想要给小叔子牵线搭桥,结果来杀她?
慕容泫大步走到秦萱身边,坐下来把她从头看到脚,恨不得剥了她的衣裳好好看个够。
“那人……我知道是谁了。”慕容泫迟疑一下说道,“今日世子妃还想将她嫁给我。”这话里头听着莫名的有一股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