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针你可别以为很轻松,那可是体力活,一遍下来头冒汗水,一夜下来,不止冒汗了,手酸软的都不是自己的了。
天微亮时,实在撑不住的宝春,打着哈欠,晕晕乎乎地掀开被子,爬上了床。
一团热气袭来,瞬时驱散了清晨的寒气,全身被热气包围,四肢百骸舒坦的不行,舒服地砸吧了几下嘴,宝春抵抗不住进入了睡梦。
在梦中,有个释放着诱人热气的小火炉,冻了一夜的宝春还等什么,立马扑了上去抱着,可真暖和啊,不但暖和,还很柔软,软软乎乎的,还很好闻,一股子清淡的奶香气,再好不过的取暖宝贝,搂着紧了紧,这么好的东西,说啥也不撒手。
舒服的哈喇子都快流出来时,宝春忽然察觉怀中的小火炉动了,不安分了,手一把推开,脚使劲一踢,于是,她就从床上直接滚到了地上,屁股疼的都没知觉了。
这给她气的,眼睛都还没对准焦距,就吼上了,“有没有当火炉的自觉,你一火炉装什么清高,不给人抱着取暖,你还想干什么啊,真是一点职业素养都没有……”可等光线焦距对上,能够视物了,人却傻那了,话也停了。
哎呀,这不是便宜儿子么,怒视的目光,红通通的小脸,该不会他就是梦中那个火炉吧?!
心下暗叫不好,不过转念一想,是就是吧,母亲搂着儿子也没什么啊,你一个四岁的孩子,至于做出这么一副被蹂躏过恼羞成怒的样子来么。
“咦,小姐,你怎么坐地上了?现在已经立秋了,地上多凉啊,赶紧,我扶你起来。”兰香进屋看到地上的宝春大吃了一惊。
宝春那好意思说出口她这是被混蛋儿子给踢下了床,被兰香搀扶着爬起来,朝混蛋儿子丢了个抱怨指责的小眼神,对兰香说,“我这不想看看自己有没有练武的潜质么。”
兰香愣了会儿,大概是从来没见过一大早趴在地上练功的,说:“小姐过去最不喜舞枪弄棒,今儿怎么想起了练功?”
“因为我不想一次次被人当垃圾丢,当沙包踢。”宝春咬牙切齿地斜了罪魁祸首一眼。
兰香啊了声,看看自家小姐黑着的脸,又看看床上盯着墙壁看的小少爷,似乎明白了什么,将手中的衣物搁在床边,迟疑了会儿,说,“小姐昨晚几乎一夜没睡,扎了一夜的针,所以,这次发病,才能这么快熬过去,小姐可说了,以后再也不用关小石屋了,肯定能医好你的病……”
“这话我可没说。”洗完脸的宝春从隔间走出来,“惭愧的很,我连是什么病都没诊出来。”
这话带着一股子赌气的味道,能不赌气么,劳心劳力照顾了一夜,大清早地刚眯了一会儿,就被人从床上踹下来,搁谁谁受得了,来到这儿,她都发现她的脾气够能忍,够好了得了。
兰香不以为然地笑,“能控制住就已经很好了。”
“现在是勉强可以稳住,可你不说他身体的力量在不断增强么,再增强就很难说了。”宝春边绑头发边说,这长发,这复杂的发型,简直太不听话了,摆弄了半天也还是松松垮垮地不像样。
连去仙境的奇异事件都能试着接受了,像突然不会绑头发这样的小事已经不值得在意了,兰香走到梳妆镜前,接过梳子,拆了帮她重绑,“小姐心疼小少爷,肯定会想办法的。”
宝春哼了声。
熊孩子深深地瞅了她一眼,也没吭声,拿起床边的衣服穿戴起来,穿好,低头,却没在地上找到应有的鞋子,这才环视四周,似乎才发现身处的不是自个儿的房间,眉头不由皱起。
给宝春打理好,兰香便出去准备早饭了。
宝春从梳妆镜前起身,扭头刚好看到这一幕,嘴角不由弯了起来,熊孩子昨晚是被抱着过来的,鞋子在他自己屋里,而一夜没睡的兰香早晨估计也没想起这茬来,光给人准备衣服去了。
这刻,她倒不急着出去了,抱着胸,背靠在了梳妆桌前,瞅着坐在床边的熊儿子,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嘿嘿!儿子,没有鞋子,你可只有两个选择,第一,就是赤脚走出去,第二么,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人,不想赤脚,当然只能求助于她了。
对于后者这点,她可是非常期待的!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却让她绿了脸,熊孩子没有打赤脚,也没有向她求助,而是召唤出了凶狗大黄。
大黄的皮毛并不是黄色的,而是纯粹的白,雪色的白,长长地蓬松着。
至于什么品种,并不在宝春认识的范围之内,体型也不大,反正比猫大不到那去。
但是,可不能因为人家体型小就认为无害,否则,可是要吃大亏的。
门枝桠一声响,从外面打了开来,耀眼的金黄太阳光顺着照了进来,将室内染成了朝气的金色。
白毛大黄便是顶着满身的金色光泽小跑了进来,看到床边的熊儿子,皮毛上的金黄光泽都似乎柔和了下来,真是献媚的可以,宝春很是鄙视。
不过,很快,凶狗便察觉到了宝春的存在,光泽转变成了火焰,瞬间点亮了凶煞技能,嗷嗷地朝宝春扑去。
宝春想也不想,便跳到了床上,躲在熊儿子背后,无耻地寻求靠山,凶狗也只有在儿子跟前才乖的跟猫一样。
“别碰我!”宝春的手还没抓到儿子的胳膊,便被他冷声喝止了,声音说不出的厌恶。
宝春愣了瞬,心里虽然很受伤,但也不至于跟一个小孩子计较,讪讪摆手,“不碰,不碰,这不还没碰着么。”
顿了顿,她又说:“其实吧,我们娘两完全没必要这么生疏,你是我儿子,我是你娘亲,你在娘亲的心里是最最重要的,也是最最疼你的人……”
熊儿子突然讥讽地哼了声,使得宝春下面饱含感情的话再也说不口了,只是不甘心地重复了句,“娘亲真的是爱你的。”
“拿鞋子过来。”熊儿子不理她,冲凶狗大黄命令道。
凶狗朝她威胁地叫了声,便转身出门了,两分钟不到,叼着一双鞋子再次哒哒跑了进来,狗腿地放在了熊儿子跟前,抬头时不忘朝她叫了声。
宝春满头黑线,心里已经搜索出了不下几十种与狗肉有关的菜式。
等她走出房门时,便看到金黄的太阳挂在山顶,天空一片湛蓝,院子某处的空地上,一大一小正在一板一眼地打着拳。
大的是马叔,小的就是她那便宜儿子。
没有怪物的觉醒,熊儿子的力量显然不能跟昨天相提并论,但是,尽管如此,在她的眼里,小拳头耍的也是虎虎生威,不敢小觑,揍她那是绰绰有余。
心塞的宝春,真的在考虑要不要练个一招半式,不期盼成为什么高手,最起码不要被人常当沙袋丢就成。
在两人身后,宝春跟着比葫芦画瓢,无奈葫芦转的太快了,她这瓢完全跟不上趟儿。
马叔似乎察觉到了,打拳的速度逐渐慢了许多,可就是再慢,对于宝春这个门外汉来说,那也是拔的很高很高的难题。
踢出右脚,由于用力过猛,再加上左脚中心不稳,哧溜一声,宝春干净利落地摔倒在了地上,在熊儿子和马叔面前那是狼狈不堪,形象全无,而且还是自找的,现在已经不止心塞了,而是绝望了。
“小姐,摔着没有。”一直留意的马叔连忙停下。
怎么可能没摔着,她这屁股,自从来到了这里,那是一次又一次地跟大地亲密接触,颇有一副缠缠绵绵到永远的架势。
疼的七荤八素的宝春,呲牙咧嘴,扶着马叔的胳膊站了起来,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对马叔说,“劲儿使大发了。”
马叔扶着她到边上的椅子上坐下,刚一挨着,疼的她立马跳了起来,“这椅子也太硬了。”
早停下来的便宜儿子眼里似乎带了笑意。
旁边的马叔也是一副想笑不敢笑,脸绷的都快扭曲了,那表情感觉比宝春还要难受。
找个软垫垫着,宝春这才僵硬地坐了下来,顿觉丢人丢大发了,若是地上有缝,她早钻进去了。
可那便宜儿子也太不会体谅娘亲了,斜睨着她哼道:“走都不会,就想跳。”
“哎,你怎么说话的,我是你娘亲,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道德礼仪,没人教你么?”宝春有些恼羞成怒了。
“没人教。”熊孩子抱着胸,斜着眼。
“你……”宝春被气的语无伦次。
“小姐,你先息怒。”马叔劝阻,“主要是小少爷身体特殊,先教了些武艺,这还没顾得及开蒙呢。”
顿了顿,“其实,小少爷说的也有道理,这练武啊是要先练基本功的,你这样很容易受伤,因为你之前不感兴趣,我还以为你只当是好玩,你要是真想学,咱们就先从基本的学……”
宝春的眼睛亮闪了,那边的马叔看到,下面的话有些说不出口,“你的年龄,你的年龄……”吞吐了一会儿,终于说:“你现在的年龄过了练武的最佳时期了,咱们就当是强身健体。”
“强身健体?”宝春不干了,强身健体的方法多的是,太极拳,太极剑,瑜伽了,那样不能健身健体,那样不比这些轻松,她用得着练这费力不落好的功夫么,颇有些失望地坐下,摆手,“算了,我这胳膊腿估计也不是练功的料,我儿子练好就行了,以后我就指望他保护我这个娘亲了。”
熊儿子没反应,太不给面子。
马叔却说:“小少爷的资质好的很,武学方面特别有天赋。”
能没有天赋么,一犯病那就是无人抵抗的大灾难!
“让我教有些可惜了,要是能找个好师傅,成就不可限量。”马叔惋惜道。
那边熊孩子说:“不需要。”
这模样倒是够嚣张的,不过,宝春也不太赞成马叔的话,“有多大成就才算成就,我倒不希望他有什么能耐,只要过的开心就行了。”
马叔估计是想到了小少爷的病,点头说,“小姐说的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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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区有些安静啊,不会都养文去了吧,看来宝春同学的魅力还有待加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