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加薪
柳筠瑛把放了砒霜的茶水倒在地上，茶水起了泡泡。
李晏晏十分可惜，“不喝赏给我喝也行啊，倒在地上多浪费啊。”
这是她费了无数口舌请人买回来的呢！
“你下去忙吧，这里不需要你。”再不把李晏晏赶走，周棠就要杀人了。
李晏晏这女子可怜兮兮地扭着屁股走了。
以为没发现，如今才瞧准，李晏晏身材窈窕，胸大屁股翘，若是派去做探子十分合适。
她胆子大，必定能探出什么消息来。
可惜了，这人不是他的人。
周棠问刘筠瑛，“可查出她是谁？”
“不曾，自小生活在怡红院，来路清晰。听怡红院的老人说李晏晏像是罪官之后。”
先帝不仁，坑杀无数忠良，罪官之后无数，难查李晏晏来路。
“可得到什么信息？”
想起晏晏在这生活的日子，柳筠瑛就想笑。“有趣。”
种种事迹合在一起，只想用有趣二字来形容。
从柳筠瑛这观察得到，柳筠瑛很喜欢她。看来这女子魅力不小，能让人喜欢不得了。
晏晏送上一些点心，“这是呼兰亲手做的点心，十分好吃。若你们不喜欢，就把它赏赐给我。”
晏晏眼睛冒星星，面上表露着想吃二字。
带着点点猩红的梅花印，点心十分好看，热腾腾的闻着味道也不错，只是柳筠瑛与周棠不动声色对视一眼。
柳筠瑛无奈地问：“你在点心里放了什么？”
“什么也没放。你们是不是不喜欢？不如赏赐给我啊。”
柳筠瑛拿起夹茶叶的小夹子，夹起一块梅花叶子点心，“你见过红色的叶子吗？”
“见过，枫树叶就是红色的。”
“刚出蒸笼的糕点会有白色的水渍吗？”
“刚刚不小心弄上去的，要是不喜欢赏给我好了。”
晏晏等着“拿去吃”这三个字，只要柳筠瑛或周棠说了，她立马抢过去吃了。
二人都知道这糕点里有猫腻，就是不说送你或赏你的字眼，让晏晏等得好焦急。
周棠看向李晏晏，“你要害的人是我？”
晏晏摇头，“不，我是在借刀杀人。”
“你死了，官府就拿我去问罪，最后我被斩头。杀了你我开心，被砍头我也开心。一箭双雕。只可惜我手段太低被你们识破了。”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你们不吃，赏给李晏晏吃，这样李晏晏被你们杀死了。”呼兰把新鲜出炉的点心送上。
“既然这么想死，为何不去撞墙死了算了？”周越抱着剑问。
呼兰摇头，“她说自己杀自己她下不了手，得要他杀才能算。”
李晏晏到周越跟前，“要不你送我一程？我站在墙边上，你用力一脚把我踢向墙头，我把头伸过去狠狠撞一下，这样就能死了。”
周越：这个女人想死想疯了。
柳筠瑛让呼兰把有毒的点心拿下去，“这段时间不要让她独自出门。搜查她房里的毒药。”
“是，小姐。”
李晏晏耸肩，毒药已经用完了，偷来的钱也花光了。
“晏晏，你知道从厨房到正堂需要多少步吗？”柳筠瑛问。
李晏晏转头去看从厨房到正堂的那段石板路，不是很长，大概十来步左右。
周棠看过去，度量一番，如果按照他的步伐来算，这得要十步。
如果按照内宅人的小步伐来算，这需要二十五步，或许更多一些。
想到这，周棠明白了，柳筠瑛是在惩罚李晏晏。让跳脱的不安分的李晏晏一步一步度量石板路的长，这是对急躁人的最好的惩罚。
周棠在心里看李晏晏的笑话。
“这一段路得要二十八步才能走完，你去度量一番。”
“为什么？”李晏晏明白了这是柳筠瑛的惩罚。
“若是数不够，今晚就吃稀饭。”
“换一个行不行？”
“小黑，进来。”
“汪汪……”
“我量，我量，你让它走。”
今次又让周越得到一个结论：找准弱点，一击即中。
李晏晏去量步伐，她也不笨知道一步跟一步去量，可即便是前脚跟后脚，也量不出二十八步来。
看着样认真量步伐的李晏晏，周棠想用一个词在她身上：静若处子，动如脱兔。
她若安安分分起来不比大家闺秀差，她若动弹起来时时刻刻让人闹心。
看今日的砒霜与鹤顶红就能知道。
好好的一个姑娘有才有胆色，怎么就想去死呢？
想不通，想不通。
柳筠瑛沏新茶，“为大人升职表示祝贺。”
“不客气。”
把卫福从转运使的位置拉下去，让皇帝喜悦，吴晨加了俸禄，周棠升官为正六品内阁侍读兼任左督给事中。
两份差事周棠能领两份俸禄，家里的女人就不用去做绣品了。四妹与六妹就能安心绣嫁衣。
周棠面上不显，但他内心是高兴的。
周棠给一封信柳筠瑛，“把这封信给胡家人送去。”
信封没上蜡油，这是同意柳筠瑛看的意思。
柳筠瑛看了信，十分惊讶，“你费尽心思为的不是那个位置？”
“不是。”
“你为的是什么？”
“另一样东西。”
另一样东西？还有什么比实权更有魅力？
柳筠瑛越来越看不透周棠了，她想要查明哥哥的死因，主动与周棠联手。刚开始她还能看清周棠行动目的与需求。
现在她是看不懂他了，进京时间越长，周棠越让人看不懂。
端详此刻的周棠，与刚刚进京的周棠相比，此刻的周棠比以往更沉稳、更有心机。
“清河梅州巡盐监察史与郎平起的贪污案有关，苦于没线索。你把信给胡家，事成好巡盐监察史的位置就是他们的。”
这就更奇怪了，周棠这也不要，那也不要，他到底想要什么？
“好的。”
“对了，这一次上京的不是你舅舅，是你大表哥。听说是特意来找你，你做好准备。”
“我哥哥的事你可查到了？”
“有了眉目，只需要找到一名叫程风的大夫即可得到答案。只是这个人不知被谁请去做坐堂大夫，被养于府邸里，暂且找不到。”
“大人多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