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联合
转运使的位置空出来，人人眼馋。
上朝路上，右相高鹤找上周棠。“泯之认为谁上这位置合适？”
周棠不敢与高鹤站统一线上，落后半步，躬身低声说：“这是自然由皇上定夺，小官没能起作用。”
“泯之莫要自谦，你是皇上信任的人，皇上虽然不能全部听进去但也会听进一分。”
高鹤老者前面上朝的大人，“泯之你看前面的冯勋怎么样？”
“冯大人一向公正廉明，在户部颇有建树，是下官的榜样。”
高鹤对周棠笑笑，随即步上阶梯。
周棠官职不高，不用上朝。他该往左边去，到侧殿去等候皇帝下朝。
六品的内阁侍读比不上七品的左督给事中，即便周棠去内阁也不会分到什么活做。
周棠不用上朝，还是能在偏殿听到朝堂上的言论，大臣们因为转运使这个职位开始你争我夺。像小孩抢糖果一般，你告一状我告一状，就是不想让给你。
今日早朝又是无事的早朝。不过皇帝心情很高兴。
偏殿，早膳后
皇帝慢慢喝口茶，“泯之，你说该把位置给谁？”
跪着的周棠想了想说：“卫福之弟卫朗最合适。”
皇帝面色不善，“你不选冯勋或章超，你反选了卫朗。卫朗是高鹤的门生，你是变相地推荐高鹤的人啊。
卫福刚刚没了转运使的位置，你又把转运使塞给卫家。周泯之你的心向着谁？”
皇帝的话诛心，如若回答不好必定失去圣心。
周棠站起抽出身上的隐藏的匕首，边上的侍卫内心紧张。
周棠把匕首横放恭敬呈上与皇帝，复跪拜：“臣年幼常常受教于祖父，祖父说‘孝当尽全力，忠则尽命。’臣对皇帝的忠心毋庸置疑。”
周棠见皇帝脸色好转几分，说：“臣选择卫朗是因为朝中无人比李慎更适合这位置，但李慎远在红河且此时正是他政策见效的好时机，若调离了他不利于红河今后的发展。”
皇帝脸色愉悦，李慎也是他思考的人，但不是唯一人选。
周棠继续说：“一来转运使上的人都是卫福的心腹，李大人若是匆匆赶回来，丢了政绩不说，也容易让转运使上的人使绊子误了新政。
二来卫朗在位碌碌无为，为人无主见，如果让他坐上转运使的位置必定会让卫福的心腹失望。且让他做一段时日，等李大人回来接手转运使位置最好不过。”
周棠的分析很中皇帝心意，只是周棠还没想到一点，把一个乱了的转运使位置给李慎立威与朝堂最好不过。
“听闻你家小弟在国子监被人打了，可有大碍？”
皇帝转移话题，有两个信息一是告诉周棠他的建议皇帝已经听进去了，二是告诉周棠皇帝不想在讨论这个话题。
“无碍都是些皮肉伤。只是小弟周柏这两日迷恋练武，想要练成一些拳脚再打回去。臣也不知该怎么教导了。”
“哈哈，真是有志气的小子，假以时日必定是我朝的好男儿。”
见皇帝如此，周棠微微放心，今日进宫的目的达到了。
周棠离开正阳殿不久，皇帝下旨任命卫朗为新任转运使。
左相：“哼。一丘之貉。”
高鹤微笑，“左相气度，做人需要气度。”
高鹤的党羽来恭贺，“虽然不是冯勋，但给卫朗也不错。恭喜大人。”
“恭喜老师，您又培养出一位得力门生。”
“转运使的位置失而复得，恭喜大人。”
被恭维的高鹤笑不拢嘴。
“听说泯之的小妹正在相看，不知看上了谁家的郎君。”
有人提出这件事是为了告诉高鹤，可以从婚事这一方面给周棠回报。
“各家要是有合适的人选，不妨跟泯之说一声，老夫不才想再当一次媒人。”高鹤说。
…………
西坊区的一处小宅，周棠与卫朗相对坐。
“这是属于你的东西。”卫朗把一盒子推过去。
周棠打开盒子，拿出里面的银票，细细看了面值与银票数量。“多了几张。”
“那是额外给你的。一万一千两是你该得的。”卫朗很得意。
周棠把盒子收好，“卫大人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刻，就不打扰大人去喝庆贺酒。”
“周大人慢走。”卫朗也急着去喝酒。
周棠离去不久，一人闯进小宅。“是你，是你害我。”
“大哥？大哥你怎么在这？”
来人是卫福，卫福丢了官职与功名，现今是人人都能看不起的白身。他不得意天天去买醉。
今日听说弟弟卫朗接替了他的位置，十分震惊就想找弟弟问问。
一路跟着弟弟的马车过来，守在外面，却见周棠走出去。
卫福突然顿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你居然和周棠联合害我。害得我贬为白身，你却坐上我的位置。你好歹毒啊，我可是你亲哥哥啊。”
“大哥，你在说什么？你怎么胡乱说话？”卫朗暗示随从出去看看。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卫福拉扯卫朗。
卫朗推开卫福，推不开就用脚踢。“大哥，不要这样。我也不知为什么会这样的，任命是皇上下的旨意。”
“大哥，你是知道我的。如果不是皇上看中我，我也求不来啊。”
卫朗一下把大哥推到，远离哥哥几步，“大哥喝醉了，你们快上来扶住他。”
两小斯上前左右拉住大老爷。
卫福醉醺醺的又被大力推到，有轻微脑震荡。只能被架着走。
卫福把下人带回去，卫朗整理衣服去应酬。
这边周棠带着银票盒子，走过一条胡同翻墙进入自己家。
“啊，二哥，你怎么从那边翻墙进来？吓到我了。”
“可不是，最吓人了。”
周母笑说：“得要找人把围墙增高一丈。不防御外人，独防自家小子。”
“不是不让你们接活了吗？”周棠不是很高兴。
“这是以前答应下来的，做完这个就不做了。”二婶说。
二婶回娘家住了几日神气了许多，敢大胆子说话了。
“母亲，你过来孩儿有话与你说。”
要单独说的事必定不是小事，周母放下手里针线。“神神秘秘的，希望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