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猜测
“你遇到什么事了吗？还是你看上了哪家小姐？”母亲问儿子。
周棠的年纪不小了，该成家了。这孩子自小有主意，他的婚事不让人插手。
“今日帮皇帝办好一件事，很得皇上看起。大臣们也很喜欢，这两日或许会有人上门来提亲。
不管是对家里哪个人提亲，你都要好好看，莫要看走眼了。”
“是别人上门提亲？”周母问？
“嗯。”
“果真是大好事，家里哪个都该成亲了。就是没有好的人选。”
成亲的事不急，只要他官升一级，就会有更大层面的选择。
周母是大户人家出来的，见过的世面大多了，不会因为心急而坏了儿女的婚事。
三弟、四弟都在书房。
他们两人同看一本书，见二哥与母亲进来，连忙收好。
看他们面红耳赤的，目光浮虚，一副心虚的样子。那书必定不是什么好书。
周棠不打算此刻拷问。
请母亲入坐，摆上盒子，打开盒子。
“银票？”
“哪来那么多钱？”
“好多银票。二哥，这些都是我们的吗？”
周棠给弟弟们一人分一张，自己拿一张，剩余的全给母亲。“都是我们的。”
“你哪来的？”三弟周桂问。
听三哥这样说，四弟周柏不敢拿了。反倒周母很自然地抱过盒子，见儿子们不敢拿钱，她就把他们的钱收回。
“你们没拿过那么多钱，这一百两先存在我这里，等我找零再分批支付给你们。”说着周母抱着紧紧地抱着盒子离去。
周桂有些舍不得，眼睛跟着母亲离去。
周棠笑着把跟前的银票塞进怀里。
“母亲怎么就能拿走呢？”
“二哥，这钱从哪来？”
“一个傻子嫉妒哥哥比他地位高，羡慕哥哥拥有一切，看不惯哥哥的吃喝用度比他好。
恰好他手里有一些对哥哥不利的证据，就与我一起把他哥哥拉下马。我有顺手把他推上了位置，让他得了高职。这是他给我的酬劳。”
周桂已经全然明白二哥在说什么，周柏半知半懂。
周桂笑说：“真是一个傻子。”
“还是一个无用的傻子。”周棠笑说。
说着周棠站起，向一个方向走去。
眼尖的周柏知道哥哥去做什么了，连连上前阻拦，“不要，二哥。”
周桂拉住二哥的手，“手下留情。”
“有好东西不与我一同分享？嗯？”
周棠把“嗯”的尾音拉升，颇有威胁的气势。
“比保证不打我们，我们就让你看。”
“是的，还要保证不把书给撕碎，这是我向同窗借来的。”
看兄弟二人这样，周棠更好奇那是什么书。
把书拿出来看看，封面是一株海棠，艳丽的海棠。十分好看。
“画这画的人是谁？颜色用得恰好，能配出这样鲜明色调的人不多。”
周棠欣赏过的字画比弟弟们要多许多，小的时候他常常在祖父的屋子里玩，见过的名家字画无数。
“里面还有更好的，这个人配色十分了得，对人物描绘更了不得，栩栩如生，细致入微。”周桂很喜欢这人的画技。
周棠想翻下去，周柏压住，“不保证不生气？”
“不生气。”说罢拨开弟弟的手，翻到下一页。
第二页上半段是文字，下半段图画。
一位不着一缕的女子横卧美人榻。
周棠看一眼就盖上，咬牙切齿，“谁给你的？”
周柏躲在三哥后面，“国子监里很多人看它。陆三哥见我不合群，特意塞给我的。”
“二哥，先不说里面的内容怎么样，你且看人物。人物很丰满，像是有血有肉的人，不像一张纸。”周桂试图转移大哥的注意力。
“你们看了多少？”
周柏竖起一根手指，“一，一半有余。”
“不如痛二哥再看一次。”周棠不容他们反抗，直接在跟前打开书页。
第二页与第三页是人物介绍，第四页开始人物交缠在一起。周棠翻书很慢，一页书得要看上许久。
虽然是第二次看，周桂与周柏十分不自然，他们因为图纸上的人物与插话产生反应。
周桂偷看二哥，见二哥脸不红，呼吸不急促，跨间也不见有反应。
翻到第六页的时候，周棠与两弟弟说：“平息心跳，尽量告诉自己，你欣赏的是画以及画上不知如何弄出来的颜色。
把那些不该有的念头摈弃才能做到面不改色。”
两弟弟努力按照二哥是的那样去做，把春宫图当作美人计来看。
奈何他们年轻，定力不够，不由想到那档子事上面去。
图纸上的小人儿在脑海里活动，各种场景的都有。
画这本书的人胆子很大，算是一个鬼才，如果用在正途必定名扬天下。
周棠翻到最后一页，这一页不再是男女，而是一个女子撅着屁股砍一株海棠树。
或许是因为名字的原因，周棠看得十分仔细，他从海棠树根上找到了一个细小的“周”字，虽然不是很想。
他猜测这必定是“周”的意思。
整幅画就一个意思：“砍死周棠”。
画这画的人是谁？敌人？还是谁送来的提示？
翻到底封这上面也有画，是一个女子对着海棠拳打脚踢。
女子鼓起的包子脸让他想到了李晏晏。
是了，李晏晏画过一个人，画像让周棠深刻。
他知道画师是谁了。
李晏晏利用这个法子向主子汇报消息的吗？果真是好法子。
“二哥，你在想什么？”周桂问。
“周柏呢？”
“受不住跑出去了，估计是跑去茅房自己解决了。”
周棠上下打量三弟，盯着三弟裤裆看一会儿，问他：“你不需要？”
周桂窘迫，“已经平复了。”
“这本书没收，让周柏与同窗说被家里人没收了，他愿意赔钱。”
“这是最新一期，一期就一本，你愿意赔钱那边人也一定愿意接受呢。”周桂说。
“我让母亲多给你们二百，他们会愿意的。”
既然有最新一期那就有上一期，周棠与三弟说：“你帮着去找以往几期回来，实在找不到就打听被谁收藏。”
“要这个做什么？”
“这里隐藏着大秘密，我怀疑有人利用春宫图来传递消息。”
周桂：二哥不是会骗我吧。
周棠去找母亲，“你帮我找一个古板刻薄的但又会各家礼仪的嬷嬷来。”
“作甚？”
“送人。”
“能说？”
“不能，你找来便是。月钱不用担心。”
“好，我让人去打听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