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捉人
晏晏让周棠把一碗牛乳给明珠喝下去。
经过一番催吐后，她没什么反应，或许是明珠吃得不多，亦或许是下毒的人没多放毒药。
周棠出院子第一件事就是关闭府门，只许进不许出。
周母知道这件事后顿时失色，“十几年没过那种日子了，让我忘记了内宅的危险。”
二婶也说：“我们得要重视规矩，不能再让人钻空子。”
周柏带回来了大夫，那盘子云糕也带回来了。
“怎么样？”
“有毒，是砒霜。”周柏说。
周母与二婶吓得抱在一起，周母放开二婶去看女儿。
“明珠啊，你感觉怎么样？”
明珠没什么感觉，就是有些反胃。被催吐后，晏晏逼迫她喝了好多牛乳，
“快让大夫把脉。”周柏来说。
大夫被推上前，他为明珠小姐把脉，“脉象平稳无异样，小姐您吐舌头让老朽看看。”
她吐出舌头，大夫看不出什么来。
“翻一下你的下眼皮。”大夫说。
明珠照做，许久大夫与周母说。“你们确定她吃了云糕吗？”
“我吃了两块，刚吃进去不久二哥就帮我吐出来了。”
大夫点点头，“怪不得，老朽看您脉象不像是中毒，身体也没什么反应。说明你没中毒。”
“那真的是太好了。”
“要不要吃点药？”周母问。
“不用吃药，吃点羊奶、牛乳即可。”大夫说。
“那就好。”
“周柏你送大夫出去。”
“好。”“马大夫这边请。”
周柏送大夫出去，周棠让明珠回去休息。
周棠问府里的下人，“哪个是苏晴？”
那个叫苏晴的小丫头跪出来，苏晴是厨房的粗使丫头，瘦瘦弱弱，手指粗糙，说话不利索。
“奴，奴婢是苏晴。”
周棠让晏晏院子里的两丫鬟来认人。
两丫鬟一同跪下去，一个说：“苏晴来送云糕的时候我们二人并不在院内。我们去送换洗的衣服去了。”
怎么这么巧？
周棠对苏晴说：“你送来的糕点有毒，你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一个婆子跪下猛地磕头，“二爷息怒，苏晴今日没有到中院，一直在后厨。”
管事说：“苏晴是廖婆子的小女儿。”
“谁能证明她们在厨房？”
烧火的丫头、劈柴的伙夫、掌勺的厨子都能证明苏晴母女二人在厨房。
这也就说明送糕点的人不是苏晴，宅子里进了别人的探子。
周棠大意了，他该提醒母亲才是。
周母害怕了，艰苦朴素的生活让她忘记什么是探子、棋子。
“二哥，该怎么找？”
周棠吩咐管家，“把做云糕的婆子带下去。”
“是。”
“二爷，我是冤枉的。我不知道这件事啊。云糕很多人都吃了，不该是我啊。”做云糕的婆子喊道。
人被带下去后，周棠对府里的下人一一询问，有三个证人以上的人放回去。其余人逐一审问。
幸好府里的下人不多，一个个审问下去也就找到了可疑人物。
一个拉肚子的四姑娘身边的丫鬟，一个是前院的扫地小斯，还有一个是中院周桂院里的二等丫鬟。
因为周桂院里的丫鬟比较特殊，算是周桂通房丫鬟，得要等他回来再审问下人。
现在现从做云糕的婆子开始，她是最可疑的人物。
“晏晏说送糕点来的是丫鬟，那个小斯是不是就能排除了？”明珠问。
这个人确实是少一半嫌疑，但周棠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有嫌疑的人。
“先关着。”周棠问母亲，“关婆子有多久没回去了？”
“每逢十回去一次，她如今有十二天没回去了。”
“这几日有人找她没有？”
“没听说。”周母看向下面的管事，管事摇头。
“这几日没人来找关婆子。”
十二天没回去了，这几日又没有人来找，是关婆子的可能性不大。
周棠审问关婆子，“你可曾记得有谁去你那拿点心？”
主子都是隔几日才能吃一次云糕，下面的下人更是不会吃到。到关婆子那拿糕点的下人必定有数。
这事关生死，关婆子也不敢轻率，努力回忆。“最先来的是二夫人院里的青樱，其次是四少爷院里的琥珀，再是三姑娘院里的……我想起了，三姑娘院里的苏晴来了两次。”
“苏晴姑娘第二次来的时候低着头，我没看清。我问她是不是三小姐还想吃，她就点了点头。我让她端着小盘的走。”
关婆子抬头看二少爷，“苏晴第二次来的时候走得很快，端着就走了。”
这个假扮苏晴的人在别人跟前不敢出声，怕露馅。在晏晏跟前就敢出声，因为晏晏没听过她的声音。
周棠让人把关婆子带下去，他去找晏晏。
晏晏捧着一杯茶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听到一个一轻一重的脚步声。这个声音是周棠的，他为了让她知道他来了，故意踩重一些。
他由于生活环境的元素一直放轻脚步走路，突然加重脚步，就会造成一轻一重。
“找到内贼了？”
“还没有，你记得那个人的声音吗？”
她想了想，“那个人的声音有些小，速度快，气息重。如果再说一遍那句话我或许能听出来。”
周棠决定把晏晏带出去，“你去换一身衣服，跟我出去见母亲。”
“这样不好吧。”
“见我母亲是迟早的事，没什么不好的。”他亲自为她挑衣服。
“让周大人帮我穿衣服，真不好意思。这个世道有男人为女人穿衣服吗？”
调侃他是她最喜欢做的事。
为她穿衣服又不是第一次，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只要不被外人知道就好。
穿好衣服之后，周棠直接把她扛起。
肚子压在他坚硬的肩膀上，脚在前头在后，头重脚轻。她很不舒服，想要把刚刚喝进去的水吐出来。
“这么丢人的姿势你也能做出来。快放我下去，我能跟着你跑。”
放她下去，她能跑多远？一个瞎子能跑多远？
周棠把晏晏带去前院，再次召集下人。
周母从休息的地方过来，见着前厅有一亭亭玉立的女子，不知是女子还是女人？不知进儿子的床帐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