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六章、不信
李晏晏被陈永那番告白弄乱了心思,她不知道还有他对她用情至深。
一行人从酆都到陇西,爬太和山,九鲤湖捉大鱼,大龙湫瀑布下辩三清,雁山寺里难和尚。
这一路走来乐趣无穷,相处融洽,那时她顾着玩,顾着观赏锦绣山河,忽视了陈永的情感变化。
要是那是多留心,就不会有今日的局面。
外边有人吵闹:“李灵雨在不在?”
仆人说:“李公子今日没有外出,哎哎,你们不能硬闯啊。”
一行人怒气冲冲闯入宅子。
李晏晏撑着下巴看他们,“今日没心情斗诗。”
卢阳到她跟前,拍桌,“你是不是女子?”
她缓缓坐直身子,“我是不是女子你不知道?”
卢阳边上的公子拧出被揍了的陈童,卢阳问陈童,“他是雌还是雄?”
陈童泛过一阵辛酸辣,为主子不公,为自己不公。“她是女的,我们都知道她是女的。她从来不跟我等洗漱,上茅房不是一个人去,就是同明珠姑娘一起走。她不是女的还能是什么?”
李晏晏刚想说话,一人眼疾手快压下她,拿下她头上的簪子。
她一头秀发飘洒,众人依旧看不出李灵雨是“她”还是“他”。
李晏晏摇着头,把头发披在身后,冷若冰霜。“你们可看出我是男还是女?”
证据不够多,他们不知这个人是男是女。
“他有喉结,应该是男子。”
“可是他太柔,怕是女子。”
“喉结可以弄假,捏泥人的人就会弄假喉结,我表家妹妹就捉弄过我。”
“你们与她一同交往半月有余,从未与她上过茅房,你们不觉得奇怪吗?”陈童说。
李晏晏盯着陈童说:“要不要我脱裤子给你们检查啊?”
这脱裤子有伤风化,但也是最能检查男女的法子。
“这个法子……”
“呸,你们认为这个法子不错对不对。”她率先出口打断这人说话。
她站上石凳,居高临下,大声喊:“我是男子还是女子抢了你功名?还是抢了你心上人?”
“我从不想参与朝堂,也不曾与任何女子又过承诺,更没有抢你家财,可以说与这里任何人都没有利益冲突。
你们想来验证我是男是女,是面子挂不住,怕自己败在女子手下。怕自己输给了一个女子是不是?”
她一下子把大部分人的心思刨开,他们心中不得意。
卢阳就不想承认他是这种心理,“不管你是男子还是女子,我们都佩服你才情,但是我等想知道真相,不想被你蒙在鼓里,不想受你欺骗罢了。”
“李兄,在下给你赔礼道不是,贸然前来确实有违礼,但请你证明你的清白。我等不想被骗。”
“是的,我等不想被骗。”
“李兄,我等钦慕你才华,请你证明你清白。”
李灵雨没来他们是陇西才子,受到无数瞩目,李灵雨来了之后他们处处被人压一头,一个李灵雨争去了整个陇西城的注意力。
这让他们很不甘心,再怎么不甘心也无用,他们斗不过李灵雨。为了比下李灵雨,他们日日苦读,时时刻刻受到长辈提点,读书压力倍增。
如果李灵雨是女子,他就有借口告诉自己、告诉别人不必与女子计较。
这般再也不会有人拿他跟李灵雨比较,不用会李灵雨来羞辱他。
一人出来大声喊:“当着大家的面自然不好证明,这样吧,我们选一人出来跟李兄一同去茅房出恭,这般很多事都能解决。”
“对,对。”
他们一步步逼近,她想说话但没人给机会她出声。
一句赶一句,逼迫她答应。
卢阳心思一动,若是脱裤子让李兄屈辱,难以接受,那就脱上衣。撕开衣服露出胸膛便能知雄雌。
他越想越觉得这法子能行,他盯着“李灵雨”胸膛看,发现这个李灵雨的胸膛比别人的要鼓上几分。
陇西天气热,许多人穿上了夏衣,男子恨不得穿单衣上街,而李兄还穿着春衣,领口弄得牢牢的,里边不可能没有藏东西。
卢阳离开人群,一步步走向“李灵雨”,趁她不注意一下抱住她的脚,把她抱下石凳。
“啊,你要做什么?”李晏晏用手捶卢阳的头。
一拳拳打过去让锦衣玉食的公子受不了,卢阳受痛不得不放了她。
卢阳捂着脑袋说:“既然李兄不想跟我们去茅房,那就袒露心胸。”
“对,袒露心胸。”
他们看着就要动手,李晏晏往后退。
“你们还是正人君子,尔等还知廉耻?”她边退边喊,“都停下,我跟你们上茅房。”
卢阳挺胸上前,“在下愿与李兄一同前往。”
她本是她权宜之计,要是让卢阳一起去,她必定被戳穿。
“不行,不能你去。”
“李兄怕了?”卢阳笃定李灵雨是女子。
“怕,我李灵雨不曾怕过。我是说不能你一个人去,都要派上三个人,有三个人见证,你们就不会说我买通检查的人。”
“好。”卢阳问大家,“谁还愿通往。”
“我,我。”
“呵呵呵。”一串女子的娇笑声传来。
男子声群里出现一女子,这声音很突兀,也引去了众人目光。
“对不住各位公子了,奴家忍不住笑。”丝丝摇摆着扇子,踩着美人步,一步踏一步来到李晏晏跟前。
“丝丝姑娘,你何故来?”
丝丝用扇子轻轻打一下卢阳,“前几日与李公子约好,今日出游,久等他不至,便来看看。没曾想这里有一番闹剧。”
卢阳气笑,“丝丝姑娘说这是闹剧?”
丝丝走到李晏晏肩膀后,一手放在晏晏的肩膀上,另一手摸着晏晏胳膊往下。这些勾引人的手段,丝丝姑娘用得纯熟。
“各位公子想知道李公子是男是女,问奴家最清楚。”丝丝的手放在李晏晏的腰间。
李晏晏提防百花楼的丝丝,脑子里思考事情败露后该走那条路线往外跑。她与丝丝姑娘来往不多,有过三次照面,但没有深交。
她不知这个丝丝为何来,目的是什么。
“你知道?”
“敢问丝丝姑娘,李兄是雌还是雄啊?”
“当然是……”她说了一半反而不说,手继续往下摸到晏晏跨间。
晏晏拿住她的手,怒问:“你想做什么?”
“奴家要给公子证明真身,证明公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