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悄悄对身边的卓章说道:“你没发现那是俩个女人么?”
卓章听到我说的诧异的看了看我,又赶紧向那俩个人望去,我连忙拉着他说道:“别那么盯着看。你再给人家看不好意思咯。”
卓章仔细的看了看,回头兴奋的和我说道:“少爷,您真是慧眼如炬呀,你别说,好像真的是女的!”
看着他兴奋的样子,我连忙做了一个收声的手势,小声的说道:“行了,好好坐着吧。”
心柔在一边也好奇的问道:“真的么?我怎么看着就是男人啊?”
我用眼睛无奈的看着心柔。难道你们都真的看不出来女扮男装么?这多明显啊?好家伙,我原来一直以为电视剧里那些女的只要一扮上男装,观众都看出来了,可里面的其他演员就是看不出来,这样的情节是导演安排的。现在看来导演们才是有生活的人啊,艺术来源于生活啊!对不起,对不起,是小生才疏学浅了,我向各位道歉……
我害怕卓章他们的反应太过度了,于是就岔开话题问道:“卓队长…”
卓章连忙说道:“少爷,您可以叫我子濂。”哦,对,在这我们应该隐藏身份,子濂,应该是卓章的字。好吧,我也学着叫叫别人的字。
“子濂…”
“哎,少爷,您说。”卓章一脸荣誉的回答道。
“嗯,子濂,你能具体和我说说今晚的活动怎么个流程么?”我问道。
“少爷,据我所知,一会儿这四位姑娘一个一个的上台,然后台下开始竞价,谁出的钱多,谁就能和拍下的姑娘单独的‘促膝长谈’。”卓章回答道。
“哦,是一个一个拍,不是一下拍四个啊?”我又问道。我真的以为是一口气拍四个呢,我有点贪心了......
“对的,一个个拍。哈哈,不过,少爷您要是四个全看上了,咱就全都给她们拍了!”卓章眉飞色舞的说道。
心柔在一边也好奇的问道:“那这四个姑娘都真的是没有见过客的么?”
“当然了,曲四娘和我说了,都是最近两个月刚刚签下卖身契的。连她们的名字都是最近曲四娘刚刚给起的。呃...叫什么来着...我想想啊...曲四娘和我说来着…”卓章挠着头,思索着,“啊,对了!应该都是叫什么竹的!好像有趣竹、雅竹…还有什么竹来着,反正都是叫竹的。”
心柔点了点头,说道:“哦,这就是‘四竹争春’的由来啊。”
卓章说道:“可不嘛。曲四娘她这店小,而且地理位置偏僻,就得时常的想个由头,招揽顾客么。”无可厚非,这么看来曲四娘还是有经营的头脑的。
他们俩聊着,我却心思还在那俩个女扮男装的姑娘身上。于是我悄悄的往她们那里看去。她们一个穿着一身淡黄的衣裳,一个穿着一身蓝色的衣裳。看起来年龄都不是很大,十七八的样子。那黄杉女子张的很标致,她好像也很怕别人看出来似的,也在不停的四处环看,忽然和我的视线对上了,她一惊,我也一惊。她连忙转过去,又不停的拿眼睛偷瞄我。在和她视线对上的一刹那,我发现了她嘴角上端有一颗美人痣。这颗美人痣点缀在她的脸上,让她显的更加的怜人,这么说吧,她和心柔比的话,在我心里还是心柔更美一些。如果不算心柔,我觉得她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孩。
正在此时,曲四娘上台招呼大家肃静,“四竹争春”马上就要开始了。然后,她挥了挥手,只见一个姑娘脸蒙着面纱,缓缓的走上了台。
曲四娘将她的面纱接下时,这女孩明显的有些怕生,下意识的向后退了退。曲四娘又将她拉了回来,然后对大家说:“各位贵客,今晚‘四竹争春’的第一位姑娘‘趣竹’姑娘!”底下的人群一片欢腾。
我定睛看了看这位趣竹姑娘,唉,好一般啊……果然这偏僻的地方,没有什么好期待的。
曲四娘说道:“那么下面就让趣竹给各位贵客舞上一段,在趣竹舞毕后,各位贵客就可以竞价了。”说完,就向趣竹使了个眼色。趣竹生怯的开始跳上了舞,让在场的人们看的如痴如醉...
我看的好无聊,回头看了一眼心柔。发现心柔没有看台上,而是在盯着我笑!笑的我心里直发毛!于是我连忙问道:“怎么了,你笑什么?”
心柔温柔的小声说道:“少爷,这个怎么样?咱们要不要拍呀?”
我连忙摆摆手,苦笑着说道:“不要不要。这也太一般了…”
卓章也连连点头说道:“是啊,有些让人失望啊。不过,少爷,我觉得这只是第一个出来的,应该是越往后越好看吧。咱再等等,万一后面的好看呢。”
我心说,也能只能这样了,来都来了,就继续看吧,就当看热闹了。
趣竹跳完舞后,台下的人们争先恐后的开始竞价。这里我要说一下,她的起拍价倒是不太贵,一两银子起拍,上不封顶。最后在大家的努力中,一个油头粉面的男人用二十两拍下了趣竹。这男人拍下后,就迫不及待的冲上台去,抱起趣竹,由一名曲四娘手下的小二带着,奔后院雅间去单独“促膝长谈”了——此处省略一晚上的字......
我好奇的问卓章:“二十两拍下,也不少了吧?”因为我确实是对这时代的物价没有概念,什么两啊、钱啊、贯啊的,我是真的不懂。
卓章以为我在说反话呢,于是笑着说道:“少爷,您说笑了。这地方有钱的人基本上不会来,所以价格也就这样了。要是在玉尘台和紫砂河那边,一万两拍下来的,都是常事儿。”他所说的玉尘台和紫砂河就是京城民址的两条繁华的花楼街。
心柔听了,连忙说道:“一万两?少爷我出门着急,就给您带了两千两银票啊!要不我再回去取一些来?”说着起身要回家取钱。
我连忙摆手道:“不用。他说的是在达官贵人多的玉尘台和紫砂河,那里有可能会有一万两。在这个地方,你也看到了,二十两就能拍下,两千两那是绰绰有余啊。”嗯,这点算数我还是会的。
心柔好像明白了,“哦,那就好。没有扫了少爷的兴致就好。”她又坐下了。
“心柔,你真好。”我满脸开心的望着她说。她冲我笑了笑,就红着脸低下了头。
这时,第二位姑娘上台了。经曲四娘介绍,这位姑娘叫品竹。我看了看,怎么说呢,比上一个好些,但是好的不多。我只能说按照上一个的价格,这个顶多二十一两,不能再高了。
于是,我觉得有些无聊,就打算和卓章聊点别的。我说道:“子濂,听说你喜欢丫鬟远琴?”
卓章点头说道:“是的,少爷。您怎么知道的?”
我说道:“别管我怎么知道的了。那我再问你,你和这曲四娘是相好的?”
“啊,对呀。”卓章一脸正经的回答道。
这么自然么?我好奇的问道:“那你和她相好,远琴知道么?”
“知道啊。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么?”看着他的脸,不像是在开玩笑......好吧,我只能说——你们这个时代,我喜欢!
我又问道:“那你是打算就这么和曲四娘鬼混,还是打算也娶她呀?”这个我比较关心。
卓章没做思考,立马答道:“少爷,我当然是打算也娶了曲四娘的。但是我和远琴还未成婚,我不能娶曲四娘,所以只能让她等着。等我娶了远琴做妻,就会娶曲四娘做妾的。”他回答的依然很严肃。好吧,那我也懂了,就是这里的规矩是:必须得先娶妻才能纳妾。但是,娶妻是不影响纳妾的。
我还有好奇的,“那为什么是曲四娘做妾啊?”
卓章答道:“那当然了!远琴再怎么说,也是咱佘府的丫鬟,她必须是妻呀!”好吧,接下我明白了——曲四娘输在身份上了。
“那曲四娘愿意么?”我追问道。
“当然愿意了。她现在眼巴巴的等着那一天呢!”卓章骄傲的说。
好嘞,好勒,我不问了,是我唐突了,我没文化……
这时,品竹的拍卖也开始了。
在大家拼命的喊价的同时,我忽然发现那俩个女扮男装的姑娘并未竞拍。
上一个趣竹姑娘竞拍的时候,她们也没有参与,这更引起了我的好奇——她们究竟是来干什么的?参与也不参与,喊价也不喊价,就静静的坐在那里,还时不时的四处偷瞄,仿佛在等什么,很奇怪。莫非只是没来过这种地方,女扮男装来凑看个热闹?我心里的直觉告诉我,不会这么简单。
不一会儿,品竹以二十五两的价格,被一个老头拍了下来。然后,老头也抱起品竹,随小二去后院的雅间了......
随着品竹拍卖成功,这活动也进行一半了,“四竹争春”也剩下两竹了。
看来没有什么太大的意思。我的失望写在了脸上,索性闭目养神起来......
这时,卓章叫我:“少爷,您快看,第三位‘雅竹’姑娘出来了,这个比前两个好。”
其实我真的不想看了,但是卓章这么说,我还是往台上看了看。
但,这一看不要紧,吓了我一跳!
因为当我看到台上的那位雅竹姑娘,我发现她这张脸我似曾相识!我连忙定睛看去——是她!是他!她长得和我之前把辞退的快递公司的主管经理袁晓媛很像!可能唯一的区别就是,那袁晓媛三十多岁,而这姑娘看上比她年轻!但是即使是这样,我也忘不了那张脸!因为就是她把我辞退的!
我又一想想,不可能是她吧,这也太离奇了,应该是撞脸了吧。但是这激起了我的好奇心。
说道袁晓媛,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我之所以被辞退,就是这袁晓媛一直都看不上我,给我百般的挑毛病。我也一直纳闷,我也没得罪她,而且我到这家公司才一个月。
后来,有个年长的员工偷偷告诉我说,她之所以针对我,是因为她前夫跟我一个姓,也姓弈。她的故事是:她和她前夫结婚七年了,一直没有孩子,她前夫就怪她不能生孩子,时不时的对她家暴,这些她也忍了。可是后来,她前夫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更让她绝望的是那个女人怀了她前夫的孩子!这回不能生育的锅,袁晓媛是给坐实了。她无奈下,与她前夫离了婚。从此,她恨跟她前夫有关的一切。
所以我就倒霉了。当她第一次听到我姓弈的时候,就恨不打一处来。所以处处针对我,处处排挤我。我想说的是,只是一个姓的而已,我也不认识他前夫,跟他前夫也没半点亲戚,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最后因为我送错了一个快递,她就向领导汇报,要求辞退我。所以就在我穿越的头一天,我被辞退了,这是我当弈苦思的最后的记忆。所以,我对她的恨还是新鲜的!
好吧,我也不能因为这个姑娘张的像袁晓媛就把恨意转给她,这是不成熟的表现。再说了,我穿越过来,都和原来的我长得不一样了,即使她也穿越了,也不可能穿越过来和之前长得一样,这太不可思议了也!不过,我还是很好奇,于是我看了下去。
这时,又到了曲四娘让她也秀舞蹈的时间了。
只见她想了想,艰难的做了几个笨拙的动作——这动作看的出努力但没有天赋,夸张但不知自。不过,就是这几个动作,我让一下子确定了——她就是袁晓媛!因为,她做的动作不是舞蹈,确切的说是每天早上袁晓媛带我们做的早操!不可能这么巧!一定是她,没错了!
我静静的看着她跳完整段早操。周围的人们没看过这么笨拙的表演,都被她逗的哈哈大笑起来。活该,看来你在这学的啥也不是,要不就是上台太紧张忘了动作,拿早操来滥竽充数来了。
“还雅竹,这那里雅啊?叫俗竹吧!”卓章嘲笑道。心柔听到卓章的话,噗嗤一下也笑了。
曲四娘也不好意思的看着雅竹跳完了整段早操。这舞蹈让曲四娘如坐针毡、如芒刺背、如鲠在喉。她稳了稳情绪,连忙说道:“各位贵客,雅竹也舞毕了,大家可以开始竞价了。”
谁知道,大家都你瞧瞧我,我瞧瞧你的,居然没有人叫价!全场鸦雀无声......看来都是让刚才雅竹的这段早操把大家吓傻了。
台上的曲四娘看着这冷冷的气氛,一时尴尬的不知道说些什么。眼睛扫着四周,心里暗暗骂着雅竹......
而我身边的心柔和卓章都笑的直不起腰来了......我用眼睛瞄了瞄,那黄杉女孩和蓝衫女孩都趴在桌子上捂着嘴,笑个不停......
过了一会儿,曲四娘看了看,实在没有人出价,便打算收场,让雅竹回去,换下一个上来。要不一直尬在这里,实在是有伤气氛。
就在这时,我突然喊道:“我出五百两!”
我这嗓子一出,台上台下所有人都惊呆的看向我,心柔和卓章也不明白我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