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陈了了看着满嘴都是油的宇文绵珏,这皇女都这样么?好像多少年没吃过饭似的,你这哪是皇女啊,你这分明是乞丐么?大姐要加入义帮不?我有熟人,义帮的少帮主跟我有交情,我可以给你联系!
陈了了费劲的说道:“你…你…你知道…”
“你知道是谁?怎么下的毒?你说说看!”我看她这个费劲,赶紧把话接过来说道。
宇文绵珏一边吃着,一边轻描淡写的说道:“把毒下药里,他一喝不就完事了。”看来老吃药也有好处,人家就能往药上了联想......
宇文绵珏的话,让我顿时大悟,“对呀!把毒下到药里,即使剂量大,也会被药的味道盖住,不过我记得柳藕的母亲说过,药都是她亲自熬的,然后亲自给柳藕喂的,除非他母亲想弄死他,要不然别人都手脚也是很困难的。而他母亲没有理由杀他啊。”我自己言自语的说道。
这时,陈了了推了推我,我看了过去,只见陈了了写了一个“钱”字。我当场明白了,对,如果不是他母亲弄的,那就是给他开药抓药的钱大夫!这药本身就有毒!不过,我也还有一丝疑虑,就是喝了药之后,他再这么说也又反应吧,他妈看不出来么?!
不管了,既然有可能是钱大夫,那么不如去他们医馆看看,看看能找点什么蛛丝马迹不。陈了了同意了我的想法,写到事不宜迟四个字。我和陈了了刚要走,宇文绵珏赶紧扒拉了两口,说要一起去。没法子,带上她吧,反正她自己在城里乱逛,我也不放心。
于是,出来后,我结了账(嗯,人家皇女,吃的霸王餐…都没有想交钱的意思……),上了车,一行人来到钱氏医馆。我让卓章他们在外面等着,就带着陈了了进了医馆。
向伙计一打听,钱大夫出诊去了,没在家。问伙计什么时候能回来,伙计也不知道。我看了看陈了了,陈了了看了看我,没办法只能等着了。
我们趁这时候,在医馆里转了转,看看有什么蛛丝马迹没有。说实话,我对这中药啊什么的一窍不通,所以,你就把东西摆那让我查,我也查不出来什么。但是,当着陈了了的面儿,我还得装作自己会的样子。四处看,时不时的点点头,嗯一下,然后偷瞧一眼陈了了。其实,陈了了此时的心情和我一样!她也啥也不懂。这俩人,但凡有一个人说走啊,另一个绝对立马就走。只是,谁也没敢开口……
所以,就在我们俩各怀鬼胎的假装侦查的时候,天也慢慢的见黑了。这是我渡过的最漫长的一个下午。
终于,救星到了。之前跟着钱大夫一起出诊的小伙计回来抓药,要给患者送去。馆里的伙计就问他钱大夫是否回来了?他指指我们,说我们等了一下午了。回来的伙计说钱大夫看完病就去紫砂河畔喝花酒去了。好嘛,还真是劳逸结合。
我一听,就问伙计,去的哪家花楼。伙计说应该是“小凤天”。小凤天?咋不叫小西天呢。我们说了句谢,就从医馆出来了。
卓章一听说我们要去“小凤天”,精神头马上就上来了。他告诉我们,这“小凤天”是京城前三的花楼,那真是楼美、酒美、人更美——不过价格更美。听的我们几个直擦口水。陈了了给了我们几个一个大大白眼。宇文绵珏为什么没给,是因为,我们在医馆里的时候,她老人家在车了睡着了,狠狠的睡着了。以至于,我们回来她都没醒,直到卓章驾着马车出发,她才被晃醒。醒了之后一脸茫然的看着我们,唉…这皇女好吃懒睡,皇帝是怎么样的?当猪那么养的么?!
马车带着我们来到了紫砂河畔的这条花街。这是真的热闹,花团锦簇、络绎不绝、人山人海、香艳无比……没错,这是之前卓章说的话,但是他说的一点都没有错。
我们在一家三层楼的花楼门口下了车,我一看牌匾,是“小凤天”没错。这“小凤天”所在的位置面对紫砂河,的确看着装潢,就比跟前的其他花楼要华丽,里面人声鼎沸,好不热闹。我让卓章把马车停在了紫砂河边的一颗大树下,然后让陈了了和宇文绵珏留下,毕竟这是花楼,不是女子来的地方。陈了了也没有想进去的意思,就同意在马车里等我们。宇文绵珏却满眼的好奇,想去瞧瞧,让我给制止了。还是那句话,皇女,我服你……
我们几人一进“小凤天”,老板娘就热情洋溢的过来招待我们,问我们有没有相熟的姑娘啊,要不要安排雅间呀。反正是看见我们就和看见了银子一样。
我和老板娘说,我们是来找钱氏医馆的钱大夫的,他约我们上这来的。老板娘一听钱大夫,马上变了个鄙视的嘴脸,说着他还有钱请你们几位?再看看我们的穿戴,根本不相信。看来这钱大夫不但没少来,而且应该出手不大方。于是,我让卓章给老板娘一张银票,说是我们今晚请钱大夫,麻烦带我们去找他。
老板娘一看我们出手阔绰,立马又换回了刚才的那张喜迎八方的嘴脸,带着我们上楼去找钱大夫。
我们刚上到楼上,就听到楼下吵杂的人群里有人喊道:“有人跳楼啦!”说着人群就往外涌。老板娘听到了,立马丢下我们,就往外跑。我一看她下楼了,没办法,我们也跟下去。不是别的,没有她,我们没有人认得钱大夫。
我在下楼的时候,不经意间,看到楼上最里面的房间有一个人从房间里出来。看到他的时候,我忽然觉得他哪里好像有点不对劲。可是,就是一刹那的事情,我们又要去追老板娘,所以,就没再注意他。
我们来到门外,河边已经被人围的水泄不通了。我们挤过去,正好碰到同样从车下下来看热闹的陈了了和宇文绵珏。
于是,我就问她们:“怎么回事?”
宇文绵珏说道:“不知道呀。我就看到一个人,‘嗖’的从那扇窗户飞了出来,直接掉进了河里。”说着,她指给我看是哪个窗口。
我一看,那里应该就是楼上最里面那个房间。我又想到刚才看到的人,忽然有一丝不好的念头涌了上来。
这时,有好几个人已经跳下河去捞人。不一会儿,就给捞上来了。这人四五十的年纪,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几个人在他身上忙乎了半天,最后告诉老板娘,人救不活了,已经死了。
我连忙走到老板娘身边,问道:“这人是谁啊?”
老板娘用诧异的眼睛看着我说道:“这人你不认识么?他是钱大夫啊!你不是说你们是一起的吗?”
我一听吓了一跳!赶紧走过去看钱大夫的尸体。我闻了闻他的嘴,也有一股淡淡的杏仁味!显然他是被毒死后,才从楼上扔下来的!
老板娘在我背后直叨叨,说这可不干她们“小凤天”的事儿,这是他自己喝多了跳河的……反正就是说一些往出摘自己的话。
卓章拦着她,和她说,行行行,我们知道了,然后让她去报官。
我上下查看着钱大夫的尸体,忽然我发现,他的右臂裸露在外面,可能是刚才抢救他的时候,不知道谁给他袖子拽上去了。在他的右臂上有一个圆形的纹身,我仔细一看,吓了我一跳!这纹身分明纹的是个手表盘!那上面有十二个刻度,还有分针和秒钟,虽然纹的很简易,但是我一眼就看出,那上面纹的时间是三点四十分!
怎么可能!这个时代怎么会有表的纹身!此时,我只能有一种猜法,那就是这钱大夫也是穿越之人!我此时脑子里联想了很多,我联想到柳藕胳膊上被切下去的圆形皮,难道那也是这个表盘的纹身?!我又想到刚才看楼上的男子不对劲的地方,就是一条胳膊上的袖子好像被人撤掉了,而在那个胳膊上也有一个圆形的纹身,只不过太远,又是一瞬间看到的,没有看清楚,但是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也是这表盘的纹身!那么我再大胆的联想,这表盘纹身会不会就是“今生会”的标志!而它是“今生会”的成员都要纹的纹身!
我想到这,立马站起来,想要回“小凤天”,去找那个男子,因为如果我猜的对,那这杀死钱大夫的人,就应该是他!当我刚站起来,又想到,恐怕他早就混在人群里消失了。
我四处张望,希望能在这渺茫的人群里看到那男子的身影。这时,我身边的陈了了说道:“他…他…不…不是…自杀…”
宇文绵珏也说道:“是啊,他跳的也太远了,怎么看都不像自己跳下来的,像是有人扔出来的。”
我这时才想到,我身边还有这两位姑娘。此时,敌在暗,我在明。我得先让这两位姑娘远离这是否之地,因为如果真的和“今生会”有关系的话,那这就不是探案这么简单。她们不适合卷入这里。
于是,我装作镇定的说道:“这一看就是喝多了,把窗户当门,跳出来了。这钱大夫就是抠门。恐怕是没带钱想逃,结果走错了。”
宇文绵珏问道:“那咋能跳这么远呢?”
我冲她眨了下眼睛,说道:“着急往出跑呗,一个惯劲儿。人喝多了啥事都能做得出来。行了,咱们回车上去吧。”
说着我就拉着她们回到了马车跟前。我看了一下,周围还算安全。于是,我就以时间不早了,有事明天再说为由,让丁效送陈了了回陈府。让白帆送宇文绵珏回皇宫。
待他们都走了,我就对卓章说道:“我们现在去个地儿,再回府。”
卓章问道:“少爷,您还要去哪?”
我小声的说道:“石林山。”
卓章问道:“少爷,这么晚了去哪干嘛?”
我说道:“你别问。一会儿你从东门出城,然后饶一圈,我们在去石林山。”不是别的,我怕被人跟踪。
卓章领命,驾着马车,我们就从东门出了京城民址。饶了一圈后,确定没人跟踪,于是就直奔石林山而去。
来到石林山心明庵,蒲青橘她们刚从蒲载的坟墓回来。看到我,蒲青橘很诧异,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我说道:“先别问。我先问你个事儿。”
蒲青橘看我着急的样子,就说道:“什么事儿?”
我说道:“我问你,你父亲的胳膊上有没有个圆形的纹身?”没错,我想确定一下,如果蒲载有,那么这表盘纹身就是“今生会”的标志无疑了。
蒲青橘想了想,说道:“我不知道啊,父亲一般不会挽袖,再说了,就算他挽过,我也没留意过。”
这可怎么办?!难不成我把蒲载挖出来?那蒲青橘不得杀了我啊!
这时一边的淡紫说道:“老爷有一次弹他的六弦琴的时候,我看到过他挽起袖子,确实有一个圆形的纹身。”
我一听,连忙问道:“你记得是什么样子的么?”
淡紫想了想,说道:“很怪异。圆圆的里面有两条线,周围有许多短的线,不知道是什么。”
我拿起笔,在纸上画了个表盘,问道:“是这样的么?”
淡紫看了看,说道,:“对!就是这样的!”
我点点头,看来我猜对了!这表盘纹身就是“今生会”的标志!那这发生一系列命案,应该就和“今生会”有关系了!而柳藕、钱大夫、还有那个楼上的男子,他们应该都是“今生会”的人,也应该都是穿越过来的人!此刻,这一点一点汇聚成面,让我脑子里衍生出无数个枝芽!
我下山和蒲青橘她们告别。我此时就想回佘府,细细的捋一捋这一切事情。
卓章驾着车带着我从北门进入了京城。我们回到了佘府,卓章去栓马车,我就一个人回自己的院子。
我到院子的时候,看到心柔在院里等我,我就和她说道:“这么冷的天,在院里再冻到,怎么不在屋里等我啊!”
心柔笑着说道:“我就是等少爷回来,和少爷说一声,我今晚在雨竹的屋子睡。”
我一听,一脸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心柔坏笑的看着我,说道:“因为,今晚少爷屋里已经有人睡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