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从天上飞过的大鸟,我决定追上去看看!
于是,我骑着马一边望着天上大鸟飞的方向,一边在城里的大街小巷里飞驰,直到奔出了京城。我爬过那座山,越过那道岭,眼前又是一座峰。人人都有一个梦想……停,窜歌词上去了……
跑了不一会儿,我看见那大鸟的影子在一片山峦处下降,然后消失不见了。我疾驰到这山脚下,出现在我前面的是一片树林。
我下马,把马栓在一个大树下,就自己缓步走进了树林。为什么不骑马进去?这大黑天的,林子的树长的又没有规律,根本就没有路,我不怕马撞死,我怕马带着我一起撞死!
我走进树林后,发现这林子里有一些星星点点的光亮——应该是萤火虫。就着它们微弱的光亮,我在林子中寻找大鸟的踪迹。可是这林中的路况太复杂了,树也很密实,我转着都失去方向了。
正在这时,我听到了琴声。这琴声悠扬且轻柔,像是诗人娓娓道来,每个音符都像是温柔的手,在抚摸你的耳朵。我顺着琴声找去,来到了一条小溪边,在月光的映衬下,我看到了那只大鸟静静的站立在溪边。现在我看清了,那大鸟的大小好像一架小型的直升机。它的头,它的身,它的尾都和孔雀很相似,只不过,它浑身上下都是橙红色,像火一样!
在大鸟的身上一个身穿白绿渐变色衣裳的女孩侧坐着,抚着一把琴。可能是晚上的光亮太暗,也可能在水边有些雾气,我看到这女孩衣裳上的白色和绿色好像是在慢慢的流动,一会儿白色多了些,一会儿绿色多了些,在这两种颜色朦朦胧胧的边界处,好似涨潮退潮一般。
我对音乐没有什么造诣,也听不懂她在弹什么。不过,这安详的,和谐的琴音却好像暖风吹进了我的心房,让我不知不觉的沉迷了进去。而一旁的溪水似乎也再用指尖柔柔的敲击着石块,来为琴音铺垫着节奏;微微的轻风似乎也再用细腻的脸庞摩擦着树叶,来为琴音低声的合唱——这沁人心脾的一切,也许就是人们说的天籁吧!
在琴声中,时间仿佛静止了好久,我好像也忘记了今天的不愉快,静静的痴痴的听着……
女孩弹完了一曲,深深的叹了口气。我听的精彩,于是情不自禁的鼓起掌来!
这一鼓掌,吓了女孩一跳!因为她光顾着专心弹琴,没有注意到,跟前有人在听!
女孩连忙警觉的说道:“你是谁?”
我见女孩发现了我,也觉得自己刚才这掌声有些唐突了,就不好意思的拱手说道:“在下只是被姑娘的琴音所吸引,不曾想打扰到姑娘,是在下失礼了。”
女孩看了看四周,发现就我一个人,问道:“你真的只是听我弹琴?”
我说道:“是的。姑娘的琴弹的如此好听,直插在下心里。实不相瞒,在下之前因为某些事情,心情很是低落。但是,姑娘的琴音却像是抚慰我伤口的良药,听了后,让我倍感温暖!”
女孩听我的话,开心的说道:“对的!对的!我写的这首曲就叫做‘无殇’!”
我问道:“这是姑娘所写?”
女孩骄傲的说道:“对呀!”
“姑娘真是奇才呀!我虽不懂音律,但我相信此曲若流传于世,定会千古留名的!”我赞叹道。这赞叹是发自肺腑的。
女孩害羞的低下头,说道:“别哄我了。我弹的琴,还没有人说过好听……”
我一听,两步并作一步的走上前去,说道:“怎么没有!在下不就是一个!”
女孩看我靠近过来,连忙喊道:“别过来!”
我被这一声喊的站住了,问道:“为何?”
女孩看了看她身下的大鸟,对我说道:“你过来,会被它伤到的!”
我也看了看大鸟,看到它并没有什么想攻击我的意思,此时它正在低着头,给自己梳理着羽毛。怎么看都不像想攻击我的样子。
于是,我问道:“它会伤人么?”
女孩说道:“当然了!它很凶的!除了我,它不让任何人靠近它!别说是你了,就是我兄长都被它伤过!”
我好奇的问道:“这是孔雀么?怎么这么大的个头?”
女孩听我问的,来了兴趣,介绍道:“它不是孔雀,它是‘抚啼’!”
“‘抚啼’?”这是什么名啊?我听着好新鲜。
“对呀!我刚捡它回来的时候,它才有婴儿那么大,哭起来总是‘抚抚抚’的,所以,我就给它起名叫‘抚啼’!”女孩一边比划着,一边说道。
好吧,她介绍的只是她给这大鸟起的名字,还是没告诉我这是什么品种的鸟……
我感觉这鸟虽然大,但是很温顺啊,怎么看都不像女孩说的那样。于是,我就走上前去摸了摸它,果然,它没有任何反抗,还在那里梳理着羽毛。
我一边摸着,一边看着女孩,女孩也瞪大了眼睛,用不相信的眼神看着我。
我说道:“其实,我是刚才在城里看到它飞过,追过来的。”
女孩说道:“嗯!它能飞好远的。”
我这时突然来了想骑它飞一下,感受一下的冲动,于是我问道:“我可以上去,让它带我飞会儿么?”
女孩摇摇头,说道:“不行,它很怕生的。让你摸,恐怕它都很破例了……”
没等女孩说完,只见这抚啼鸟缓缓的趴下,将一只翅膀伸到我的面前!
我疑问的看着女孩,女孩又看了看抚啼鸟,然后说道:“呃…它让你上来…”
我一听便顺着抚啼鸟的翅膀一跃而上,坐到了女孩的身边。此时女孩侧坐在离鸟头近的地方,我挨着她骑坐在了离鸟尾近的地方。
此时近距离看到女孩,只见她年龄好像与我相仿,大概十七八的年龄,长的干净水嫩,一双充满了灵气的大眼睛仿佛占到了脸的三分之一。薄薄的双唇,小巧的鼻子。只是这衣裳我怎么看怎么还是像在缓缓的流动。
女孩俯下身去,抱着抚啼鸟的头,轻声说道:“你真的要带他一起飞呀?”
抚啼鸟仰天一声长鸣,这声音响彻云霄!
女孩点点头,一边坐正身子,一边对我说道:“抓紧了,别掉下去!”
啊?!这就要飞啊!大姐,你没个安全带什么的么?!没有,扎个麻绳也是好的啊!我抓哪啊?你连个安全把手都没有啊!
此时,抚啼鸟站了起来,晃动了两下翅膀,“呼”的一下,腾空而起!
我见状,慌张的不行,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伸手就紧紧的抱住了女孩的腰!我闭上眼睛,听得耳边风声作响——我们飞了起来!
飞了好一会儿,我就听到女孩说:“可以放手了吧……”
我忙睁开眼睛,原来我们已经飞的平稳了,我赶紧把手放开,此时我能感觉到女孩的脸已经红的和苹果似的了。
我壮着胆往下看去,只见我们正飞过京城的上空,从空中看京城还真的和平时不一样。飞过京城后,我看到前面有一片红色,那里应该是红叶林,看来我们正在向北飞翔。
我问女孩,“我们这是要飞向哪里啊?”
女孩答道:“去乐园。”
我疑惑道:“乐园?那是什么地方啊?”
女孩答道:“那是它的家!”
话音未落,我看到我们飞过一片山峦,前面出现了一颗好高好大的树,树上有有一片平整的树冠。等飞近了再看,这不是树,而是石柱!
说石柱,是因为它是像一根圆柱般笔直的矗立着,但是它更像是一栋高楼,就是那些大城市动不动就一百几十层的高楼——只不过,它全是由石头天然砌成的。而它上面的冠是一片很大圆形的平台,也是石头的,足有四、五个足球场大小。没错,这里就是女孩口中的“乐园”。在乐园靠北的地方,我看到有一座简易的小土房。
抚啼鸟来到乐园,缓缓的落下。当然在下落的过程中,我也卡了女孩的油!没办法,谁让你不按个把手来着!哼哼!
我们落地平稳后,抚啼鸟趴了下来,打开翅膀,让我们下去。这鸟真好,全自动的楼梯,都不用客梯车!
女孩一跃而下,然后伸手要扶我下来。我此时腿是有点麻,但是我也是要尊严的啊!于是,我说了句没事,就笨拙的爬下了抚啼鸟。
我站在了地上,不住的揉着腿。女孩抱着琴,一边看着我,一边憋不住乐。抚啼鸟见我们都下去了,就走到了边,继续梳理羽毛了。
我看她笑话我,刚想说点什么找补找补,这时,忽然我看见一只绿色的大蟒吐着信子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吓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女孩看到了,也很焦急!
这大蟒头有一辆三轮车大,身似水泥管子粗,拖着长长的身体,身上全是墨绿色的鳞甲!眼睛是红色的,头呈倒三角状。说它是蠎,我也没有见过这样的蠎。
我以为我要凉凉了,没想到这蠎看着我吐了吐信子,就在我前面盘成一团,不动了。
我惊出的这一身冷汗!我见它不动了,缓缓的站了起来。当我刚站起来的时候,我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蹭我的腿!我转过头一看,是一只白色带有黑纹的老虎!我又吓的大气儿都不敢喘了!这都是什么啊!原始森林么?!
我瞪大了眼睛看向女孩,用手指指了指蠎和老虎,意思是别告诉我这都是你养的!!
女孩看着我惊恐的表情,噗嗤一下笑了出来,说道:“别怕!它们好像喜欢你的样子!”
喜欢我?我也得有那心让它们喜欢啊!我都要吓尿了!
女孩指着蠎介绍道:“它叫‘冷锯’,是三年前,我在一个山谷捡到的。”
“‘冷艳锯’?”我疑惑道。
女孩说道:“不是‘冷艳锯’,是‘冷锯’!因为它的身体总是很冰冷的,然后它走起路来像是锯子的声音,所以,我给它起名叫‘冷锯’。”
嗯,刚才我就是以为它要用牙齿锯了我!
女孩又指着老虎说道:“它叫‘不动’,是从小和我玩到大的伙伴,就像是我的猫一样。因为它太活泼了,我就给它起名叫‘不动’,希望它能安静些。”
我看着蹭着我的腿的老虎,说道:“你管这玩意叫猫?!”
女孩想了想,指着身后那个小土房说道:“也对。它才叫做猫。”话音刚落,就见一道黑影从土房房顶窜了过来,直接把我扑到!
我定睛一看,是一只浑身通黑的豹子!只见它把我扑到后,用舌头舔着我的脸!嚯!这味道,真的是提神醒脑!
女孩笑着喊道:“它叫‘烟’!怎么样,是不是像一阵吹过来的烟一样的!嘿嘿。”
嗯,我差点没成一股青烟!
舔了一会儿,这叫‘烟’的豹子从我的身上下去了,又一溜烟的窜回了房顶。你别说,它要不动,这大晚上的,真的很难看到它。
我咽了咽已经到嗓子眼儿的心脏,擦了擦脸上豹子的口水,吃力的爬了起来,一脸惊魂未定的看着女孩。是啊,鬼知道我这一会儿都经历了什么?!蠎、老虎、豹子!大姐,你的口味真重啊!这些别说你这小姑娘了,就是军队都不敢养啊!
女孩看着我纳闷的说道:“真奇怪!它们就和‘抚啼’一样,第一次见到你,居然和你这么亲!真奇怪!”
我稳定了下情绪,打趣的说道:“可能是我太英俊了吧。”
女孩认真的看了看我,说道:“很一般啊!”
大姐,我在开玩笑!我在开玩笑!你这么认真干嘛!我这回连心都被暴击了……
我决定不聊我英俊不英俊的事儿了,说道:“它们也是有灵性的,总会有喜欢的和不喜欢的,正常。”
女孩还在思索着,说道:“不会的。除了我,你是第一个!其实它们都是好凶残的,所以我兄长都不让我在家养……”女孩突然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似的,开心的对我笑道:“它们应该是把你当成它们父亲了!”
您真会想!我得和什么能生出这么五光十色的玩意啊?和你么?!
这时,我又看见一只两个头的乌龟想我缓缓的爬来。这东西,我之所以叫它乌龟,是因为它背上有壳,然后是爬行的,仅此而已。这乌龟有一辆加长的摩托车大小,它有两个头,一个头上有牛一样的犄角,一个头像极了穿山甲的脑袋,上面有鳞。背后的那个所谓的壳儿,像个马鞍——更确切的说,像一个带着把手、没有靠背的双人沙发!
只见它缓缓的爬到我和女孩之间,然后趴下不动了。
女孩跟我介绍道:“它叫‘闻三斤’,因为它太能吃了,只要闻到肉味,它就至少要吃三斤!”
嗯,这张着两张嘴呢,能不贪吃么!
此时的我已经见怪不怪了,于是,我问道:“姑娘真是奇人也!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女孩笑了一笑,念起了一首诗:
“狼无良心人有眼,
惊雷闪过留心田。
若有称心如意梦,
抵足衔戚坠心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