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狄雨蹙会给我什么礼物,不过,她已经把最好的礼物给了我。
只见狄雨蹙轻轻的吹起了口哨,听见哨声后,那两只相思鸟飞了进来。雄鸟“称心”落在了我的肩膀,雌鸟“如意”落在了狄雨蹙的手上。
狄雨蹙望着手上的“如意”,深情的说道:“我好想时时刻刻都陪在你身边,所以我让‘称心’以后就跟着你,‘如意’就留在我身边。这样,你如果有什么事想找我,或者思念我了,都可以和‘称心’说,不论是远隔千里万里,它都会把你的思念带到我身边,而我要是想你了,‘如意’也会把我的思念带给你,这样我们就永远不会分开了。”
好家伙,这是打算给我安个GpS定位啊!
我望着狄雨蹙,说道:“那岂不是把它们分开了,这太残忍了吧?”
狄雨蹙含情脉脉的看着我说道:“那就看你想要离我多远了!也要看你是否想我了!它们分不分开,不取决于我,而取决于你,因为我一直都在这儿。”
我点点头,低头吻了狄雨蹙一下,也满眼爱意的说道:“即为了我们,也为了它们,我会永远不和你分开的。”
狄雨蹙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这一晚,我决定不走了,我要陪着她,这不只是她需要我,也是我想守着她。这次的我不再是疾风暴雨,不再是熊熊烈火,而是温暖的阳光,而是涓涓的溪流……
我们就这样相守,相爱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我搀起了我的女人狄雨蹙,整理好衣裳,为她穿好“雾恋裙”,今天的她格外让我看着养眼,可能是我满眼全都是对她的爱意。
我和她牵着手,走出了土房。门口,此时几大珍禽异兽排列开来,像是在夹到欢迎我们的新生。我看到“不动”虎也回来了,“烟”也回来了,“冷锯”也回来了。
狄雨蹙看着它们,忽然转头对我说道:“我现在知道了,为什么它们见到你和你那么亲!”
我问道:“为什么?”
狄雨蹙娇羞的说道:“因为你是我的夫婿啊。”
我笑着说道:“那它们还真是通灵气的神兽啊!这也能未卜先知!”
狄雨蹙骄傲的说道:“当然了,你也不看是谁养的!”
我说道:“我当然知道了!是我的雨蹙养的么!”
狄雨蹙听到我说的话,含羞的笑着。
我一把抱起狄雨蹙把她,把她抱上了“不动”虎,她并没有反抗,只是用双手环抱着我。我驱使着“不动”虎离开了“乐园”。狄雨蹙在我的怀里,幸福的笑着。
我们来到红叶林换了我的马,她依然是在我怀里环抱着我,也不问我要去哪,可能此刻去哪对她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在我怀里。
我骑着马带着狄雨蹙转了一圈,来到了北门外。
我对狄雨蹙说道:“我送你回家,还是我带你回家?”
狄雨蹙疑惑的说道:“这有什么区别么?”
我坏笑着说道:“我送你回的是你的家,我带你回的是我的家!”
狄雨蹙“噗嗤”一笑,说道:“我现在还不能去你的家,还不是时候,你送我回我家吧。”
我也知道,她现在去我家名不正言不顺,所以我说了一句“遵旨”,就骑着马直奔狄府。
我们在京城的大街小巷奔驰,狄雨蹙此时有些害羞,因为来往的人太多,不过她还没有办法从我怀里离开,只好带着幸福而娇羞的笑,低着头。
是的,我就是要招摇过市,让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我的女人!
我们快要到狄府的时候,忽然听见一辆马车里有人喊我:“祈康!”
我停下马,看去,车里露出了夏侯巧淑的脸,她看到我怀里抱着个女人很是惊讶。
我问道:“你怎么在这?你干什么去了?”
夏侯巧淑由玉蝶搀扶着,从马车里下来,说道:“我去买胭脂了,”她又看了看我怀里的狄雨蹙,“少爷还是少爷啊,这般无拘无束的!”说着的话里,我听到醋意。
狄雨蹙听到夏侯巧淑的话,把手从我的脖子上拿了下来,但是她在马上,没有地方可以躲,于是就把头埋进了我的怀里。
我知道,我此刻怀里抱着的如果是扈婉嫦,或者是心柔,夏侯巧淑都不会这般说话,她只是觉得我抱着一个不认识的女孩,就这样在大街上招摇过市,实在是不成体统。
我轻轻的对怀里的狄雨蹙说道:“别怕,在马上等我。”说完,我把狄雨蹙抱正,然后偏身下马。
我走到夏侯巧淑跟前,低声跟她说道:“别乱说!你又来劲儿是不?”然后,指着狄雨蹙,“这位是吏部天官狄廉大人的妹妹狄雨蹙,已经和我订婚了,将来咱们都是一家人。”
我又指着夏侯巧淑,对狄雨蹙说道:“这位是户部司徒夏侯春大人的女儿,夏侯巧淑——也是我的女人。”我特意说了她是夏侯春的女儿,虽然她还没有过继给夏侯春,但是此刻我这样说,是为了让夏侯巧淑感觉高兴。
这没有女人,好闹心,而女人多了,也好麻烦……
夏侯巧淑听我这样介绍她,也是很高兴,看了我一眼,对狄雨蹙说道:“原来是狄小姐啊,失礼失礼。我听说了你和祈康的婚事,别介意啊,我这个人心直口快。还有,你别听祈康乱说,我现在还是他二嫂。”说完,白了我一眼。
狄雨蹙轻轻的向夏侯巧淑点点头,小心翼翼的说道:“夏侯姑娘好。”
我问夏侯巧淑道:“你去买胭脂了?买完了么?”
夏侯巧淑一听我问胭脂,就兴奋的让玉蝶拿出来,给我看,“祈康,你看我挑了好多,等你成人礼的时候,我一定不会给你丢脸的,嘻嘻。”
我一看确实是买了不少,说道:“嗯,你不用这胭脂,依然是好看的。不过这胭脂确实不错,一定能锦上添花的!行,你高兴就好,喜欢多少就买多少!”
夏侯巧淑让我说的,小脸通红,开心的说道:“嗯,你觉得好看就好!”
这时,车里有人说道:“佘家少爷果然是大方的人,为了心爱的女子,可以如此爽快,真是让人羡慕。”
我听着这声音好熟啊!于是我问夏侯巧淑道:“车里怎么还有人?”
夏侯巧淑看了看车,连忙解释道:“哦,是胭脂行的老板,人特别好,不但给我便宜了不少,知道我没坐车来,还亲自送我回家。”
胭脂行的老板?!哼哼,这声音我终于知道是属于谁了!
果然,燧倾倾从车里走了出来,微笑着对我深施一礼,说道:“小女子燧倾倾,见过佘少爷。”
我看着这燧倾倾,她又风韵了许多,穿着一身素服,不过却挡不住她的万种风情。
我假装第一次见到她,说道:“哦,燧老板。我听说过,外城总督衙门主司西门虢的遗孀。”
燧倾倾又施一礼,说道:“正是。提到亡夫,小女子还得谢谢尚寿公,亡夫的命案还是尚寿公明察秋毫的为亡夫抓到了凶手,为小女子报的仇!此大恩,小女子还无以为报。所以,今天得知是二少奶奶来胭脂行选胭脂,小女子便以此薄面,来报尚寿公大恩之万一。”
呵呵,谢我?还是你会聊天!你亡夫的魂儿要是有感知,得被你气的从地府回来掐死你!行,你谢我,我也就受着,不过我只当你谢我让你获得自由!
我还了一礼,说道:“燧老板不必客气,我也是做的自己分内之事。”
夏侯巧淑听了我们的对话,恍然大悟的说道:“哦,原来燧老板是西门主司的遗孀啊!怪不得,又是便宜,又是车送的,原来我是借了祈康的光啊!”
燧倾倾不紧不慢的说道:“二少奶奶,这不也是咱们俩聊的投缘么!您人这么好,品味又很高雅,再加上您是佘府的人。所以,我不光是有报恩的意思,还有真心想交您这个主顾,您可是我可遇不可求的人啊!”
会聊天的人,会让所有人都觉得很舒服,果然,燧倾倾你真是个滴水不漏的人才啊!
燧倾倾又看了看我,看了看狄雨蹙,说道:“相请不如偶遇,今天既然与佘少爷和狄小姐遇见了,不如我做东,请大家去花天楼一聚,以表小女子感谢之情。望佘少爷、少奶奶、狄小姐不要推辞。”
燧倾倾说的这个诚恳,这个大方,让人没有拒绝的理由。
夏侯巧淑本来在府里呆久了,没怎么在外面过,一听要去酒楼,就兴奋的说道:“好呀!”说完她又看了看我,“祈康,你觉得呢?”
狄雨蹙看着我,小声的说道:“我…我全听你的…”
我想了想,虽然不知道燧倾倾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确实没有什么理由拒绝她,于是我同意道:“好吧,就给燧老板个面子。”
燧倾倾听我说完,微笑着说道:“那小女子先谢谢尚寿公啦。”说完转身和车夫说道:“去花天楼。”
然后燧倾倾扶着夏侯巧淑上了车,回头问狄雨蹙道:“狄小姐,马上颠簸,来车上坐吧。”
狄雨蹙听到后,看着我,我点头同意,她就下了马,燧倾倾也扶着她上了车。
都上车后,燧倾倾冲我嫣然一笑,然后也进了车里。
我骑着马先一步到了花天楼。
到了花天楼后,掌柜的见是我,连忙出来迎接。我问他,蓝灿是否在,他说蓝灿今天没有来。我猜他可能去火器处了,就没过多的打听。我又问掌柜的,可有闲着的雅间,掌柜的说有,就带我上楼。
我往上走的时候,想起了上次在这花天楼的雅间的时候,是和陈了了还有宇文绵懿一起,现在她们一个在远嫁的途中,一个被关在家里,真是世事无常啊!
我们刚上楼,忽然一个雅间的门打开,陈了了走了出来!我们俩四目相对,都当场愣住!她怎么在这里?
我看了看四周,没人注意,悄悄的对陈了了做了一个别出声的手势,就跟掌柜的说道,“你先下去。”然后用眼神示意他。
掌柜的点点头,没敢多问,就下楼去了。
我见管家下楼了,就拉着陈了了进了雅间,关上了门。我一进屋又吃了一惊!原来,屋里还有一个人,正是陈璪的小老婆咏氏!她们两个怎么在一起?
咏氏见我进来也懵了,连忙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没有回答,拉着陈了了坐下,然后问陈了了道:“你怎么出来了?还和她一起?”
陈了了看到我很是激动,又惊又喜,本来她说话就结巴,这会儿弄的话有些说不出来了。
咏氏在一旁见我不理她,主动搭话道:“你的了了,想你了。不敢去佘府找你,就来这里,说是你们俩的什么回忆。啧啧啧,看来你们还真的是心有灵犀呀!”
看来我今天同意燧倾倾的饭局,是正确的选择!我又问道:“陈相怎么可能让你出来呢?”
咏氏一脸让人读不懂的笑着,说道:“陈璪怎么可能让她出来呢?笨想也不可能啊!是她来求我,我带她出来的!”
原来,陈了了自从我走了那天,就犯了很严重的相思病。她一直压抑着,不敢表露出来。不过,这对我的相思却是越压抑越严重!
她想偷偷的出来见我,就想起来我进陈府,应该是有秘密的路,而且咏氏应该知道。于是,她就去找咏氏,求咏氏带她出陈府。
咏氏就趁火打劫,逼着陈了了说出她和我私定终身的事情。陈了了也知道,我和咏氏的事情,所以她相信咏氏不会把她和我的事情说出去。
咏氏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同意带陈了了从密道出陈府。出府后,陈了了不敢到佘府找我,就打算来花天楼,我们曾经见面的雅间,睹物思人。好家伙,这文艺女青年,果然做的事情很文艺……
不过,我知道她是为了我偷偷的跑出来的,我心里充满了愧疚。确实,自从那一日后,我好久都没有去找她,把她放在了一边。
我满怀愧意的握着陈了了的手,说道:“傻丫头,这多危险啊!是我不好,把你放在陈府,让你备受煎熬。不过,这也许就是天意,我们居然能在这里见面!我也好想你,了了!”
陈了了听我说的话,一边笑着流下了泪,一边摇着头,“不…不怨你…我…我想你…想你!”
我刚伸手要给她拭去眼泪,突然雅间的门被推开了!
“你在这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