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
“什么东西,别卖关子。”
小狐狸连忙上前,好奇问道。
“异神祭祀,妖星现世之后,整个神州大地,各个地方,陆陆续续开始有人祭祀所谓的‘真神’,朝廷称之为邪神,但很多典籍,称之为‘异神’,总之,不是什么好东西。即便是百年乱世,各个割据势力,也在尽力打击这些崇拜异神的大小教团,到了大齐建立之后,仍是不断的打击这些崇拜祭祀异神的活动。百年前,司卫营建立之初,有两大职责,一是护卫巡检司的官员,保证他们铲除地方土豪劣绅势力时,能够安全,另一点,便是去打击这些祭祀异神的活动。”
“不过,到了我加入司卫营时,异神祭祀,基本上,已经只能在培训教材上面看到了。”
蒋纹鸢也没想到,在大齐治下,竟然还有没有被清扫的异神崇拜者。
而且,听白予和小狐狸的描述,这个无名小镇,整个仪式,非常的流畅,明显不是一天两天。
要知道,姑息辖下居民进行异神祭祀,是比引起民变的罪责还要重的大罪,都不是掉官帽能解决的,闹不好,会连帽子下面的脑袋,一起掉。
只可惜,现在,送信才是头等大事,蒋纹鸢没办法去管这里的事情,只能默默记下无名小镇大概的位置,等结束送信任务之后,再向朝廷反应。
“异神?我好像在一本书上看过,让我想想。”
小狐狸听了蒋纹鸢的讲述,突然想起,她曾经在一本书上面,看过类似这种异神祭祀仪式的记载。
隔了好一阵,小狐狸还在苦思冥想,白予劝道,“想不起来就算了,反正,我们也没工夫理会这事。”
又沉思了片刻,小狐狸自己也放弃了,“我只想起来,这个异神和梦有关。”
听到“梦”这个字,白予不禁眼皮一抽。
又特么是梦?
没完了是吧。
就在白予在屋中吐槽又是梦的时候,同一时间,七宝塔世界,佛国,若虚法师正在泡茶,坐在他旁边的,是另一名僧人。
若虚法师一边倒茶,一边道,“无色师兄,佛国的追兵,能否透个底?”
法号无色的僧人,端起茶杯,泯了一口,“若虚师弟,你选的送信人,可是干脆利落的解决了一只妖族精英小队,佛国的追兵,也就那么几个人而已,又何必担心呢?到时,若是你的方案达成,便是藏锋于剑鞘之内,与大齐坐下来谈。若是你的方案失败。你们,暂时被收押,我这一派的计划,自然照常进行,如果我们的计划不顺利,到时候,我们背黑锅,若虚师弟,你们作为反对派,自然会被抬出来,总揽佛国政事。”
“若虚师弟,你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不要太贪心。”
无色法师说道。
虽然,佛国的高层,一直是一个路线,多个派别。具体到这件事,是一个目的,两个方案,一明一暗并行,并不存在真正的分歧,属于针对之中又有默契。
某种意义上,主张不同方案的两派,不是敌对,而是合作。
所以,若虚法师才能心平气和的,向另一派的代表无色法师,打听佛国的追兵人员情况。
但是,作为若虚法师的对头,无色法师,个人还是更原意看到若虚法师的送信计划失败。这无关派系的利益,纯粹是他不喜欢若虚法师这个喜欢玩脏的师弟。
“好,那不说此事。”既然对方不愿意说,也没必要勉强,若虚法师把话题转移到妖族身上,“妖族,派了很多人,去了马道那边,你怎么看?”
无色法师说道,“妖族不傻,不可能真心当炮灰马前卒,他们,握有我们不知道的底牌,我们被他们摆了一道,我们以为派很多人去马道,是为了去追击送信的人,所以放行了,现在看来,他们打一开始对能不能追到送信的人,都是追到固然好,追不到,也无所谓的态度。他们的底牌,应该和马道连通的那个天丰村有关。”
“师兄高见,只可惜,我们现在,也没办法阻止他们了,是我失策了。”
若虚法师感慨道。
与若虚法师相反,无色法师对此,却是很乐观,“哈,妖族能够搞出更大的动静,对我这一派,却是个好消息。”
若虚法师静静喝掉自己面前微凉的茶水,
视角回到现世,大齐,汉昌下游的一处港口,一间散发着酒臭与脂粉味的旅店内,七名身穿一般跑船水手衣服的男人,围坐在桌前,桌上一堆吃剩的下酒菜,还有几瓶没开封的酒。
这些酒买来,不是为了喝,而是准备一会儿再打开,泼洒在身上,制造喝了酒的假想。
他们七个人,也不是水手,而是负责缉拿蒋纹鸢的司卫。
“队长,这事儿,就怪了,上面说了,那位姓蒋的前司卫营营正,目的地是金陵,一开始,我们就没堵到人,现在,从汉昌出发往金陵的水陆路线,几个必经之地,我们都已经排查完毕了,也完全不见她的人。她反侦察能力再强,也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吧。”
一名司卫队员说道。
紧接着,另外一名司卫抱怨道,“说到底,这事儿从头起,就透着古怪,我们只知道她要去金陵,却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也不知道,上面的人,为什么要缉拿她,就给这样一句话,我们怎么抓人?”
一名司卫连连点头,“就是,就是,莫名其妙的,而且,我跟当地司卫打听了一下,我看,这位蒋营正,十有八九,是冤枉的,肯定是卷入了上面的什么事儿。”
啪,队长一拍桌子,“知道这事情古怪,就少说话,我们的任务是抓人,好好执行任务,其他的事,不管。”
“可问题是,这人,怎么抓啊,一点线索都没有。”
“队长,我看,这事情,说不还牵涉到禁物这种神秘力量,我们不能以常规的方式,去思考她的行动路线。”
“如果这样一来,她甚至有可能,一开始,就直接跳出了汉昌,不走水路,也不走北面的陆路,而是在南边,绕一个圈子,去金陵。”
“呃,她要是现在在南方,那可没办法找人了。”
几名队员,一句接一句的讨论着。
队长点点头,“你说得对,我已经决定了,明天一早,乘船去金陵,既然找不到她,就在目的地,等她。”
“既然明天出发,要不,我们把酒喝了?”
“喝啥啊,都没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