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论的声音不断地传到几人的耳朵里,蓝衣书生更是被人“寄予厚望”,都想看看他是不是能写出更好的作品。
然而对于蓝衣男子而言,林溪的高超发挥已经远远超出他的预期,再加上周围人起哄,他此刻六神无主,什么想法都没有。
“咦,那人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不是还挺厉害的。”
其他人小声议论道。
萧永言不忘跟着凑热闹,“兄台,所有人都等着看你的发挥,你可切莫让我们失望,毕竟我们的水平不过是没有读过书的。想来你寒窗苦读这么多年,一定能够写出更精彩的诗篇。”
“哈哈,是啊,人家说的有道理,你的作品呢?”其他人跟着起哄。
蓝衣男子被众人逼的没办法,可要他认输,他是绝对不肯。
“急什么,我这就来说,”蓝衣书生被逼的没办法,道,“天地白茫茫……”
第一句刚出,众人便知道,书生是不可能超过林溪,境界差的太远。
果然后面他虽然勉强凑出了二十个字,可诗中的意境和境界差的太远。
众人一听,便知道蓝衣书生的水平绝对没有林溪高。
就连蓝衣书生的同伴也知道蓝衣书生的水平定然是赶不上林溪,可都是同行的,大家只能眼神示意,心里交流。
可萧永言半点没有放过他的意思,直接道,“兄台说完,在场竟然没有一个拍手称好的,可见你的作品不是很受欢迎啊。”
蓝衣书生被这句话气的要命,看着萧永言的目光恨不得冒出火来。
可那也没有办法,刚才话一出口,他便知道自己必死无疑。
牛皮已经吹出去,要是让他认输,他说什么都不能同意。
“谁说比试的内容只有一项。”蓝衣书生道,“还有……书法,这也是比试的内容。”
林溪冷笑一声,因为输不起,还真是什么鬼话都说得出口,刚才明明没有提到任何书法的内容,现在竟然要增加项目。
“你方才根本没有说,这我可不能认。”林溪道。
蓝衣书生一听反而来劲了,以为是林溪水平不济,比试不了,便更加坚定了一定要比的心。
“不过是多一个书法,难道你读过书,还没有练过字?”
林溪莫名心虚,她还真的没有练过字,让这家伙说着了。
“我来同你比。”萧永言站出来道。
蓝衣书生皱着眉头看向对方,犹豫不决,也不知道眼前这人究竟厉不厉害。
犹豫的时候,周围之人纷纷起哄,“赶紧的,我们还等着看。”
被人一激,蓝衣书生自己也不淡定了,道,“那纸笔来。”
小二赶紧将东西送上,店里常用的没有什么好笔,只能用最普通的。
蓝衣书生吃了上次的亏,这次说什么也不让萧永言先,自己拿起笔便开始书写。
白色的宣纸上留下黑色的墨迹,林溪瞧了一眼,不得不说这人虽然诗写的不怎么样,但是写字倒算是有两下子。
其他人见了,也夸赞起来。
这字端正俊秀,确实可以。
蓝衣书生相当得意,自己的才学或许不是最出众的,但这手字一直都相当拿得出手。
萧永言只是略略瞥了一眼他的字,微笑不语,拿起毛笔,沾上墨汁,抽出一张纸画了两道。
蓝衣书生正在得意之际,看到他如此,嘲笑道,“你怕不是根本不认识字,随便画两笔交差吧。”
萧永言连眼皮子都没抬,提笔写了起来。
从第一划开始,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盯着萧永言手里的笔。
“明月照沟渠”五个字落下,力透纸背。
一旁的客人赞叹不已,“我从未见过如此有力道的作品,兄台书法造诣,令在下佩服。”
萧永言的字,笔力遒劲,每一笔每一划仿佛刀削斧凿一般,气势骇人。
刚才那位蓝衣书生的作品跟他一比,就显得小家子气了许多,一点气势都没有。
林溪洋洋得意,“其实我家夫君今天不算发挥的好的,还可以更好。”
这话让林溪说出来,多少有点自大的成分。
可林溪觉得自己说的都是实话,萧永言为了改变字迹,已经换了一种风格,其实他本人的字更加好看。
蓝衣书生呆呆看着萧永言的字,他确实超越不了。
“我说,你这副模样,是不是认输了?”林溪笑道。
蓝衣书生死不认账,“你胡说什么,今日是因为这笔不是我惯常用的,所以有些发挥失常而已,不见得我真的就比你差!”
事到如今,蓝衣书生还是相当嘴硬。
虽然林溪他们没说话,但其他人已经看不下去了,道,“你这人真是有意思,明明用的都是一样的笔,一样写出来的字,怎么就你不认?”
“就是啊,你这可不对,做人不能这个样子。”
“说白了就是输了不想认,还能有什么别的原因。”
蓝衣书生被人说的脸面都快挂不住,脸上颜色变幻莫测。
林溪靠在桌子上,打量着对方,“当初约定好的,谁要是输了,谁就挂个牌子在贡院门口站着,你该不会不记得了吧?”
周围人最是喜欢看热闹的,一个个纷纷道,“咱们今后真是有热闹看了。”
“这可是你说的,在场所有人都可以作证,就算你不想认也没有办法。”林溪故意道。
“你们,简直欺人太甚!”蓝衣男子怒道。
这下就连他自己的同伴也看不下去,道,“不行你就服个软,了不起咱们蒙个脸,反正也没说不能挡脸。”
那人的声音并不低,林溪也听得清清楚楚,但她没有说什么,有时候把人逼的太狠也不是个好事。
蓝衣书生不说话,但心里是认可同伴的话。
今日再丢脸,也不过是在店里这些人,对更多人来说,顶多就是觉得他有毛病而已,挡着脸,谁也不知道是自己。
后面两天,京城中人便看到贡院门口有一个年轻男子站在那里,身上还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不学无术乃是在下,众人一开始围观议论不绝,但时间一长,便觉得没什么新鲜的。
至于林溪和萧永言,一开始看过一眼,便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