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前,南岳衡山派高调宣布脱离五岳剑派,自此听令南方武林盟主府,也不再与日月神教为敌。”
“盟主府也发出通告,衡山派乃是南方武林不可缺失的一员,岂可遵什么五岳盟主令旗?并且对外喊话,若是左冷禅有意见,自可到盟主府议事。”
“许多南方江湖势力,如南四奇,慕容家,地灵庄等公开出言支持,衡山派背靠盟主府,其他四岳纵然有意见,也不敢南下动作。”
“小贝是莫大先生的亲侄女,很多人便将主意打在她身上。”
“近些日子,客栈被好几拨人袭击,他们自称是日月神教的人,想把小贝抓走,可是老白分明认出,有两人使的是嵩山派剑法。”
“前几次他们行动失败,听说又聚集了大批黑道高手,重新对客栈发动攻势,为了防备突袭,我们只能把店关了,凌捕头也常常在镇子外面巡视,排查可疑之人。”
“原来如此。”
听秀才一口气将事情原委讲完,周言清终于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想来莫大凭借自己的口头承诺,与红叶意见达成一致,这才有了许多风波。
嵩山派想用莫小贝威胁莫大,此事莫大恐怕还不清楚。
既然衡山派与盟主府达成统一战线,他便没有理由袖手旁观。
郭芙蓉将泡好的茶水端了过来,给坐下的三人都倒了一杯,还看了看陈酉等人。
陈酉几人摇了摇头表示不需要,这才作罢。
所有人都将目光看向周言清,尤其还有一个泪眼汪汪的莫小贝。
周言清笑着说道,“既然是衡山派与盟主府的事情,在下必定要管上一管,诸位放心,此事我接下来。”
“好耶。”
郭芙蓉举手喝彩,“有言清道长帮忙,嵩山派算得了什么,就算再来一个日月神教,也是小菜一碟。”
郭芙蓉武功虽不行,到现在也就是个二流,一流境界遥遥无期,可她有个好爹,这两年也回六扇门探亲过,与郭巨侠说起周言清的事情。
按照自己老爹所诉,周言清的武功与他差不多,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一批人,先天以下,已不是人数能发挥作用的。
这次危机,有周言清发话,自然是万无一失。
佟掌柜安排众人住下,等待贼人上门。
温良恭本就是替佟老爹探望佟湘玉的,客栈里有危难,他自然得留下来帮忙。
晚间,众人在饭桌上推杯换盏,也闲谈些人生经历。
武林外传展示过的故事已经已经结束了,白展堂和佟湘玉,郭芙蓉和吕秀才已经定下婚期,就连祝无双,都与京城的燕小六确定了关系,就只有李大嘴还单着。
吕秀才打算参加明年的乡试,佟湘玉也盘算着开分店了。
邢捕头到十八里铺当捕头,燕小六升迁到京城,凌腾云接替了他的位置,祝无双还是个小捕快。
这二人武功高强,可以想象,待不了多久,也会被六扇门征召。
五岳剑派其他四岳,嵩山派一力推行五岳并派,华山派四姐妹天团已成,岳不群武功大进,顺势同意下来,泰山派玉矶子投靠左冷禅,架空掌门天门道人,同意五岳并派。
恒山派三定全部身死,本就势弱,孤悬北面,令狐冲被日月神教重点照顾,自然不敢轻易脱离五岳剑派,只得同意并派。
改弦易派,总比祖师香火断绝强。
五岳剑派内部矛盾重重,形势危急,衡山派及时抽身,也是地理位置占了便宜。
就是不知道其他四岳并派之后,左冷禅,或者岳不群会不会膨胀到来找盟主府的麻烦,强迫衡山派归附。
不过五岳剑派的事情好像没有莫小贝什么事情。
周言清现在的身份不同寻常,这些天里,由郭芙蓉带头,其他人表现得格外尊敬。
莫小贝常常凑到周言清面前说些好话,郭芙蓉帮着说好话,后来李大嘴也跟着上前献媚。
周言清自然明白他们的意思,只得委婉拒绝,“大嘴兄弟的年纪有些大了,现在练武恐怕有些晚了,你娘是断指轩辕前辈,她既不愿让你学武,我也不好代劳。”
“还有小贝姑娘,你师承衡山派,倒不好拜我为师,而且佟掌柜也不希望你过多搀和江湖之事,此事便罢了吧。”
周言清这里的路子行不通,李大嘴便顺势放弃,倒是莫小贝,不知用什么办法惹冷青萍十分开怀,得授三招剑法。
倒不是以命搏命的招式,而是刺杀刘喜那位女刺客曾用过,周言清自创的三招实用剑法,这段时间与冷青萍单独相处时,顺道传给了她。
他们没想到的是,十多年后,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女魔头赤焰狂魔,便是以这三招为剑法根基,创出一套《夺命剑法》,打遍大半个江湖无敌手。
而她,与另一个同周言清有关之人,擦出了火花。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
傍晚,一白一灰两道身形走在街道上。
灰衣身形是一个白发老者,身上有些脏污,一脸面无表情,脸上还有些淤青,左手下意识想握些什么,只是手中空空如也,只能捏成拳头。
他走得很快,似乎想要甩掉身后喋喋不休这人。
白色身形的是一位相貌不凡的中年男人,唇边留着胡须,只是脸色苍白枯黄,一身白衣有些脏污,头发凌乱。
他脚下速度极快,明明未踏出几步,偏偏就能一步不落地跟上前面的老者。
老者停下脚步,冷冷看着他,“我不想在方圆百丈之内见到你。”
他的声音不大,却蕴含着浓浓杀意。
白衣中年赔笑着说道,“薛先生,您可能对我有些误会,习武之人到尽头 ,最重要的便是修心,体会人间百态,喜怒哀乐,小小挫折艰险,不算什么。”
老者眼中杀意愈浓,“若不是因为你为我了解了一个心愿,我一定亲手宰了你。”
白衣中年人脸上强挤出笑容,“不至于,不至于。”
“咱们先找个客栈住下吧。”
“你现在又有钱了?”
中年人脸上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找人借的,还有个小姑娘,见我几天没吃饭,送了点盘缠。”
“喝儿,忒。”
老者往地上吐了一口浓痰,不屑道,“贼就是贼,再过十年,看你还怎么腆着张老脸出去吃软饭。”
“见笑。”
中年人毫不在意对方的讥讽,转而看向面前的一家客栈,“同福客栈,挺别致啊,好像最近翻新过,只是里面点着油灯,怎么不开门?”
上前轻拍两下,“有人吗?店家,我们来投宿的。”
客栈内静谧一片,没有半点声音传出。
他转头看向老者,老者闭上双眼,耳廓微动,“里面有许多人,三个一流,五个二流,在刻意隐藏行踪,只有三个是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