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志才让夏侯渊埋伏在此地,在发觉敌军接近的时候将鸟放飞,引起对方的怀疑,从而让他们改道向东,前往不远处的洼地,然后已经埋伏在微山湖堤坝旁的曹休就会将泄洪口打开,发动水攻!
而曹仁则率领三万主力军队埋伏在戚县附近,若是林凡带兵前往营救,他们就会发动突然袭击。
林凡军连中两次埋伏,原本数量不多的兵马一定会受到重创,这时于禁带领的军队又开始攻打彭城国,就会让陶谦的军队前往营救,那样刚打过败仗的林凡军队就会被孤立,最后也只剩下战败一途。
戏志才原本天衣无缝的计划不仅被李儒识破,身在戚县城中的郭嘉也察觉到一丝异常,他特意叮嘱了林凡,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在深夜出兵。
山坳中埋伏的夏侯渊并没接到主动攻击的命令,戏志才只是告诉他躲在山坳内,放飞事先准备好的飞鸟引起敌军的注意。
但要是对方没有发现埋伏,直接走进山坳,夏侯渊也会发动攻击,他提前让人在高处准备了不少落石,即便伏兵人数不及对方一半,也绝对会让林凡军吃上不小的苦头。
根据戏志才的推论,敌人几乎不可能发现不了如此明显的埋伏,他判断敌将会让士兵撤往东部低洼地带,到时就会被大水冲的四分五散,夏侯渊的军队乘胜追击一定会大获全胜。
戏志才还交代过,要是对方按原路撤回,就说明有人看穿了自己的计策,这种时候依靠夏侯渊那点兵力若是强行追击反倒会陷于被动,所以只能继续躲在山坳里任由其离去。
等到戏志才接到夏侯渊的回报时已经是深夜,他连忙差人前往告知于禁,改变攻打彭城国的计划,将军队开往戚县。
林凡对当夜敌军的动作并非一无所知,他所派出的斥候早就将各方动作打听清楚,并多次返回城中禀告,尽管战况的掌握虽说算不上十分清晰,可敌人的想法林凡和郭嘉也能从他们的行动上推测个大概。
当天午夜,身在河内郡的吕布接待了一位客人,他被人从睡梦中叫醒,有些不耐烦的看着面前满脸肃容的陈宫,若不是对方和他有些交情,吕布也绝对不会在这个时间和其见面。
陈宫年轻时在并州为吏,是丁原的长史,他不仅和吕布,而且和魏续、侯成等人也都熟识。
前来此地后,陈宫先是到魏续家里拜会,说明自己的来意,因为魏续的妹妹是吕布的夫人严氏,所以才敢直接来到他的住处,将吕布叫醒。
吕布眉头紧皱,带着三分焦躁的说道:“公台如此焦急的将吕某叫来,有事就快讲吧。”
“在下前来是为了献地。”陈宫的声音古井无波,不带半点喜怒。
“你不妨说的清楚明了一些。”吕布闻言顿时来了兴致。
“将军自打离开长安就一直东奔西走、寄人篱下,就不想有一席之地?”
“自然不是,布何尝不想像诸侯们一样割据一方!”吕布的眉头不由得跳了跳,“在下不才,但若论武艺,天下间还没有几人能和我吕奉先匹敌。”
说到此处,他想起关羽张飞,还有阳城中的许褚,不禁有些气恼的握住了木椅的扶手,扶手发出一阵“吱吱嘎嘎”的难听声响。
自打进入气动境七重后,吕布还没跟任何一位气动境六重武将交过手,若不是一直东躲西藏,他早就想找机会和之前的那几个老对手上一会。
“武艺自不必说,将军有天下第一武将之名,但您麾下并无精通谋略之人,否则也不会落得如此境地。”陈宫一边说一边大喇喇的扫视了一圈,此间只是一个张扬治下的小县,吕布客居于此,居所也只是一个不太大的府邸,略显窘迫。
听了对方的话,吕布有些恼火,但他也明白陈宫所言非虚,经过这一段时间的逃窜,他也发觉麾下没有什么精通谋略之人,只仰仗自身的武力,确实不是长久之计。
武力和统兵方面,除了他自己还有张辽、高顺,就算魏续、侯成之辈也都是可用之人,但说到谋士,麾下的确连个像样的都没有,每当有重要决策时,都是吕布带着这些武将你一人我一语的胡乱商讨一番,常常商量不出什么结果便草草决定。
这也是他们找不到一席之地,一直被人赶着到处跑的主要原因之一。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吕布强压着怒火,他从陈宫的言语中听到几分明嘲暗讽。
“在下想辅佐将军成为兖州牧!”陈宫前来此地的目的,正是想借助吕布的武力报复曹操,而不是将对方激怒,他看出吕奉先脸上的怒意,马上说明了来意。
吕布瞳孔猛地一缩,“兖州牧?”
“曹孟德正带兵征战徐州,如今东郡在我的控制之下,至于其他郡县也十分空虚,正是前往占据的最佳时机。”
“可阁下在曹孟德那里身居高职,为何要如此行事?”吕布十分不解。
“我当年加入他们,是因为误以为曹操既忠于汉室又有匡定天下的雄才伟略,却没想到他竟是个屠夫,因为陶恭祖杀了他家人就跑去徐州屠戮无辜百姓,这种人对天地都没有敬畏之心,又何谈终于汉室!”陈宫越说越气,脸色顿时涨红了起来。
对于屠城这种事,吕布倒没什么想法,他白天也听说了此事,还想了想若是换成自己是不是会和曹操一样。
当然他毕竟不是当事人,也没有亲人被杀死,所以根本没法有曹操那般心境,所以他只是想了一瞬,还没有任何结果就被其他事情打断,将这件事彻底忘到脑后。
不过以他吕奉先的性格,多半不会把手伸向毫无反抗之力的百姓,但话又说回来,若是能得到莫大的好处,他在并州长大,早就习惯了劫掠,只要不是亲自动手,让其派兵杀死几万百姓,可能也不是什么下不了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