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店长嘴里鲜血咕咕往外冒,再然后,只听咔嚓一声,店长身体沿着中线裂开,一分为二,惨死当场。
王仁峰按下结束键,转过身来,朝着躬身行礼。
王玉川幽幽睁开双眼,体内子弹被新长出的皮肉顶了出来,叮叮当当的落在地上:“都录下了吗?”
“录下来了。”
“给我吧。”王玉川伸出手,王仁峰快步上前,将那台摄像机双手呈上。
王玉川简单的看了一遍刚刚他拍摄的那段视频,还不错,他想要的画面王仁峰都拍到了。
他朝王仁峰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辛苦你了,拍的还不错。”
“不辛苦。”王仁峰诚惶诚恐。
“多做几个备份。”说着,王玉川便取出内存卡,递到他面前,嘱咐道:“分散着藏起来,看情况吧,一个星期后,如果我不给你指示,你就把这段视频上传到网络上。”
“我这就着手去办。”王仁峰接过内存卡,插在随身携带的平板电脑,将整段视频拷贝下来。
他拔下内存卡,递给王玉川,王玉川接过来随手扔到茶几上。
“没事了,你先回去休息吧。”他仰起头,靠在沙发背上,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这段视频一旦放出来影响之大,甚至能直接让马可波罗大酒店这个休战区名存实亡。
马可波罗大酒店背后站着的可是太阳会!这么做,无疑是将太阳会的脸面按在地上摩擦?
既然如此,王先生为什么要这么做?
王仁峰清都能想象得到,接下来太阳会为了阻止这段视频泄露会多么丧心病狂。这已经不是玩命了,这简直就是送死。
王玉川是个疯子,不折不扣的疯子,正常人也干不出这事儿。
王仁峰可不想赔上身家性命跟个疯子胡闹,于是他走了,头也不回的走了。
休息了会儿,王玉川幽幽睁开双眼,扭过头来,目光落在那辆小推车上。
犹豫片刻,他站起身来,慢慢悠悠走到那辆小推车面前。
眼看着他走过来,那名侍者是也动也不敢动,后背冷汗涔涔。
王玉川拿开餐盘罩,擦了擦手,拿起一个冰淇淋张嘴吃了一大口。本以为草莓味的冰淇淋会香甜可口,没想到却味同嚼蜡。
他皱皱眉头,他这一皱眉头,吓得那侍者那叫一个胆战心惊。
“你们家的冰淇淋还需要改进一下,不好吃。”王玉川将吃剩下的冰淇淋递给那名侍者:“回头找你们厨师反映反映。”
那意思是说,我可以走了?
那名侍者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激动的手都在打哆嗦。不过他还是不敢动弹,傻乎乎的举着那支冰淇淋,试探的问:“那我可以走了吗?”
“走吧。”王玉川拍拍他肩膀,拖着沉重的脚步径直走进卧室。
那名侍者如蒙大赦,踉踉跄跄的跑了出去。
王玉川目光落在床上,王艺颖戴着耳机,裹着被子睡得香甜。
这小妮子心可真大。
王玉川无奈笑笑,往沙发上一坐,打起瞌睡。
摆在吴庸面前的是一艘小型潜水艇,舱内只有两个座位。连绵不绝的枪响透过层层钢板,吴庸待在船舱里都听得一清二楚。
在这个节骨眼上,吴庸应该马上启动潜水艇逃之夭夭,可是他没有,他坐在一个大木箱上,凝神望着那艘潜水艇。
就在刚刚,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明明潜水艇上标注着核载两人,为什么柳叔不跟着他一起走?难不成是为了保护林守业的克隆体?可是针对林守业克隆体的后续计划不是还没展开吗?
电光火石间,吴庸脑海里突然浮现出最后在走廊上遇见柳叔的情形。
他仔细回忆了一遍柳叔当时说话的语调与表情,突然愣住了。柳叔最后那个表情好似是欲言又止。
“难道他有什么事瞒着我?”吴庸眉头皱在一起。
这个想法令他心神不宁。
他又反过头来,仔细回味那个柳叔欲言又止的表情,当时他的眼里好似还藏着那么一丝丝愧疚。
不对劲,怎么想都不对劲,吴庸把过去的事儿翻出来重新在脑子里过一遍,柳叔向来待他视若己出,哪里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
这就奇怪了。
难道是我想多了?吴庸百思不得其解。
就当他想的出神的当儿,一串闹铃声诈尸般响起,他慌不迭掏出手机掐断闹钟。
四周里又安静下来,好险好险,哪怕明知道隔着这么多层钢板,甲板上的人不可能听到,但他还是下意识抬眼瞅了瞅。
又到了吃药时间,吴庸摸了摸兜,愕然发现自己走得匆忙,药没带在身上。
他心里咯噔一跳,那是柳叔帮他找来压制人格分裂的特效药。
他最近一直都在吃,为了增强药效,柳叔还帮他找来一种药剂,双管齐下,林霄已经好久没冒头了。
现在他所有计划都才起了个头,万不能让林霄在这个节骨眼上冒出来捣乱。
短暂的犹豫,他霍得站起来。
不行,不吃药他心里不踏实。
吴庸霍得站起来,侧耳听了会儿甲板上的动静,上面枪声停了,感觉这场遭遇战已经到了尾声。
为了保险起见,他又等了会儿,这才蹑手蹑脚的原路返回。
整艘货轮萧杀无比,吴庸沉着脸,几乎是一步一试探。好在一路有惊无险,他偷偷溜进他的房间,反锁上门。
他房间的舷窗正对着甲板,吴庸猫着腰凑到舷窗前凝神望去,甲板上空空如也,看来那伙人已经走了。
他低下头,长吁一口气,一股浓郁的倦意慢慢从他骨子里渗出来,扩散至他全身。
吴庸倒在床上,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冷汗涔涔。
柳叔呢?柳叔不会也死了吧?
吴庸躺不住了,拉开床头柜最上面那层抽屉,从里面拿出一瓶药揣进兜里,匆匆离去。
海风吹得他衣襟猎猎作响,吴庸不顾一切的跑到甲板上。
触目所及死尸遍地,一滩滩血,红得刺眼。吴庸定了定神,强压着作呕的情绪,一具一具尸体找过去。
柳叔,不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