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演决心迁都,为了彰显正统,他决定在汉魏的废墟上重建。但是北朝因为百年来的战乱,典籍毁坏不少,世家中倒是还有不少典籍,但是关于宫殿和前朝都城规划的却是少之又少。
虽然说古今以来,都城的建造基本上都会参照周的前朝后市来,但汉家终究是怎么样的,北朝的人也见的不多。最终还是要看南朝,南朝除去那些原先的江左士族之外,其他的几乎都是从当年衣冠南渡来的,这些家族自持华夏衣冠,家中珍藏的书籍众多,而且甚么方面都有。
至于宫殿规制就更加不用说了,毕竟紫宫象征着天子的颜面,更加是要遵循礼仪制度。
在这上面,几乎每一朝都是一样的。没有任何的改变。
李平和王素还有其他的在洛阳的汉臣商量一下,决定还是派出一记忆力不错的人前往南朝。名为出使,实际上则是将南朝的那些宫殿规制给记住。
如果可能,最好能将建邺城的布局一块记住。
南朝和北朝一样,也是战乱连连,而且南朝的台城是在三国东吴的王宫基础上修建起来的。比起当年的汉魏皇宫自然是比不上,可就是这样,也十分的艰巨。
为了决定派谁去,李平王素还有其他人商量了好几回,朝中的大臣年纪都不年轻,尤其是到能够出使的级别,基本上都是四五十的年纪了。这年纪上的人,不管
拓跋演决心迁都,为了彰显正统,他决定在汉魏的废墟上重建。但是北朝因为百年来的战乱,典籍毁坏不少,世家中倒是还有不少典籍,但是关于宫殿和前朝都城规划的却是少之又少。
虽然说古今以来,都城的建造基本上都会参照周的前朝后市,但汉家终究是怎么样的,北朝的人也见的不多。最终还是要看南朝,南朝除去那些原先的江左士族之外,其他的几乎都是从当年衣冠南渡来的,这些家族自持华夏衣冠,家中珍藏的书籍众多,而且甚么方面都有。
至于宫殿规制就更加不用说了,毕竟紫宫象征着天子的颜面,更加是要遵循礼仪制度。
在这上面,几乎每一朝都是一样的。没有任何的改变。
李平和王素还有其他的在洛阳的汉臣商量一下,决定还是派出一记忆力不错的人前往南朝。名为出使,实际上则是将南朝的那些宫殿规制给记住。
如果可能,最好能将建邺城的布局一块记住。
南朝和北朝一样,也是战乱连连,而且南朝的台城是在三国东吴的王宫基础上修建起来的。比起当年的汉魏皇宫自然是比不上,可就是这样,也十分的艰巨。
为了派谁去,李平王素还有其他人商量了好几回,朝中的大臣年纪都不年轻,尤其是到能够出使的级别,基本上都是四五十的年纪了。这年纪上的人,记忆力总归是有些后退。要记住那么多的内容,而不被人发觉,实在是有些困难。
就是李平自己,到了这把年纪上头,他也要命人将一些要紧的事记下来,不然时间一长,哪怕是心里记着,时间一长也忘记了。
于是这人选就成了大问题,到底是该派谁去?
这下子为了人选的事,李平头痛起来。
拓拔演看着李平送上来的那一卷名单,过了一会,他开口道,“朕记得……燕王的长子,皇后的长兄,应该快要除服了吧?”
拓跋演这话一出,下面的那些汉臣顿时愣住。萧家如今能够保住一家上下的性命就一家是祖坟上冒青烟了,尤其如今萧家还出了一个皇后,简直是天幸,至于其他的,就不能那么贪心了。
所以萧家这会,就剩下一个萧斌在朝堂上,一群人也没怎么觉得不对。
但是如今皇帝的意思听着似乎是要派萧佻去?
“回禀陛下,萧佻快要除服了。”心里算了算还有那么几个月,但是现在事出紧急,若是萧佻真的能堪大用,那么这些小节也不必太过在乎。
“我年少的时候曾经到燕王府上,”拓跋演想起当年的事,不禁有些感叹,当年他和萧佻都是少年郎,如今不管是他还是萧佻都已经是做阿爷的人了。“朕记得萧佻此人记忆出群,可以说是过目不忘。”拓拔演到现在还记得萧佻这个好本事,基本上看过的,萧佻都能做到过目不忘,运用起来也是得心应手,就是拓跋演这种从小就读着汉人典籍长大的人都没见着他记错过。
典籍浩如烟海,就算是大儒,偶尔也有出错的时候。但萧佻这个人,拓拔演示没听说过他有这方面的事。而且他听说当年萧佻在中书学的时候,应中书博士之命上台讲授诗书,那日萧佻不小心拿错了书卷,但是萧佻竟然就靠着自己的记忆,将要将的书卷一字不错全部复述出来。
这样的本事不是人人都有,再说萧佻的年纪不是很大,应该还不会容易忘记事。
“萧佻此人有才能。”李平自然是记得萧佻这个人的,一开始萧佻胡闹,但是到了平齐郡之后,时间不长,但是也有看得见的政绩,那些从青齐迁徙过来的士族被安排妥当,亲族之间被隔绝开来,彼此之间难以联系。
不过那些士族除去被降为户的倒霉家伙之外,其他的人都过的还算好,这里头有士族自己可以靠着自己脑子里的那些东西吃饭,但也有上头的长官肯高抬贵手的一份。
要是真心想要整治这些离开了故土和亲人的士族,简直不要太容易,就算出了人命,业没有人出来喊冤的。
平齐郡到萧佻回到京畿去守孝之前,都是相当平静的,基本上就没有甚么事,当年考课也是不错。
萧佻当年在平齐郡的位置,有太皇太后的一份在里面,但是他本人若是没有才能,那么也是做不下去的。毕竟那些人可都不是好对付的。
“萧佻可以是可以,不过作为正使……”说到这里,李平也有些犹豫,萧佻的年纪摆在那里,要他作为正使出使南朝,哪怕才能足够了,但还是有些不太合适。
“不是正使。”拓拔演有自己的考虑,“作为副使。”
副使的要求没有正使那么高,而且也有资格上殿,而且也不那么引人注目。萧佻的出身即使不是士族,但也足够了。
萧家虽然说是寒门,但也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能被人看低了的门第。
“唯。”李平垂首。
常山王听到这边的议论,只是抬了抬眉头,甚么话都没有说。
这次拓拔演巡游洛阳,将一些宗室带了出来,常山王拓跋猫儿就是皇帝被带来的宗室之一。
猫儿到了如今当年的稚气已经完全消散去,脸上表露出男子的坚毅来。他在朝中交往的人并不多,只是那种别太冷着人的程度罢了。
皇帝商议完事之后,众臣退下,拓拔演留下猫儿,“猫儿,对于此事,你是怎么看的?”
这个弟弟是兄弟中最小的,拓拔演这个做大哥的时常会照顾他,政事上也会问一问他的意见。
“陛下。”猫儿早已经成年,到了这会站在那里不比拓拔演矮多少。“陛下可是说迁都之事?”
“迁都之事早已定下,朕想要听听你对于这次宫室建造的看法。”
“该说的,其实诸公意见说完了。”猫儿沉默了一会说道,“宫殿用汉人的那一套,这是应当的,毕竟我们鲜卑人原先也只是在草原上,但是依照臣愚见,完全照搬南朝的那一套完全没有必要。”
“到时候南朝又要说我们北人没有自己的礼仪,礼法皆剽于南朝。”猫儿对南朝人没有太多的好感,南朝称呼北朝鲜卑为索虏,,猫儿知道南朝人的高傲性子,他不喜欢,干脆就不怎么和他们打交道。朝中的那些从南朝来的大臣没几个能够得到他的好脸色,就是王素也曾经被他拿话刁难过。
王素来自南朝,生活习惯和北朝完全不同,北朝喜欢喝酪浆,另外还喜欢吃牲畜的肉。胡人的食物很是风行,王素习惯了吃鱼喝茶,自然是和周遭的北人格格不入。
猫儿见着王素就不舒服,上去就他吃鱼喝茶的南朝生活习惯刺王素。王素虽然答的很得体,但是猫儿并没有因为这个对王素有改观。反而私下里拿水卮这个称呼来嘲讽他。
拓拔演知道自己这个弟弟和王素不和,不过猫儿除了拿话刺人之外就没有做其他的事了。拓跋演对这件事也干脆糊稀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是闹得太过分呢,拓跋演抬手就算是放过了。
“猫儿这话,倒是中肯。”拓拔演听到猫儿这话一笑,猫儿说这话肯定是有讨厌南朝人的缘由,但是听起来还是有可取之处。
完全照搬的话,应当是按照汉朝的东西两宫的方式,如今的平城宫正是仿照汉朝,皇帝和后宫居住在西宫,而东宫作为皇太后和太皇太后的居所,东宫也是万寿宫里,太皇太后居住的宫殿和汉朝也是一样,名为长信。
拓拔演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将这件事交给李平等人来做。毕竟对于宫殿之事,这么多年来,都是按照两汉来建造的。如果想要改动,一时半会的,还真的没有甚么头绪。
猫儿退下,他下了台阶,出了庭站在门口,天空湛蓝,今日的天气十分不错
四周几乎都是树木,树木的清新气味夹杂在风中吹拂而来。猫儿站在那里,往皇后居住的地方看了一眼之后,垂下眼来,迈步就向外面走去。
出门在外,诸事不便,但是猫儿好歹还是个宗室,该有的排场只是减少了而已,而不是直接就减了。
“大王。”外面的家人等着,见着猫儿出来立刻就迎上前去。
“嗯。”猫儿应了一声,他在洛阳是有自己的居所。
“大王,王妃让人从平城带来书信。”猫儿在前头走的飞快,家人只好赶紧的在后面跟着,就是这样还差点跟不上,家人苦哈哈的跟在后面,
自家大王从来不掩饰自己对于王妃的不喜,而王妃也知道自己的王妃位置得来不易,对于大王也是唯唯诺诺,恨不得将太妃和大王照顾的好好的。
“她?”猫儿脚下没有任何的停顿,他不喜欢何太后,但是对于何氏也从来没亏待过,但仅仅是家里的事给她管,他也不插手。
该给这位何家女的,他都会给,至于其他的,他不想也不愿。而何氏对他也没有像京兆王妃那样指手划脚,两夫妻俩表面上还是很平静。
“我知道了。”猫儿答了这么一句。
他上了犊车,直接上御手往他住的地方行驶。
洛阳早就不是当年的繁华模样,而是处处野草。这地方在战乱中已经荒芜了很久,甚至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多少好的,只是勉勉强强算的上洁净罢了。
猫儿进了室内,让家人直接将何氏从平城寄来的信件送来。拆开了看,何氏信中提到常山太妃最近身体有些不适,其他的都是一些琐事,猫儿看了一眼,提起笔来,写了回信,用竹筒装了,封上封泥盖上自己的私印。让家人送到驿站去。
家人走之后,猫儿让室内的人也退下。他靠在隐囊上,闭上双眼。原本他也不想来洛阳的,洛阳有甚么好的?如果说是古都,现在洛阳能看的只有一篇的草丛。他来难道是看草木么?
但是他又来了,至于为了什么,不过是在平城里呆久了觉得烦闷,哪怕这地方不怎么好看,他还是来了,出了平城看看外面不一样的景色。
至于是为了什么人……他只能在心里苦笑。
少年心事,当初不知道,知道之后回过头来已经是彻底的晚了。而且更是没有甚么给他挽回的机会,他听着皇宫里的那些事,已经是不想在去回顾甚么,往昔已经是种种,过于在乎只会是苦了他自己。
**
萧妙音听到外面传来的消息,不禁一愣。刘琦给她办事去了,这一时半会的不在她身边,平常不觉得,但是这会就察觉出刘琦的用处了,他不在,许多消息到她这里还是慢半拍。
萧妙音不禁和秦女官抱怨“早知道就不让刘琦去了。”
秦女官和刘琦同事这么多年,一开始秦女官将刘琦当做来□□的,但是时间长了,秦女官也明白,皇后身边的事她事没办法一口气全部包下来,像这回的事,她就不能给皇后办成。渐渐的秦女官也将刘琦从对手看做是同盟。
“殿下这话说的。”秦女官满脸都是笑意,她是皇后身边的老人了,自然是要自在许多,“没有刘琦,殿下想要派谁前往?”
萧妙音一下卡壳,说起来还真的是,如果不派刘琦去,这到底要从哪里翻出一个人选来,她还真的有几分头痛。
“呃……”萧妙音语塞,过了会她笑了笑,“阿秦这话还是没有说错。”
“算算时日,刘琦也该回来了。”秦女官笑道,“到时候又可以为殿下效劳了。”
“是啊,等到回平城,找到还是没有找到,还是能有个结局了。”萧妙音想起常氏,叹口气,这找到之后还有事呢。
论礼法她的舅家是拓跋家,但真的和她有血缘关系的是常氏那一家子。找到之后也不能就那么放任着,到时候还要请来名士来教导,不求这家子人能有个甚么出息,至少不能闹出事来。
“殿下莫要担心,何况殿下福气好着呢。”秦女官笑道,“这次殿下的大兄不就是要受到陛下重用了?”
虽然正式的诏命还没下,但基本上已经确定下来了。
萧佻一等出孝就要出使南朝,解下那艰巨的任务了,虽然有人陪着,但怎么看都不轻松。
“那也不是我。”萧妙音听了秦女官这话就笑了,“那是阿兄自己有本事。”
拓跋演对萧家原本就有芥蒂在,哪怕心胸再宽广,也不可能半点想法都没有。萧佻能这样,也是因为他自己有这份本事,和她的关系有那么几分,但绝对不是主要的。
“如今家里能有那么一两个出息人,我也就能放心了。”萧妙音说到这里,身体向后仰去,整个身体靠在柔软的隐囊里,“这件事解决了,那么我就真的能放心了。”
以前的萧家是靠着太皇太后作威作福,现在她是不打算继续惯着这些人了,有本事的就上,要不然就老老实实的,别惹麻烦。、
而萧佻出现的正好,也给其他的萧家人做了榜样。
“这次二娘没有跟来,委实是有些寂寞。”萧妙音半真半假的和秦女官抱怨,萧丽华这次没有跟着来,清河王都在平城,她一个外命妇实在是没有理由跟着来。而且她孩子还那么小,离不开母亲。
“殿下可以写信给清河王妃。”秦女官笑着给她出主意,“妾听说清河王妃也在洛阳置办了土地。”
秦女官也是和其他人闲聊的时候知道的,清河王妃早就在几年前就让人在洛阳买下了好几块地。这边的地便宜,又加上靠近南朝,谁也不知道将来的形势到底是个甚么样子,见着价钱合适就卖了,而且都不贵。
如今回过头来看,发现清河王妃还是真的占了不少的好处。先别说其他的,就这日后迁都过来都不知道能翻多少倍,到时候就可以留给自己的子孙后代。
“这可真的是不错了。”萧妙音当然知道土地的价值是跟着地段来了,如今洛阳就要成为帝都,到时候升值就不是那么一点两点了。
平城地处代地,气候严寒恶劣,但就是这样,因为是国都,所以地价一直居高不下。这东西基本上古今一样,没有任何的差别。将来洛阳的景象也能够预见了。
“对了,我阿姨那边来信了么?”萧妙音将阿鸾放在萧家,自然是拜托常氏多照看些。常氏每逢一段时间就会给萧妙音送来信件,说说阿鸾的近况。
“夫人正好让人送来了。”秦女官道。
说着,秦女官就让人将从平城送来的书信呈送到萧妙音的手里。
常氏在信里就将一大家子的事简单的说了下,说萧弘要去中书学了,还有阿鸾会试着站起来走了。
常氏在信中阿鸾是说到最多的,她还提到原先萧佻想要家中的大娘子来陪阿鸾玩儿,谁知道阿鸾熊的突破天际,见面就把小姑娘给拽了头发,弄得小姑娘哭哭啼啼,再也不肯和阿鸾这个混世魔王混一块了。
阿鸾养的很好,长得肥肥壮壮。力气也大,尤其这会都已经要站起来开走了。萧妙音是真信阿鸾会做出这样的熊事的。
萧妙音回信,请常氏照看好阿鸾,另外还准备了礼物送给自己的那个大侄女。莫名其妙的就被个熊孩子给欺负了,她这个做姑妈的,也真的是过意不去。
萧妙音想了一下小孩子喜欢甚么,加了几句,让人去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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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城的燕王府中,常氏抱着阿鸾笑得合不拢嘴,阿鸾已经能够站起来,但是他也喜欢被常氏抱着,他一双手都扶在常氏的肩上,头一俯,就吧唧一口亲在常氏的脸上,糊了常氏一脸的口水。
“来,阿鸾叫阿婆。”常氏有孙万事足,每日里亲自守着阿鸾,连外头也不怎么走动了。恨不得把阿鸾天天抱在怀里,甚至荀氏来探望,抱一抱他,常氏都是老大不愿意。
“阿泼……”阿鸾发音不准,说话都漏风,这会牙齿都还只是冒头,他俯下头来咬住常氏肩膀上的衣物磨牙,口水将那一块衣料都弄湿了。
“夫人!”旁边的宫人见状,就想要把阿鸾抱过来。
常氏笑呵呵的摆了摆手,让宫人不要将阿鸾抱走,“孩子都这样,不必大惊小怪。何况是我的孙儿,有甚么要紧的?”阿鸾磨牙,嘴一动一动的。
“阿鸾,喜欢阿婆么?”常氏笑问。
“唔……”阿鸾忙着磨牙,他长牙牙根痒痒,只是听到有阿婆两个字,,乌黑的大眼睛就瞅了过来。
“阿鸾乖。”常氏把宝贝外孙抱在怀里,“阿鸾也想阿娘吧,等再过一段日子阿娘就能回来了。”
阿鸾四处张望了一下,没有见到萧妙音的身影,立刻垮下一张小脸,从常氏的怀里爬出来,向外面爬了几下后,摇摇摆摆站起来,还没走几步,屁股就砸在床面上。
阿鸾顿时就摔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