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正忐忑之际,乍一听莫长安问说月事,下意识便瞳孔一缩:“你不知道月事是什么?”
这种事情,难道不是但凡一个女子,到了某些时候,都该知道吗?
“不知道。”莫长安蹙眉:“仔细想着,好似有些耳熟。”
月事……简单去理解,莫不是每个月的事情?
可这天底下又有什么事情是每个月都要办的?如此准时?
那头,莫长安兀自想得入神,那坦然而又迷惑的神色,看的十里委实惊的下巴都要掉了。
好半晌,她才瞧着她,说道:“月事是女子每个月都要经历的,长安,你还没……?”
“女子都要经历?”莫长安听得云里雾里:“我可能也有,但是我不知道?”
她实在是没有理会过这些事情,更不太懂女子的一些忌讳,她四五岁那会儿孤苦,之后在沈府度过一年,却也是年纪太小,整日里玩玩闹闹,最多就是跟着沈惜年听先生教书识字儿。
在那之后,她辗转各个地方混迹江湖,如此下来五六年,一直都以男孩儿的姿态行事,再加上那时候年纪小,每日里顶着一张乌漆嘛黑的小脸,根本是雌雄莫辨。故而,那几年里,别说是谈及女儿家的事情,就是她身边的小姑娘,也几乎没有。
至于在子规门的四年里,她周边一众皆是男子,上到同门师兄弟,下到灶房里头张大伯,只除了她一个是个女孩儿,其余的清一色皆是男子。
她长到如今十六岁,总不能让他师父一个小老头苦口婆心,告诉她何为月事。故而,即便到了这个年纪,莫长安依旧对于性别的界定,很是淡漠。
“可能?”十里闻言,深觉错愕。
看来莫长安这小姑娘,尚且还是连月事都没有来的,否则的话,这种事情并不能以可能回答,要么肯定要么否定……无非就是这两个答案。
“嗯,”莫长安耸了耸肩,一本正经道:“你先同我说说,这月事究竟是个怎么回事?”
她歪着脑袋,一副求学好问的模样,看的十里忍俊不禁,所有的惆怅顿时烟消云散,眼底唯独剩下面前这莫测却也坦诚的小姑娘。
摇了摇头,十里道:“月事就是每个女子都要经历,大抵十四五岁来,当然,有的人也更早一些,你如今……”
“我十六岁。”莫长安心下知道她要问什么问题,于是率先回答。
“十六岁的话,倒也是还好。”十里沉吟:“仔细来说,并不算太迟,可能早些时候身子营养不足……”
十里的话还未说完,就听外头传来敲门的声音:“客官,汤池子已经准备好了。”
“好,就过去。”莫长安应了一声,随即看向十里,笑道:“我先过去了,关于月事的事情,晚些时候再聊罢。”
说着,她不疾不徐起身,倒是没有再次询问十里是否要一同前去。
等到屋门‘咯吱’一声被掩上之后,十里才回过神来,眉眼一瞬间便露出紧张的情绪,纵身朝着榻上的方位而去。
只是,她停在榻前好一会儿,四处找寻也没有看到莫长安的行李,私心里倒是不觉奇怪。
夜白和灵织世家有些交情,想要从那儿弄几个口袋并不算难事儿,这样看来,莫长安所有的衣物行礼,定是都收在了无量钱袋里头,否则的话,她方才也不会连衣物都不整理,便径直空手离去。
心下如此一想,十里立即便坐了下来,思绪有些微沉。
净妖瓶,到底是在夜白的手中,还是莫长安的手中?
……
……
莫长安离开之后,径直便去了汤池所在后山。
忘尘楼温泉泉眼许多,一个个相隔几步亦或者几尺不等,早年间为了招待贵客,掌柜特意开凿修缮,如今温泉池子已然分为多人同享的大池和个别客人单独用着的小池。大池露天依山傍树,小池坐落专设的屋内。
因着如此精致且方便的缘故,这些年才经久不衰,但凡富贵之人、江湖人士途径此处,皆是要来住一趟忘尘楼。
莫长安来到小池所处的屋宇,就着钥匙孔儿开了门,只身入内。
等到拉了门闸,施法设了结界护住这方屋宇,她才悠悠然褪去鞋袜,嘴里哼着小曲儿,好不自在。
然而,正在莫长安舒舒服服入了水中之际,夜白那头却因庄舟回了信函的缘故,主动找上了她。
可等着他敲了半晌的屋门,里头没有任何动响,瞬时便让他皱起了眉梢。
他推门入内,见空荡荡的屋子里没有一丝温度,心里头刹那便生了一丝不知从哪儿涌起的不妙错觉。
十里身上没有丝毫的妖气或是邪气,那么能够逃过他的眼的,无非是凡人亦或者修为极高的妖物。
若当真是妖物,莫长安此时,恐怕极为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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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叔一个人脑补了一场大剧~然后……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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